第一百二十五章 没一个能用的
真是。
草。
除了这种随处可见,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植物,穆思远想不出任何形容词能形容自己的心情。
和许靳南施展的这一手来比,他感觉自己刚才的一举一动都小丑十足,以至于现在想起来他都有点尬的脚趾扣地。
这就好像街头摆摊的赌徒遇见了真正的赌神一样离谱。
这种低概率的事件也能被他撞上?
特么这家伙到底谁啊?
没看酒吧经理都过来亲自求师了吗?可能在外人看来这离谱的有点不真实,但对于夜场赌场这种地方来说,这很正常。
看似代价很大。
一千万,外加终身免费。
但对这家全江城最大乃至全国闻名的轻奢酒吧来说,这只是不到一个月的流水,而终身免费就更是个名头好听实际不会付出太多的大饼罢了。
原因很简单。
来这里玩的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会为了这点蝇头小利舍下面子来蹭他?
但这一手绝活。
可是千金不换。
这地方就是靠这玩意儿吃饭的,如果能把这里的少爷全都教会了,这些花出去的钱要不了一个月就能回来。
连他都不得不承认。
这一手实在是太帅了……
而且这里面其实还有补偿费用在,毕竟堂堂大少自己的绝活给少爷用,多少在面子上也得意思意思。
穆思远已经生了一些退意了,因为从经理那谄媚和渴求的模样来看,这手法应该是从未在任何夜场出现过。
也就是。
这是这家伙自创的。
唉……他究竟招惹了怎样一个怪物。
许靳南很满意他颓丧挫败交织的表情,接着他便转头看向一旁的陈子菁,果不其然,后者眼中也满含着震惊。
他挑眉。
这便足够了。
“三局两胜?”许靳南指尖悠闲轻敲着骰盅,淡淡问道。
“嗯……”穆思远再不见了刚见到陈子菁时的风采,垂头丧气像只斗败的公鸡,想说什么但又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接下去的三公比斗,江湛两人甚至有点浑不在意,各自出神不知想着什么,结果也是许靳南毫不意外的连下两局。
结束战斗。
穆思远连挣扎的心情都没有。
单是一个耍帅手法就能精准摇到六点,他个全靠运气的弱鸡怎么跟人家比?这逆天匹配机制都应该赔他精神损失。
他郁闷的拿起威士忌狂灌两口时,还看见柳景行面色精彩的冲他摊了下手。
似是在说。
大佬,你自己选的嘛。
……
陈子菁望着那两摞整齐摆放的骰子久久出神,脑海里不停闪回着许靳南刚才摇骰子时的轻松写意。
即便她对他已经避之不及了,也还是不由感叹,刚才那几个瞬间他真的很有魅力。
一双手十指纤长骨节分明犹如精心雕琢的玉竹。
虽然穆思远的手也很好看,但太过有点像女生。
可许靳南的手却是精致但不失力量感,手指细长白皙光滑但质地硬朗,在流光溢彩的夜场灯光下宛如一对精美艺术品。
这样一双手。
再噙着张妖孽脸蛋,完美身材,握着骰盅上下摇晃,仙气与俗尘共生的反差感,任谁来也会觉得赏心悦目。
她一下子便理解为何古代千金小姐都喜欢养男宠了。
要是许靳南没那讨人嫌的性格,还言听计从恪守男德,没事来这么一手,这样的男宠给她来一打都不嫌多。
“许少真是技多不压身,没想到就连这嬉戏小道也如此精湛,属实佩服。”一场闹剧过后便是商业互吹的阶段了。
陈子菁余光瞥到许靳南的淡然面庞,内心升起了一种可怕猜测,刚才发生的所有很可能不是他以前就练好的。
很可能是他根据穆思远表现,剖析出原理从而进行改造,现研究出来的花式手法。
所以酒吧经理才从未见过且视若珍宝。
从思考到计算。
不过一分钟。
而刚才做花式时也是他第一次做。
脑力,协调能力,执行力,一瞬间拉满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
这才是许靳南。
也更符合天才的秉性。
“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江少,别忘了我们是过来干嘛的?”许靳南显然不喜也不愿搞这种虚伪社交,上来便直奔主题。
其实如果不是为了身边这个一点不领他情的女人,他甚至懒得来这,一句话让江湛把东西交到许家就行了。
说到底。
还是为了给她铺路。
带她去多见见澜海各大世家子弟,至少帮她铺开一条可行有效的人脉。
这女人一心想远离他,如果少了许家的庇护他怕她以后会吃亏,磕磕绊绊。
“哦,对对对。”江湛一拍脑门,连忙从旁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沓文件:“才想起来今天不是出来玩了。”
“以后什么时候许少要是再愿意赏脸,我再做东请你和许小姐出来玩。”江湛将文件递过来,客套道。
“嗯,好。”许靳南点头。
陈子菁不理会两人的公式化社交,面容欣喜的接过文件便仔细翻阅起来,而此时此刻她心里那块石头才终于落地。
文物。
总算有着落了。
不然距离比赛没剩几天了,参赛文物却还没选好,这几天,这件事就一直像把刀一样置于心头,悬而未落。
好在整件事许靳南办的还算靠谱,这让她对他的印象难得上升几分。
一页页翻阅过去。
陈子菁双眼越发闪闪发亮,韵着精光。
她没想到一个大老粗拍回来的文物质量如此之高,每一件都具备很高文化价值,单前几页便是古铜雅器,例如铜镜,香炉……还有不少银元铜币。
其中居然还有一枚段式军阀银元,接下来便是民窑瓷器,和田玉挂件等,其中价值最低的拿出来也要过百万。
作为一个文物专业的学生看到这些简直就像进了天堂。
一些甚至是全国都找不出一件的精品,属于当年特殊时期被外国军阀抢走的,这里面就包括不少藏传佛教的法器。
但很可惜。
越往后翻看陈子菁脸色越沉。
“怎么了?没合适的吗?”江湛说实话看到这一幕心有点抖,许少交代的事要是没办明白那可是大罪过。
关键刚才穆思远那狗日的还不停挑衅,在许靳南的逆鳞上反复横跳,现在事情要还办不成那岂不是死定了。
“嗯……”他烦,陈子菁更烦。
“文物是好文物。”
“但就是没一个能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