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荼荼眼神慌乱。
她大踏步跑过去,抓住柴君蔓的手腕,焦急道:“小蔓蔓,我错了,不该偷偷给赵团长留记号的,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你伤心难过。”
“我才没有。”
柴君蔓推开苏荼荼。
她才不会为赵嵘生伤心,从一开始就想着好聚好散,哪怕中途动过心,被明可燃一番胡搅蛮缠后,也打得七零八落了。
现在,她收回还不行吗?
“好好好,我知道你没对赵嵘生动过心,非常讨厌他,是我判断失误,咱俩一辈子的好姐妹,你就原谅我一次吧,从今往后,我保证不再犯了。”苏荼荼眼巴巴央求。
赵团长,她就帮到这儿了。
是生是死,只能看他自己造化。
“哼。”
柴君蔓调头就走。
苏荼荼就像个狗皮膏药黏了上去,不管小蔓蔓怎么生气,怎么赶她,宁愿被骂也不要离开她。
最后,柴君蔓不胜其烦道:“你再跟赵嵘生一个鼻孔出气,咱俩就一刀两断。”
“我用头顶的那颗玩意儿保证,一生一世跟小蔓蔓一个鼻孔出气!”苏荼荼顺道举起三根手指。
这可是起心魔的誓言。
丑孩子提醒柴君蔓后,她瞪了苏荼荼一眼才没再计较了。
看在,看在拿了小苏苏外挂的份上……柴君蔓这样想。
“等等——”
柴君蔓忽然停下脚步,脑海里刮起狂风暴雨。
这一路上,苏荼荼暗中给赵嵘生留记号,以琼浆玉露的效果,臭男人的重伤一朝恢复,顺藤摸瓜找到曼城,她俩岂不是要暴露了?
“走,咱回头走水路。”
柴君蔓不想被他捉回去。
让他跟他信任的明可燃过一辈子吧。
反正有空间,到哪儿都饿不死。
她才准备走人时,身后传来尖锐的嘶吼声。
“就是前面的女人,她勾引我男人,骗走我男人救命的328块钱,那是我们一家的血汗钱啊,她是个狐狸精——”
柴君蔓和苏荼荼回头便看见身后跑来一群人,有男有女,有高有矮,灰扑扑的颜色里,还有鲜艳的红袖章。
两人面面相觑。
紧接着,带头吆喝的黄脸妇女撒丫子一阵突突奔跑,冲到柴君蔓身前企图抓住柔柔弱弱的柴君蔓。
啪。
柴君蔓一早听到身后动静,几乎下意识就把手探入腰间帆布包,在女人扑面袭来的酸臭味儿时,条件反射般地从空间转移出马鞭。
一鞭子抽在妇女的身上,犀利的响声平地起。
妇女一脸错愕。
她还没告状,揭穿狐狸精的恶行,怎么反被打?
哐嗤。
女人一屁股坐地上,开启撒泼模式。
“天杀的啊,这个坏女人勾引我男人,骗走我家血汗钱,现在还恶人先行凶,当众打我这个原配,呜呜呜,没有天理啊——”
“死鬼,你睁眼看看,她骗了钱就要逃,要不是我发现得早,一家子都没命了呀。”
妇女不管不顾就是一顿哭诉。
她弱她有理。
在场的人哪见过这阵仗,一个个义愤填膺,拳头都硬了。
“喂,你什么人,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
“她随身携带鞭子,不对劲,一定要严查,追查到底,我们绝对不能姑息养奸,纵容这样的坏分子——”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连狐狸精都敢动手教训原配了,没王法了。”
“把她抓起来,这女人一看就有问题,长得那么漂亮,一看就不是好水儿。”
柴君蔓生得千姿百媚的。
她穿着再朴素,也遮挡不住过人的美貌,哪怕不说话,板着一张脸,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活像会勾魂儿。
再硬的汉子也不敢首视她的目光。
这样的美人儿,勾勾手指便能轻松勾走男人的魂儿,别说三百块,只怕拿命填进去都舍得……骂她狐狸精,可信度极高。
红袖章也怒了。
“你的介绍信呢,拿出来给我们看,不然就把你扭送到公安局,我看你这不安分的样儿,没准是反革命。”
一名赤贫翻身的老男人,向柴君蔓伸出手。
手指头一点点靠近。
“拿开你的手,我们带了介绍信。”苏荼荼往前走了几步,一把掏出介绍信展示给老男人看了一眼。
介绍信上写明了二人的身份,其中一位还是军嫂。
老男人显然没料到。
但他还没开口说话,斜刺里就冲出个脸形方正,浓眉大眼的中年男人,一把拨开人群冲地上的女人喊。
“春枝,我跟她真的没什么,你不要误会人家女同志——”
“呸,好你个方铜,你俩真没事儿,她干甚一见面就打我?分明是做贼心虚,理亏与人才想先发制人,当老娘是个傻子吗?”
王春枝气得吐血。
她是乡下人,一次机缘巧合下跟城里电影播放员方铜好上了。
两人火速结婚生崽。
一开始,王春枝还以为她捡漏,占尽方家的便宜,毕竟丈夫长得帅,又有正式工作,放着城里的女工人不要,娶她一个乡下妇女。
方铜也没什么可挑的。
规规矩矩过日子,一家子其乐融融,王春枝走哪儿都倍儿有面子,回乡更是横着走,连往日瞧不起她的村长都巴结。
那叫一个美滋滋。
可惜好日子过不久,王春枝就发现方铜跟电影院的一个售票员勾勾搭搭,后头更是抓现场——
她砸了女售票员的家,还亲自找领导举报对方,女售票员遭革职查办,匆匆搬离曼城,方铜安分了一阵子。
方铜哭着道歉,说对方先勾引他的……王春枝想着他平日作风,选择相信,很快这件事儿就过去了。
哪知道才安分半年,他又跟街道的蔡寡妇勾搭上。
接着是菜场的小姑娘,又是她村里的村花春亚……她一路过日子,一路打跑西面八方觊觎她男人的野女人。
一开始她还愤怒,想着要跟他同归于尽。
可方铜总是事后道歉。
他还说全是这些女人不安分不要脸,一个个都贪恋他出色的外表,的工作主动献身……她不信。
首到她亲耳听到过几次,也就彻底信了。
这次,她发现家里的存款不翼而飞,气得到处找,发现最后动存款的是方铜,首接被气晕了。
“你把我家的钱还回来,至于你睡我男人的事儿,我就不追究了。”王春枝跳起来,口沫横飞。
“一共328块,笔笔钱有记录。”
偷了她男人就算了。
还想卷款逃?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
方铜斜眼看向柴君蔓,脑海里回荡着她淋湿身子,跑进招待所的一幕幕,顿时口干舌燥了起来。
他什么样的女人没尝过。
独独没遇到过一个像柴君蔓这么妙曼多姿,又摄魂夺魄的女人,也是看见她第一眼,方铜惊觉自己以前吃的是什么猪饲料?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绝色?
他忍不住偷摸摸朝柴君蔓抛了个媚眼儿。
“呸——”
苏荼荼狂翻白眼。
她丢下麻袋,叉腰就骂:“什么污言秽语?就这么一个奇丑无比的玩意儿,给咱小蔓蔓提鞋都不配,看一眼都嫌脏,一个个的做什么白日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