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君蔓被赵嵘生狠狠雷了一把后,逃也似的跑了,实在不想跟他纠结些有的没的,转身回到房间关上门。
因为丑孩子道:“空间开通了泉眼,可以喝上新鲜的灵泉水了。”
哇哦。
当着赵嵘生的面,她险些跳起来。
她忍住了。
这一整天发生的事儿给她敲响一个大大的警钟,从今往后,她行事得更谨慎小心咯,万一暴露秘密……
一整个人麻了。
她竭力控制住兴奋后,回到房间才露出喜悦的笑,闪身就进了空间。
浩瀚的空间里,无边无际的植物区和作物区,两者中间隆起个小山包,其下是一汪清澈透骨的泉眼。
泉水叮咚。
云蒸霞蔚。
她一蹦三丈高地跑过去,惊喜连连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灵泉水吗?”
“是的。”
丑孩子骤然现身,大脑袋趴下去就是一阵咕咚。
柴君蔓忍不住了,连忙俯身捧水开喝。
哇。
甘冽清甜,一入口便有种淡淡的兰花香,绕口回荡着,吞下后,浑身有种说不出的舒畅淋漓。
好喝。
柴君蔓一口气喝了个饱。
喝完后,她才后知后觉问:“这灵泉水有没有什么副作用呢?”
“百利无一害,放一百个心,管饱。”
咕咚,咕咚。
丑孩子首接喝到吐。
柴君蔓肚子圆滚滚的,再喝不下了,用木桶灌了一大桶就出了空间,全部倒水缸里,打算晚上做饭炒菜全用灵泉水。
只是她一出去,独自咕噜噜叫,隐隐作痛,一股不好的感觉从心头涌起,柴君蔓拉开衣袖。
靠。
黑油油一大片啊,全是油花子。
柴君蔓脑海里骂了丑孩子一句:“尼玛,等我洗完澡再收拾你!”
她匆匆去厨房烧水,烧一半时,浑身黏黏糊糊的,黑垢黏住衣服,难受极了,不得不烧到温热提着就跑。
好在温度起来了,哪怕用凉水也不怕着凉,柴君蔓搓了三遍,最后是用洗衣皂才洗去身上的油污。
“阿丑,你这分明是坑人,但凡外面一堆人,岂不是让我出洋相?”柴君蔓丢掉毛巾叉腰骂。
丑孩子吐吐舌头。
恰好被柴君蔓一把掐住大舌头,上上下下狠狠砸了一通,它大着舌头,流着泪花子:“人家忘记主人是凡人啦,灵泉水最低端的作用就是洗精伐髓,肯定会冲走你身体里多年沉淀的杂质咯,但经此一役,你生仔仔就不怕难产了。”
“滚犊子!”
柴君蔓摸了摸肚皮。
才两个月而己。
她明显感觉肚子变大了一圈儿。
焦心。
柴君蔓心烦意乱地收拾好脏水,才走到门外就见刘远梅走来,一脸落寞地走近。
“怎么了?”柴君蔓问。
刘远梅道:“柴同志,说来真是奇怪,我严格按照你的方法做辣椒酱,可做出来的口感差太多……”
说着,她将手中的土罐揭开上头的报纸,递柴君蔓身前。
一股子生呛的辣味儿首冲鼻孔。
“咳咳咳——”
柴君蔓被呛得咳嗽了起来。
刘远梅更是臊得要命,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尝尝。”柴君蔓装模作样地进屋,拿饺子沾了沾味道,然后假装惊讶,“你用的是水井里的生水?”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刘远梅。
柴君蔓笑了笑。
她故作镇定道:“问题大了,我这辣椒酱啊,最大的秘方就是水,一般的水肯定是没用的,我都是自己收的露水和山泉水,再过几道工序堪堪弄好的,不如这样吧,我给你提一桶我做辣椒的水,你再回去试试。”
真的吗?
刘远梅有点怀疑。
水有这么重要?
半信半疑中,刘远梅提着水回家重新做了一点点,当辣椒酱出锅时,扑鼻的香气滚滚来,浓郁得令人怀疑人生。
她又蹦又跳的,高兴地合不拢嘴,大叫道:“啊啊啊,柴同志,你怎么可以这么厉害,哪怕有秘方也不能复制辣椒酱,这才是秘诀所在啊。”
实在难以想象。
同样是女人,同样是一样的脑袋,柴君蔓这样的女人该不会是女娲的宠儿吧,生得美就算了,她还贼能干,心思细密到这般田地啊。
比不了一点。
她彻底心悦诚服了。
于是,她带领军区大院的军嫂做辣椒酱时,按照柴君蔓的嘱托,不要透露水的秘密,悄无声息地拿捏住所有蠢蠢欲动的心。
这么一来,刘远梅与柴君蔓两个军嫂便有了一道强悍的链接。
而柴君蔓喝完灵泉水后,发现肌肤细腻滑嫩,白得发光,哪怕面对炎炎烈日暴晒,皮肤发红之后回来用灵泉水擦一遍,完全不发黑。
灵泉水=超强防晒霜。
哈哈哈哈。
她省掉一大笔防晒的钱呀。
次日。
柴君蔓想着怎么去凤栖山吸收翡翠,刚走到门口,看见周佐带着个又黑又干瘪的少年往门外走。
“你这是去哪里?”她问。
“哦,我们要去凤栖山,团长说这孩子知道海盗领主的女儿所在,我们打算去山里重新找一遍。”周佐道。
“我也一起去吧。”她道。
周佐想到山中训练的团长,便点头答应了。
于是,柴君蔓二话不说跟着一起上了卡车后车兜,看着身前黑黝黝的施阿旺,心里不由得感慨连连。
可惜她不懂南洋话,无法沟通。
无意听到他肚子咕咕叫,柴君蔓假装从背包里掏东西,首接从空间转移出一个白白胖胖的肉包子递过去。
“eat。”她比划了个动作。
施阿旺眼睛睁得比铜铃大,好半天都不敢接,犹犹豫豫的,首到柴君蔓催促,才酿酿酱酱地接了过去。
他吃了一口,眼泪大颗大颗掉落在肉包上。
太好吃了。
他被苦难折磨得十分空洞的眼神,在这一刻仿佛被注入了甘泉,闪烁着微光,看向柴君蔓的眼神充满了感激。
柴君蔓冲他笑了笑。
那一刻,小小的人灵魂颤栗,仿佛看见人生中唯一的光,在他心头猛烈地震颤着。
黑工是没有未来,没有光明的。
注定一生孤苦,做一生一世的牛马,无可逃脱。
往日不觉苦。
可第一次被人怜惜,不用磕头,不用喊“老爷”,也不用拿麻绳抽他打他,他就吃上了香喷喷的食物。
还有肉!
他一下子躲在车子的角落,半个身子趴车斗上,恨不得给柴君蔓磕几个,被她及时制止了。
“NO!”
柴君蔓双手交叉,不让他卑躬屈膝。
她心中微微泛酸。
这孩子瘦弱得像个小老鼠,以他目前的处境,不知道会不会被遣送回南洋,一旦被送回家,怕是又会重蹈覆辙。
哎。
她有点无能为力。
“到了。”周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