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的水晶灯在顾瑾年瞳孔里碎裂成星屑时,宁暖暖正用草莓酱在吐司上画迷宫。她故意将最后一块蓝莓派推到他手边,看他喉结滚动着咽下十年如一日的过敏源,脖颈迅速浮起的红疹像极了初遇那日他翻墙送来的野生草莓。
"顾先生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她旋开解毒剂喷雾,薄荷味的雾气模糊了监控镜头。顾瑾年突然扣住她手腕按向警报器,整座庄园的防御系统瞬间启动,暴雨中的玫瑰园升起透明防护罩,将闻讯赶来的记者团隔绝在红外线警戒网外。
宁暖暖的蕾丝睡裙勾住他皮带扣,两人跌进智能沙发弹出的缓冲气囊。顾瑾年腕表的定位信号在此时疯狂闪烁——那是他安插在媒体集团的暗线发来预警,头条预览图上正是他脖颈红疹的特写,配文写着"顾氏总裁深夜过敏送医,联姻危机再起"。
"你雇的狗仔技术退步了。"她咬开他锁骨处的解毒贴,舌尖卷走渗出的淡蓝色药剂,"这张照片的角度根本拍不到你背上的..."话音未落,顾瑾年己扯开衬衫,后腰处的新纹身在警报红光中显现——是宁暖暖孕期随手画的草莓简笔画,旁边列着女儿出生时的各项体征数据。
暴雨冲刷着防护罩外的摄像机镜头,顾瑾年突然抱起她走向中控室。虹膜解锁的瞬间,三十块监控屏同时亮起,每个画面都定格着他偷藏的时光:她二十岁在实验室打盹时睫毛投下的阴影,二十五岁股东大会摔碎的高跟鞋跟,上个月在母婴店为女儿挑发卡时的呆毛。
"顾总用监控系统拍偶像剧?"宁暖暖的孕后腰伤在警报声中隐隐作痛。顾瑾年按下自毁键,所有数据开始倒计时删除,却在最后三秒弹出生效的股权转让协议——他将名下所有顾氏股份转给了未满周岁的女儿。
赶在记者突破防护罩前,顾瑾年抱着她坠入应急通道。宁暖暖的发绳勾住指纹锁,扯落的青丝缠住他腕间二十年未摘的草莓手链。两人跌进地下酒窖时,1998年的典藏红酒轰然倒塌,深红色酒液浸透他后背的草莓纹身,在橡木桶缝隙漏进的月光里幻化成心电监护仪的波纹。
"你偷改了我的医疗档案?"宁暖暖攥着从他口袋滑落的产房记录,那些被药剂模糊的记忆突然清晰——难产那夜他签下的不是病危通知书,而是将全部资产抵押给国际医疗组织的担保书。顾瑾年撕开被红酒浸透的衬衫,心口处缝合疤痕拼成的草莓图案正在渗血:"暖暖,我把自己赔给你当利息好不好?"
凌晨三点的瑾园突然响起《摇篮曲》。顾瑾年设置的育儿程序自动启动,整座庄园的智能系统开始播放女儿百日宴的录像。宁暖暖在酒香与警报声中昏沉睡去,掌心还攥着他拆下的腕表零件——表盘背面刻着她生产那天的星空图,巨蟹座的位置嵌着粒蓝莓籽,那是顾瑾年在产房外跪碎膝盖时攥着的护身符。
晨光刺破云层时,安保系统解除警戒。顾瑾年抱着宁暖暖穿过玫瑰园,她无名指的婚戒在紫外线消毒灯下折射出奇异光斑。昨夜暴雨催开了所有蓝玫瑰,变异品种在阳光下泛着草莓果酱的色泽,无人机群掠过天际喷洒营养剂,水雾中浮现的彩虹尽头停着辆婴儿车——女儿正攥着股权转让书酣睡,口水浸湿了顾瑾年亲手签名的"顾念"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