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派来的鸳鸯前来找贾环,见其和一脸怒气的贾政在一起,心内顿觉不好。“那畜生可在老太太处?”贾政黑着脸问。
贾环和贾琏暗笑,心说贾宝玉还真是会找庇护神,首接躲到荣国府的镇宅老太君处了。
鸳鸯应声后:“环三爷,老太太让我过来寻你过去一趟。”她想必己经猜到贾宝玉应该是在外头惹了事情,贾环与贾琏己经同贾政说过了。看来这一顿打是免不了了。
在荣禧堂正院养伤的王夫人听说贾宝玉可能惹了事儿,头疼的毛病瞬间就好了,急急忙忙奔去贾母处。
“二老爷,环三爷,琏二爷来了。”鸳鸯先一步贾政等人回了荣庆堂。
“老,老祖宗!”贾宝玉听见声音,瞬间清醒过来,首往贾母身后躲。
“不怕,不怕,”贾母轻声安慰,“有我在,他打不了你,宝玉不怕。”语气犹如在哄稚儿一般。
“到底发生了何事?”贾政等人还未行礼,贾母急声开口。
“老太太,今日定是要打死这个畜生,您不能再拦着,”贾政气急败坏,“他今日惹了塌天大祸,塌天大祸啊,”说着拿过贾母屋中那长案条上的鸡毛掸子就冲着贾宝玉去,“今日打死你落个清净。”
“老爷,老爷......”就在此时王夫人从外门进来见到如此场景,瞬时大声呼喊,“宝玉再不成器也是你的儿子啊,求老爷看我膝下如今就剩宝玉这一血脉的份儿上,饶过他!”她泣不成声。
贾母也大声劝阻,贾政不为所动,一劲儿追着贾宝玉打。有劝的,有不知如何是好的,有看热闹的,荣庆堂一时间闹得人仰马翻,贾环还想着早些回自己的小院躺着,可这会儿他走到时候指定得被穿小鞋。贾琏倒是不为所动,径自躲在柱子后头,生怕贾政不小心打着他。“老太太,”这时,贾环快速跑到贾母身旁,不顾贾母那嫌恶的表情,“晕倒,您晕倒!”他只想着闹剧早些结束。
贾母愣了片刻,瞬间反应过来。“老太太,老太太。”一旁的鸳鸯紧张的喊着。顿时,各个丫鬟婆子都围了过去。唯有王夫人正心疼的拦着贾政不让去打大声哭喊不敢的贾宝玉。
“老爷,老爷,老太太晕倒了!”贾环上前抱住贾政的身体,从他手中夺过鸡毛掸子。心说要真想打死,何必用这,首接一刀了事岂不来得痛快!贾政听闻,立马慌张的去查看贾母的情况,然后让人去请太医,远在东路院的贾赦听说也急忙赶了过来。贾宝玉躲过一劫。
再度一番人仰马翻的请太医,安置贾母,好容易事情告一段落。由女眷前去伺候,贾环和贾琏一起出了荣庆堂。“环哥儿,好样的!”贾琏笑着比了个大拇指,“我还以为你得看着宝玉被打死。”
贾环摇了摇头,“无奈之举,累了一天了,二哥也早些回去休息。”说罢在岔口回了自己的小院。
京城各大茶馆、酒楼,书院甚至是教坊司。一时间都将贾宝玉在镇国公府的事情作为谈资,好不热闹。贾政去上衙时面对同僚那探究的的眼神极不自在,在茶歇时还听见有人拿荣国府取笑。一来二去,在还未到下衙时间就病倒告了假。
一象书院,“过了院试,不是就万事大吉了,”松隐先生见学生们都是一脸意气风发的模样,老神在在道,“这才刚迈入门槛,尔等莫要自得自满。”
“是!”众人异口同声,虽说这般答应着,可心内却都觉得自己天纵英才定能一帆风顺早日问鼎金殿。
松隐对于自己管理中的六君子比较欣赏,课后将几人留了下来。“听说你们几个最近都在读《三国志》,”他捋了捋胡子,“都说说读出了什么心得。”他是酷爱读三国的,人送外号三国痴。
“是何人出卖了我!”宁誉堂笑说,“先生同我说说,我定不将先生供出去。”
松隐瞪了一眼宁誉堂,“胡闹,”说着看向被自己视为得意弟子的李云铮,“云铮,你先说说,三国里你最喜欢谁?”
待李云铮说完,松隐满意的点头后又将目光看向贾环,他一向有不同于其他人的见解。总能在出其不意间给自己惊喜,虽出身名门但在一象书院中也发奋苦读。“贾环呐,你也说说,然后你们也想一想。”
贾环不解思索道:“学生最喜欢孙策、孙权二人。”
“哦!”松隐略微一笑,心说果真不一样,自己问的是喜欢谁,一般说一个,他却说了两个。“你且说说是为什么。”
另外五人也都齐刷刷地看向贾环,后闻他言:“孙策、孙权兄弟二人早年栖身于袁术帐下。袁术对孙策很是赞赏,经常对身边的人说,假如我有个像孙策一般的儿子,那就死而无憾了。”他见大伙儿都侧耳倾听继续道:“孙策将孙坚留下的传国玉玺与袁术换了三千精兵。从此以后蛟龙入海,大显才能,无人不称赞。后面孙策遇刺身亡,江东基业由其弟孙权继承,孙权更是招贤纳士,赤壁大败曹操,荆州大败刘备,最终成就霸业。”
贾环绘声绘色的回答,让松隐很是满意,一旁的几人也颇为赞赏,纷纷点头。“孙策与孙权那可谓龙兄虎弟,你和你的兄弟可能望其项背?”松隐问道,这话确让一旁的那五人脸色变幻莫名,尤其是宁誉堂,差点儿没笑出声来,估计都想到了想要去同小道姑讨要那比贡院墨水香甜百倍用雪水泡的茶水的贾宝玉。松隐看见他们的异常,突然想起这几日外面的传闻,忽而更加有趣的看向贾环。
贾环苦笑摇头,“我与兄长侄儿全加一起,都不及孙氏兄弟的三分之一”顿了一会儿又道:“不过我贾家先祖,宁荣二公却有其风骨,环以先祖为荣,不堕先祖之志。”听得他这般说,松隐赞赏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