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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英黛的指尖还残留着玉坠的热度。
赵警官的车刚停稳，苏巧就从"尾巴摇摇"窜出来，怀里抱着两箱矿泉水："阿婆说你们要搞什么指挥中心？
我把宠物店监控连到你花店电脑了！"
周明瑜接过箱子，目光扫过巷口卖烤红薯的大爷——那是赵警官安排的便衣。
林英黛己经推开花店门，长寿花的香气混着油墨味涌出来——李强正趴在她的工作台前，笔记本电脑屏幕亮得刺眼。
"查到了。"李强头也不抬，手指快速敲击键盘，"匿名短信的IP绕了七道代理，最后定位到个废弃机房。
但机房监控拍到送盒饭的——"他突然顿住，抬头看向刚进门的赵警官，"刀疤脸，穿黑风衣。"
林英黛的后颈泛起凉意。
她下意识抬眼，周明瑜头顶的数字正跳成120天。
她攥紧袖口，强迫自己把视线投向窗外——用寿命眼扫过巷口修自行车的大叔、遛狗的主妇、抱着纸箱的快递员，每个人头顶的数字都正常浮动。
首到扫过对面的老槐树，树后阴影里闪过道模糊人影，她瞳孔微缩。
"巷口第三棵槐树后，穿灰夹克的。"她出声时，周明瑜己经走到她身侧，手掌虚虚护在她后腰。
赵警官摸出手机假装打电话，两步跨到门边："老王，槐树底下的灰夹克，查证件。"
三分钟后，灰夹克被带进来。
是个送水工，怀里还揣着给陈阿婆的桶装水。
林英黛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刚才那一下，寿命眼的光晕竟像活了似的，在视野边缘轻轻颤动。
"先布置监控。"周明瑜扯过椅子让她坐下，转身对赵警官道，"花店前后门、巷口两个拐角，重点盯夜间流动人员。"他指节敲了敲李强的电脑，"你继续查黑风衣的关联案件，特别是近三年失踪人口。"
苏巧突然把脸凑过来："我刚翻到沈万钧去年捐了座养老院，可上个月有护工在业主群发视频，说老人们房间的摄像头朝床？"她手机屏幕亮起，模糊的视频里，白被子上投着个小红点，"像不像...监控？"
陈阿婆端着茶进来，茶盏底压着张泛黄的纸："我翻出老账本，沈万钧十年前收过海棠巷七间房的地契。
你外婆那间花店...他找过三次，说要高价收。"她枯枝般的手指点了点纸角的红印，"后来突然不找了。"
林英黛盯着那排地契编号，后脊发凉——西环路17号的房产证编号，她在赵警官资料里见过。
"幽灵。"李强突然开口。
众人看向他，他推了推眼镜，"黑风衣的手机号关联了个暗网论坛，版主ID叫'幽灵'。
论坛里全是交易记录：器官、信息、还有...寿命。"他调出张截图，模糊的对话里"夺寿""换命"字眼刺得人眼睛疼，"有个帖子说，用特殊手段能把别人的寿命转到自己身上。"
周明瑜的指节捏得发白。
林英黛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三天前他们在医院档案室翻到的，他母亲手术当天的急救记录。
值班护士被调去送"紧急物资"，而那批物资的接收人，正是沈万钧名下的公司。
"主动出击。"周明瑜突然说。
他转身看向赵警官，"沈万钧的养老院、西环路老宅、还有他常去的古玩城，我们分三组盯。
我和英黛去养老院，查老人的寿命数字有没有异常。"
林英黛猛地抬头："你现在的身体——"
"120天。"周明瑜截住她的话，声音放软，"总比坐以待毙强。"他伸手抚过她发顶，"而且...你最近的寿命眼，是不是又厉害了？"
她愣住。
刚才扫过灰夹克时，她没专注五秒，数字就自己跳出来了。
光晕不再是模糊的雾，倒像被擦干净的玻璃，连周明瑜眼下的青黑都看得更清晰。
"明天开始。"赵警官合上笔记本，"我调两队人伪装成护工和家属。
李强继续挖论坛线索，苏巧盯着宠物店监控，有异常立刻通知。"他看向陈阿婆，"阿婆您老，就负责给我们煮醒神茶。"
陈阿婆笑了，往每个人茶盏里添了把枸杞："我这把老骨头，给你们镇镇宅也好。"
深夜，花店卷帘门拉下后，周明瑜把林英黛抵在窗台。
他额头抵着她的，呼吸里带着薄荷糖的凉："今天用寿命眼是不是又头疼了？"
她摇头，却骗不过他。
他捏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我能感觉到你在隐瞒。"心跳声透过衬衫传来，强而有力，"英黛，我们是一起的。"
她喉头发紧，正要说话，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李强的消息："幽灵论坛出现新帖——'目标己锁定，取眼计划启动'。"
周明瑜的手指骤然收紧。
他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套在她身上，声音沉得像暴雨前的云："明天去养老院，你走我右边。"
林英黛摸出兜里的玉坠，烫得几乎要灼伤掌心。
窗外，海棠巷的路灯次第熄灭，最后一盏灯光里，片银杏叶打着旋儿落下——和她寿命眼光晕的纹路，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