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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影的手机在寂静里炸响。
林英黛凑过去时，他的拇指正捏着屏幕边缘发抖。
乱码翻涌间最后一行字像淬了毒：「你们以为抓住了我们？真正的幕后黑手还在暗处。」
周明瑜的指节抵在她后颈，隔着衬衫传来微烫的温度：「谁发的？」
「没显示号码。」夜影把手机倒扣在桌面，金属壳撞出脆响，「但沈万钧被抓前，幽影组织还有三拨外围没清。」
苏巧的奶茶杯捏变形了：「那短信里说的……」
「可能是在警告。」韩立抽走她手里的杯子，转身调出电脑，「我这就查警局数据库，看看幽影还有多少尾巴。」
键盘声敲得人心慌。
韩立突然顿住，屏幕蓝光映得他瞳孔收缩：「交易记录里有十七笔大额转账，收款方是医院、律所、市政部门……」他抬头，「幽影的人，可能混进了高层。」
陈阿婆的茶碗磕在石桌上。
她摸出老花镜戴上，盯着屏幕里的账户名：「十年前扫黄打非那会儿，我那当片警的老邻居提过，有个叫幽影的组织专门搞地下交易。」她突然拍腿，「巧巧，你总说常来宠物店的张叔？他退休前是经侦支队的！」
苏巧立刻翻通讯录。
电话接通时，她把扬声器按在桌上：「张叔，您还记得幽影吗？」
那边沉默两秒。
「当年我们蹲过他们三个月。」老警察的声音带着沙砾感，「他们在城北废弃仓库搞过一次物资转移，后来证据全被销毁了。地址我记着——红棉路137号，仓库外墙刷着蓝漆，门把手上有三个凹痕。」
林英黛摸出外套：「现在去。」
周明瑜扣住她手腕：「你这两天总头痛，寿命眼用多了会扛不住。」
「所以需要周医生当保镖。」她晃了晃他的手，「而且……」她低头看自己掌心，那里还留着今早给流浪猫续寿时的淡金色残影，「外婆说过，花要朝着光长，越躲越容易蔫。」
红棉路的路灯坏了大半。
林英黛缩着脖子贴在周明瑜身侧，指尖掐着他西装后摆。
仓库铁门果然有三个凹痕，门缝里漏出昏黄灯光。
「三个人。」她眯起眼，视野边缘泛起金光——左边穿皮夹克的男人头顶寿命只剩27天，右边戴鸭舌帽的只剩19天，中间搬箱子的更短，12天。
「他们寿命都在锐减，像被抽走了什么。」
周明瑜的呼吸拂过她耳尖：「箱子里可能是沈万钧那种转让协议。」
脚步声突然从身后炸响。
「警察！不许动！」
赵警官的声音混着警笛刺进耳膜。
林英黛被周明瑜拽进旁边的废纸箱堆，他的手掌捂住她的嘴，体温透过掌心渗进皮肤。
铁门被撞开的瞬间，她看见穿皮夹克的男人想跑，却被赵警官一脚踹翻。
鸭舌帽去摸后腰，被韩立扑过去按在地上。
中间搬箱子的突然尖叫，指甲抠向自己眼睛：「别抓我！是上头让我——」
「带走！」赵警官扯过他的手反铐，「回局里再说。」
箱子被掀开的刹那，林英黛在金光里看清了——一摞摞泛黄的纸页，每页都压着血红指印，最上面那张写着「寿命转让协议」。
凌晨两点，海棠巷的路灯次第熄灭。
林英黛蹲在花店门口揉太阳穴，周明瑜的中药罐在屋里咕嘟作响。
手机震动。
是韩立发来的消息：「嫌疑人招了，说幽影的人不止这些……」
她盯着屏幕，远处传来野猫的叫声。
风掀起她的发尾，带着股若有似无的檀香——像极了沈万钧办公室里的味道。
周明瑜的外套突然罩在她肩上。
他蹲下来，指尖轻轻按她眉心：「想什么？」
「没什么。」她把手机塞回口袋，「就是觉得……」她抬头看他，路灯在他眼底碎成星子，「我们可能才刚掀开冰山一角。」
巷口的监控闪了闪红光。
没人注意到，阴影里有双眼睛，正透过望远镜盯着花店二楼那盏还亮着的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