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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周山贼面面相觑，神色错愕。
“……疯了？”
“吓傻了吧？”
“哈哈哈，你就算装疯卖傻，今天也要将你大卸八块！”
王大发眉头一皱，却没说话。
他感觉眼前这小子不简单，可现在这副失心疯的模样，又让他一时拿不准。
可杨牧发泄完了情绪后，整个人一下冷静下来。
他扫了一眼西周的尸体，火焰、血迹、孩童残肢交织成一幅恶心的修罗图。
现在得想办法脱离险境，如果只是这些山贼，杨牧拼着受点伤，还是能全部解决掉的。
但是王大发不一样，作为团队BOSS，他是炼体和内力双修的三流武者。
混沌古界的资料片更新路线是，低武、中武、高武、仙武以及混沌时代。
《混沌古界》现在开放的世界，还是低武阶段。
这个阶段的武者，修炼方式只有两条。
一种是炼体，靠打磨肉身，强化筋骨血肉，走硬刚到底的路线。
拳碎岩、脚踏地，靠的是血气撑起一身蛮力和抗性。
另一种是养气，走的是精细之道。
调息引气，通经布脉，以内力催动招式，讲究技巧、速度与操控。
这两条路分属两个体系，所需的资源、功法、突破方式都完全不同。
当然也可以双修，但绝大多数人，根本撑不起双修这条路。
普通人哪怕天赋不错，选一条专修都要咬牙苦熬。
要是贪心双修，结果往往是两边都练不好。
要么肉身跟不上，扛不住。
要么气感不稳，发不出招。
最后修炼之路卡在瓶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彻底废了。
尤其是无论炼体，还是练真气，都需要消耗大量的资源。
无论是混沌古界的土著，还是游戏玩家，不是氪佬根本玩不转。
所以在玩家中流传一句话，“双修有成的，不是天才就是氪佬”。
王大发不属于这两者，因为三流的双修武者还是很常见的，到了二流武者境界还想要双修，所需要的资源就不是一般人能支撑的了。
但王大发哪怕只是三流武者，但对于眼下这个阶段的玩家来说，他就是天花板般的存在。
那副刀枪不入的粗狂身板，配上隔空震人的气劲，每一次出手都是刚猛与诡异并存。
哪怕是三十人组队，稍有配合不当，也能被他一个横扫团灭。
杨牧盯着王大发，心里很清楚，他现在实力归零，没有真气，只靠一柄没有任何属性的白板剑连王大发的防都破不了。
“暂时不能力敌，就只能智取了。”
杨牧淡淡的扫了一眼，漫不经心的开口道：“王大发……不对，你真名是宣桓。”
王大发脸上的表情当场凝固，整张脸刹那间铁青，他眼中露出惊疑不定之色看向了杨牧。
周围的山贼闻言也是一愣，纷纷诧异的看向了自己的老大。
王大发表情瞬间恢复了正常，冷笑着道，“呵呵，你还知道什么？”
“你真的想要我当着你的手下全部说出来？”
杨牧笑眯眯的道，“眼前这些山贼可都是赵国人，他们虽然是贼，但是对秦......”
“都退下！”
王大发瞳孔骤然一缩，立刻打断了杨牧的话，冲着周围的山贼喝令道。
山贼喽啰们面面相觑，但还是迅速领命退下了。
“说。”
杨牧向前走了几步，靠近了王大发，在距离他还有一米的时候。
轰然巨响中，王大发的巨斧重重砸地，地面龟裂，尘土飞扬。
他没有出手，而是摆出了一种半侧身的警戒姿态，双腿扎得极稳，整个人如一头随时准备扑杀的猛兽，气势陡然攀升，周身气血仿佛燃起了肉眼可见的红光。
“别太靠近。”
他低声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寒意，“你很奇怪，我看不透你。”
杨牧止步，嘴角依旧挂着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完全没把眼前这个双修的三流BOSS放在眼里。
“你乃秦国黑冰台密探，几年前奉命潜入赵国，专司制造边境动乱，劫掠赵国民众，为秦国再次入侵赵国打前站......”
王大发之所以怕暴露身份，其实是因为低武地图是按照战国七雄的背景来设计的，只不过武力值要远远超出那个历史上那个时代的。
650年，秦赵两国爆发常平之战，双方各出动百万大军，赌上了国运之战。
秦国大宗师“血狱刀尊”赢无忌和赵国大宗师“天霜剑主”赵寒锋?亦亲临前线。
两位大宗师于万人军阵中腾空而起，打了三天三夜，日月无光、天地色变。
最终赵寒锋重伤败退，赵国军心崩溃，百万大军被坑杀，常平之战以秦国大胜告终。
两国自此结下了血仇。
赵国人对秦国人恨之入骨，哪怕是山贼也不可能听命于一个秦国的密探。
这也是为什么王大发在听到前半段，就意识到不妙了，立刻让山贼喽啰们退下。
可是当听到杨牧真的说完自己的身份的时候，宣桓的瞳孔骤然收缩，下一秒，身上的气势猛地一变。
原本只是警戒，如今却透着一股森然杀意。
他左脚一点，巨斧微微抬起，整个人的重心前倾，周身气血震荡如雷，显然己经动了杀机。
杨牧瞬间觉察到了宣桓想要杀人灭口，此时己经是箭在弦上，下一刻出手便是雷霆万钧之势。
但杨牧脸上笑意不减，眼神却骤然凌厉，盯住宣桓气息变化的刹那，冷冷开口：“我还知道秦国黑冰台其他密探的名单。”
宣桓身体微微一僵。
“你要是杀了我。”
杨牧语速平稳，却句句逼人，“很快就会有人把这份名单送到赵国玄镜司手里，你觉得他们会比我好对付？”
宣桓手腕轻颤，巨斧停在半空，眼神越发阴沉。
杨牧看准他犹豫的一瞬，笑了笑，往前踏了一小步，轻声问道：“你就不好奇，像我这样知道你这么多秘密的人，为什么会恰好出现在这个被你屠村的夜晚？”
宣桓眼神剧烈闪动。
他不是傻子，反而极聪明——能成为黑冰台潜伏多年的密探，坐镇边境多年不露破绽，他的本事绝不在表面这副粗野外衣上。
他迅速在脑海里翻出各种可能。
上面派来的？监军？试探？
还是玄镜司的人？
他思考得飞快，却越想越心惊。
杨牧没有打断他的沉思，反而像是掌控全局的旁观者般，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