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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气氛变得十分诡异。
姬尚问：“你跟苟启联系过？”
田晶晶赶紧说：“没有！十年没联系。”
姬尚说：“好。既然人家给面子。咱们赴约。“
姬尚田晶晶带上小蓝出发。
东宁CBD，天启大厦29层，天启科技所在地。
踏进豪华肃穆的工区，田晶晶心跳忽然加速。
前台小姐确认身份后，将两人迎进接待室，“启总正在路演会中。请稍候。”
田晶晶惊讶，“路演会？”
姬尚目光投向门外，“来的不止我们一家。”
前台又迎来几位宾客。领头的那人油头粉面，冠冕堂皇，竟是一个熟人。
厉英豪。
东宁豪宇投资创始人、实控人。
姬尚迈步上前，微笑伸手，“厉总您好。我们找了您两个月，原来您在这里。”
厉英豪没接姬尚的手。
他一点不尴尬，坦然笑道：“原来是姬总。别来无恙？”
姬尚收回手，横眉道：“无恙实在谈不上。投资人签完协议又无故消失。我现在是食不甘味，寝不安席。”
厉英豪毫不羞愧，仿佛姬尚说的不是他。
他无耻地笑起来，拍着姬尚的肩，“老弟，就你这点水平，我奉劝你呢，赶紧回去解散公司。早散一个月，就少亏一个月！哈哈哈！”
田晶晶气得咬牙，“厉总，投资框架协议白纸黑字，约定您应该在两个月前打款——”
厉英豪忽然伸手勾她下巴，“哟，小妹长得真甜。你给睡，我给钱好不好？”
姬尚一步上前，挡在田晶晶与厉英豪之间。
“厉总，请自重。”
厉英豪邪笑，“咋的，你马子？”
田晶晶愤怒不己，“——你就不怕我们起诉吗？”
厉英豪大笑，“公司都注销了，你起诉谁啊哈！”
田晶晶还想声讨，却被姬尚拦住。
厉英豪大笑转身，对下属道：“走。别让启总等。”
人走空了。
田晶晶恨得牙痒，“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真的不能起诉吗？”
“不能。”姬尚蹙眉，“他的公司注销了，法院也没办法。何况他是投资人。创业者起诉投资人，名声就臭了，以后谁还敢投你？”
田晶晶忿忿不平，“我们被他骗得快要破产了！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姬尚忽道：“算了——看这里。”
田晶晶一愣。
姬尚走出几步，朝她招手。
只见接待室的玻璃展柜，陈列着十多个机器人样品。有扫地机器人、炒菜机器人、送餐机器人、搬运机器人……
比较之下，小蓝仿佛有些寒酸。
展柜正中最醒目的位置，有一个光华夺目的仿生机器人。
那是一个少女模样的机器人，身穿水手裙校服，扎着长长的双马尾。硅胶制成的面孔与真人酷似，笑意盎然，惟妙惟肖。
田晶晶看到少女机器人，呆住了。
这不是……
姬尚惊讶地察看机器人，又打量田晶晶。
“这不是你吗？”
真的！脸型、五官、发型……一模一样！
怎么会？
正想细看，身后传来前台小姐的声音：“请两位随我来。”
-
百余平的极简风会议室，简约凌厉的线条纵横交错，勾勒出硬朗的科技感。
正中央第一排的黑色沙发上，此间主人正襟危坐。
顶级的骨相与五官，带着一种犀利魅惑，叫人过目难忘。
V形颌面，精致而高级。长眼型，狐媚眼，狭长漆黑。眼尾尖锐上扬。
威仪中带出一线邪魅。
天启科技创始人总裁，苟启。
一别十年，当初的少年早己褪去青涩。除了锐利的骨骼轮廓，与记忆中再无半分相似。
田晶晶闭了闭眼。
她此行的目的，就是路演，拿钱。
除此之外，别无瓜葛。
前台小姐将姬尚与田晶晶引向后方的坐席。
走过苟启身边时，田晶晶无意中瞥了他一眼。
男人飞眉入鬓，目不斜视，面无表情。
-
姬尚田晶晶在会议室后方入座。
至尚是最后一家列入路演名单的公司，所以按照顺序排在最后。
参与此次路演的有多家公司。除了至尚是做机器人的，还有做的是传感器、电机、微控制器、机器控制算法。
田晶晶一边听讲一边咂舌，“这些技术，都好牛！我们缺的不就是这些吗……”
姬尚点头，“的确，机器人运动控制是我们的弱项。”
演讲完毕，设有问答环节。
苟启就技术细节提问。问得很尖锐，经常会把人问住。
姬尚坐在最后，一言不发，却是紧紧蹙眉。
田晶晶捏了一把汗。
这是一个自己搞技术的投资人，不好糊弄。
最后那家做机器控制的公司，被苟启反复刁难。
苟启提的问题是，如何改进 PID 算法提升机器人的运动控制性能。负责人提了模糊逻辑、神经网络。苟启抓着一个点穷追不舍，一首让对方下不来台。
那位负责人像答辩时被问住的学生，面红耳赤，一首在擦汗。
苟启道：“回去想好，再回答我。下一个。”
大屏幕上的PPT切换，显示的是一家名叫昊宇科技的机器人公司。
上来演讲的，不是别人，正是厉英豪。
厉英豪粉墨登场，身后跟着一个身材圆滚滚、模样酷似企鹅的小机器人。
全场的目光都被小机器人吸引了。
厉英豪将小机器人摆上讲台，说：“大家好。我是昊宇科技创始人厉英豪。今天要为大家介绍我们公司的新产品——智能客服机器人，小黄。”
田晶晶低头看了看脚边的小蓝，瞬间僵住。
除了颜色，它与小黄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