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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
听到这个建议罗伊皱了下眉：
“现在进行渗透的话，到能接触到帮派核心事务所需的时间恐怕有些太久了。”
赫尔曼放下手耸耸肩，“的确。”
“但我们并不需要从零开始，而是——”
“替换掉野火帮或白颈鸦?一个核心成员的‘身份’就行。”
说着，侦探先生竖起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
“想来两位多少也清楚一些‘幕后人’的能力，这对我来说，并非难事。”
“但，这种方式会让劳伦斯先生你承担不小的风险。”
“我们并不清楚弗莱恩河投尸案背后的隐秘组织究竟在替他们进行交易的帮派布下了多少后手。”，奥尔瑟雅提醒道。
赫尔曼轻松一笑，“虽然我并不是真正的警务人员。”
“但如果风险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我还是愿意为社会安全出一份力的。”
人都是会变的，大多情况下都是被环境和周围的人所影响。
如果是最开始，还未认识共犯小姐的侦探先生，就如镜中古堡那时，赫尔曼一定会选择伪装自己，隐藏能力，冷眼旁观他人去当那个‘领路人’，最后结合一切能掌控的信息，再尝试破局。
虽然他曾在‘海狮公园’事件后劝导洛希降低她的‘道德’标准，做一个轻松的利己主义者。
但不知不觉中，他那颗冷漠的心也被吸血鬼小姐的‘天真’所捂热。
现在，赫尔曼也愿意在不触及自己核心利益或风险可以接受时，多做一些不那么利己，有些‘愚蠢’的傻事。
瞧瞧，跟他家那个‘不太聪明’的女朋友待久了，他也变得有些‘天真’了啊。
明明这是一个老练秘契者不该有的想法，但对一些家伙来说，总有某些坚持高于其它，就像‘海狮公园’纪念碑上铭记的那些教会人员的名字。
“如奥利弗.布鲁克斯先生所说，卡莱尔，你的确是一个品德高尚的人。”
“即使这个行为已经超出了当初我们约定委托的范围，你仍愿意为了正义的事业而承担风险。”
罗伊一边吸着气一边向面前的男人做出日轮教会的祷告礼表示敬佩。
不，其实我并高尚，反而很低劣，尤其是以后还要...
侦探先生闭了下眼，些微的动摇在左手传来的阵痛下顷刻消失，那是记忆中无数轮回的噩梦所凝结的仇恨。
他欠别人的，也是欠自己的，终究是要去还的。
“不要把我想得太高尚，罗伊先生，这样以后你会失望的。”
赫尔曼以玩笑的口吻继续道：
“其实刚才那些都是好听的话而已，我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多出份力，好提高自己的身价。”
“人都是有欲望的，即便是一些伟大的存在，也不见得可以做到无私。”
罗伊嘴角的浅褐色疤痕微微抽动，笑着说着一些在某些群体听来十分亵渎的话。
“卡莱尔你已经做到此前我们所承诺的事情，那约定好的酬劳，我自然也会替你准备。”
这位年轻的警务副总监艰难地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继续道：
“阴影兽的眼球我手下的人已经收集到了。”
“不过，这件东西目前还在尔亚哥海上，得过两天才能到。”
无论是公爵爵位继承人还是大都会警务副总监，这两个身份都可以调动大量的资源，原本对赫尔曼来说不知何时才能收集完全的秘途5主材料，在罗伊先生和瑞秋小姐的赞助下，三样已经凑到了两个，就只剩下夜影草的根茎。
侦探先生做了一个丰收与农业教会的祝祷手势。
“赞美女神，也赞美你的守约，罗伊先生。”
“不过，我现在还不能立刻进行卧底行动，需要花费一些时间确定‘演员’的人选和‘登台’的准备。”
罗伊点了点头，“这方面卡莱尔你看着来。”
“我会让奥尔瑟雅在暗中协助你，同时，购买步枪和子弹的事情我这边也会跟进，看看能不能锁定到新的线索。”
“好的。”，赫尔曼没有反对，最后道：
“卧底行动前，我会拜访罗伊你和阿道夫小姐，并提供到时候所需的联系方法。”
“既然敲定完了行动方针，那我就先告辞了。”
强忍着腿上的疼痛与‘遗物’负面效果的罗伊勉强笑笑，“今晚打扰你了，回去好好休息，卡莱尔。”
等侦探先生离开，副总监阁下再也撑不住威严，就像面条一样软倒靠在奥尔瑟雅身上。
他半闭着眼睛，语气像是睡梦中的呓语：
“瑟雅。”
“我有点累，一会儿你替我转告哈巴卡克，让他不要继续深查卡莱尔的身份了。”
因为不能睡去，罗伊又将正在打架的眼皮睁开：
“暗地里调查朋友的确不是什么绅士行为。”
秘书小姐抿了抿唇，只抛下一个单词：
“天真。”
罗伊将头从颈窝处挪了挪，看着近在咫尺紧绷着表情的女人，笑了一下：
“你不喜欢？”
奥尔瑟雅偏过头，躲开了男人的视线，良久，才小声回道：
“...我不讨厌。”
...
清晨，洛希与家人一起吃完早饭后，先是照常乘车去了最近常待的咖啡厅，然后进了她订了一个月的包厢，将门反锁后，进行化妆与换装，等摇身变成了‘芙蕾雅.托兰’后，再利用‘渴血者’‘融入黑暗’的能力在不同的阴影间跳跃离开咖啡厅。
她跟瑞秋约好见面的时间是中午，在此之前，吸血鬼小姐有点在意的事情要跟进一下。
‘苍白修女’，也就是达伦.斯蒂芬所操纵的‘元素’活尸，原真理教会执事。
对方的死亡原因存在着蹊跷，洛希想暗中调查一下。
其一，这对她男朋友的工作可能有帮助。
其二，虽然现在她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脱离了官方秘契者的身份，但——
曾经在‘海狮公园’记者发布会上许下的承诺洛希并没有忘记。
像这种严重危害社会安全的神秘学事件，能力允许的话，她会尝试去阻止。
就是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行为，可能会被某个男人说教，‘骂’她是想法天真的笨蛋。
有时，洛希也想舍弃一些天真，可惜，她是个笨蛋，总是学不会变得更聪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