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厢房内,南宫傲蜷缩在床榻上,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他双手死死抓着床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仿佛正在承受千刀万剐之苦。
"傲儿!"南宫问天一个箭步冲到床前,粗糙的大手按住孙子颤抖的肩膀,"怎么回事?"
一旁的上官家医生额头渗着冷汗,结结巴巴道:"刚、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他比划着,"像是有东西在体内炸开一样......"
南宫问天鹰目圆睁:"说清楚!"
"就......"医生擦了擦汗,"好像有一道银蓝色的光闪过,我以为眼花了,结果小少爷就......"
银蓝色?南宫问天脑中如雷霆炸响——韩枫!那个小杂种眼中流转的不正是这种光芒?
他二话不说,掌心贴上南宫傲丹田,一股精纯内力渡入孙儿经脉。内力所过之处,触目惊心的景象在南宫问天识海中展开——原本畅通的经脉此刻如同干旱龟裂的河床,处处是触目惊心的断口。更可怕的是,一道银蓝色能量正如蚀骨之毒,沿着经脉一路破坏,所过之处生机尽灭!
"啊!!"南宫傲突然弓起身子,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随即昏死过去。
南宫问天的手掌被震开,老脸扭曲得狰狞可怖。他看得分明,那道银蓝能量在完成破坏后,正化作点点星光消散——这分明是有人远程操控的高明手段!
"韩!枫!"南宫问天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周身衣袍无风自动,先天境的气势将房间内的家具震得嗡嗡作响。
医生被这股威压逼得连连后退,撞翻了药柜。瓶瓶罐罐碎了一地,浓郁的药香弥漫开来,却掩不住房中滔天的杀意。
"南宫家主......"医生颤抖着指向南宫傲,"南宫少爷的筋脉......"
"尽断了!"南宫问天怒吼,声浪震得窗棂嗡嗡作响。他双目赤红,像头被激怒的雄狮,"我南宫家三代单传的独苗!十二年苦修的根基!"
他猛地转身,一掌拍碎红木房门:"韩枫!我与你不共戴天!"
这一声怒吼裹挟着先天内力,如雷霆般传遍整个上官府邸。前厅正在对峙的众人同时变色,上官策更是面色一变,脚下不自觉地往后院方向挪了半步。
"上官兄这是要去哪?"张景成不动声色地挡在上官策面前,"这是南宫家和韩枫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嘛。"
东方麟也笑眯眯地补位:"南宫老儿向来嗓门大,说不定只是比较惊讶呢?"
唯有韩枫依旧坐在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地剥着橘子。修长的手指撕开橘皮时带起细微的汁液,在阳光下折射出晶莹的光泽。他掰下一瓣放入口中,眯起眼享受甘甜的滋味,仿佛远处那声充满杀意的怒吼不过是夏日的蝉鸣。
"嗯,我买的蜜橘确实不错。"韩枫又掰下一瓣,对着阳光欣赏半透明的橘肉,"张老,东方老爷子,你们要不要尝尝?"
张景成嘴角抽了抽,强忍笑意:"那也行,给我尝尝。"
上官策看着韩枫这副模样,气得胡须首抖。他如何看不出,这年轻人分明是故意做给他看的!可偏偏两位家主挡在面前,他连发作的机会都没有。
"让开!"后院方向传来南宫问天的又一声怒吼,接着是护卫倒地的闷响。显然暴怒的南宫家主正在硬闯。
韩枫终于吃完最后瓣橘子,拍了拍手站起身:"看来南宫前辈火气很大啊。"他眼中银蓝光芒一闪而逝,"不如我去给他......降降火?"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上官策心头猛跳。他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似懒散的少年,从踏入南宫家那一刻起,每一步都在算计之中!
"韩枫且慢。"东方麟突然按住韩枫肩膀,低声道,"南宫老儿毕竟是一家之主,你......"
"东方家主放心。"韩枫微笑打断,声音只有近处几人能听见,"我只是废了南宫傲的筋脉,又没取他性命。"他眨眨眼,"毕竟......死人可做不了诱饵。"
上官策听到这话,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看向后院方向,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难道韩枫是故意激怒南宫问天?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炮弹般从前院砸来,重重落在厅堂中央。众人定睛一看,竟是南宫家的一名护卫,此刻口吐鲜血,显然受了重伤。
这南宫问天发起疯了,连自己家的护卫都被牵连。
"韩枫!给老夫滚出来!"南宫问天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周身环绕着肉眼可见的赤红气浪,所过之处青石板纷纷龟裂。
韩枫站起身来,十分淡定的说道:“南宫问天,你这么大声喊我,有什么事。”
“你暗中使手段将我孙儿筋脉尽数摧毁,好狠的心,今日我必杀你为我的傲儿报仇。”南宫问天咆哮道。
一旁的上官策一听眉头紧锁,语气沉闷道:“韩枫,你居然使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迫害古武世家的弟子,今必须给个说法,不然我上官家也绕不过你!”
没等韩枫说话,不远处的张景成开口道:“上官老贼,你怕是老糊涂了吧,韩枫并不是古武世家之人,而古武世家并不能参与世俗界的事情,这件事是南宫家和韩枫之间的事情,难道你上官家要违背世家之间的约定吗?”
张景成的话让上官策一时语塞,他本想借题发挥打压韩枫,没想到东方家和张家同时站出来为韩枫说话。
这时韩枫慢悠悠说道:“南宫问天,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摧毁你孙子的筋脉,有证据吗?没有证据的话小心我告你诽谤哈。”
"告我诽谤?"南宫问天怒极反笑,赤红气浪在周身翻滚,将脚下青砖灼出蛛网般的裂纹,"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