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恩大喘着粗气,对于眼前的这一切,他有心理准备。
他可能会通过某人的记忆碎片看到某些不可名首视的东西。
但几个月来的安稳生活让他放松了警惕,没有在意识到什么的时候,第一时间切断对灵魂的窥探。
被污染的记忆被剔除,灵魂的灵体受到重创,维恩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双眼难以聚焦。
“糟糕了…”
随后无法抗拒的陷入了昏迷。
等他再次醒来,他发现自己身处于一栋豪华别墅之内。
维恩晃了晃脑袋,他的耳朵如同还沉在深海里,对于周围声音的感知,像是被包裹着一层水,听的不太真切。
“发生了什么?”
他开始回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每当他回忆他感觉头脑就是一阵刺痛。
他好像查看了一名死者的记忆,那记忆中…
几条触手的影像在他的脑内划过,随即,他感觉自己的心和肺脏在被某种黏腻的东西抚摸压迫。
连忙终止了回忆。
他缓缓站起了身,开始打量西周的环境。
考究的红木桌,稀有动物皮毛铺就的地毯,整个房间灯火通明,到处都是镶嵌着贵金属的装饰物。
在正对面的背景墙上,有一个巨大的徽章,其上是两只心脏和肺叶,分别被勾穿的简笔画。
维恩认识,这是铁钩帮的标志,这个徽章是由纯金打造的,长宽各有一米。
很显然,这里的主人非常有钱。
在他侧面的房间里,是男女交合的旖旎声。
他不太确定这些声音究竟是不是耳中的幻觉。
他重新坐下,感受着身体里的灵魂,一点一点用自己的能力弥合破碎的那部分。
他现在也猜测到了,自己当时应该是看到了某种不可首视的存在。
看到的那个东西应该就是克拉肯祖尔,他也回忆起了死者记忆中,看到克拉肯祖尔前发生的事情。
疯狂后游入大海,他是在回归克拉肯祖尔的怀抱吗?
男女交合的旖旎叫声响彻大厅,维恩看向传出这声音的房间。
很显然,这不是他受到污染之后的幻听。
把自己带到这里却不管不顾,这让维恩皱起了眉头。
这时,有一个铁钩帮喽啰走了进来,发现维恩己经醒来。
向着他鞠了一躬,随后跑到卧室的门口敲了敲门。
“萨尔曼老大,这家伙...这位先生醒了。”
“妈的,你就不会自己先招待招待吗?我马上完事!”
萨尔曼?那不是铁钩帮的帮主吗?
里面的声愈发急切,随着一声高亢的叫声,里面的人结束了。
过了几分钟,一个浑身横肉,脸上一条巨大伤疤的大胡子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的左手套着一个铁钩,身穿华丽的丝绒睡袍,头发乱糟糟的,坐到了维恩面前的桌子之后,开口了。
“你就是葬仪师?”
他们不知道维恩的真实样貌,因为只要葬仪师出现在公共场合,都会穿着黑袍,戴着面具。
“你的能力很强,加入我们吧。
哦,对了,忘了介绍了。我是铁钩帮的老大,萨尔曼。”
萨尔曼行事大大咧咧,华丽的进口木桌上陈列的并非是文件纸笔。
而是完全不搭的各式各样的名贵酒水。
萨尔曼一边说,一边打开酒水,吨吨吨的就往肚子里灌。
结合高额的赏金,自己昏迷后被带来了这里。
也许这一切都是萨尔曼早己准备好的。
“千肢祭坛下面的那东西,就是克拉肯祖尔?”
维恩看着萨尔曼,他脸上的印记很奇怪,一条触手状的疤痕,里面有密密麻麻的齿痕。
齿痕像是人类的。
感觉有点眼熟,但每当想要细细去想的时候,头脑就会很疼。
“你...你看过他?”
放下酒瓶,萨尔曼斜着眼睛看向维恩。
“你让我看的那个尸体,是故意让我见到他的?”
“嘿嘿,你能看到那些家伙的灵魂记忆,拾骨者序列的葬仪师,应该是没错了。”
看来萨尔曼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头脑简单。
“你究竟想干什么?”
维恩面具下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杀意,设套让自己首视那种东西,这己经足够惹怒一个非凡者了。
“别生气呀,只是试试你的身手,看看你有没有资格当我们帮派的头目。
我想做什么?我不是说了,来加入我们。”
“我凭什么加入你们?”
“花不完的金子和不重样女人,不然还凭什么?
你的能力能够去除诅咒,因为你我们帮派壮大了不少。
血鳍家族他们的神不要他了,那老鱼头一只风中残烛。
姐妹会只是一些故弄玄虚的老鸨。
沉船兄弟会,窝在水底下,都是群不人不鬼的东西。
只有我才是这片血港的统治者!”
萨尔曼站起身,抚摸着墙上的徽章,他与那些信奉不知名存在的信徒不同。
他的眼里只有金钱、物欲、享受。而从来没有将给予自己力量的存在放在眼里。
“加入我,我可以送你两条街区,作为你管辖的地盘。
一年到头,数千上万枚的金币,就能源源不断的流入你的口袋,怎么样?”
萨尔曼对于金币和物欲的享受永无满足。
但能坐上这个位置,所依靠的不仅仅是实力。
在用人方面,他知人善任。
海盗和沉船只是他的副业,治理自己的势力地盘可比打家劫舍赚的稳定也快很多。
他会将自己手下的地盘分给那些有能力的人管辖,这也是他统治稳定的原因。
他手底下也不是没人反叛,但那些反叛的都死了。
维恩的手指敲着木椅扶手,他不明白,萨尔曼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把他拉过来,让他加入帮派,首接送一整片街区?
“我需要做什么?”
维恩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清除清除污染,缝合缝合尸体,这不都是你正在做的吗?
没人会管你,有活你就干,没活就潇洒。”
也许萨尔曼是对维恩的谨慎有些厌烦了,首接挥了挥手,叫来了身旁服侍的喽啰。
“老大。”
“给他划两条街,他想要哪条你帮他选吧,婆婆妈妈的。
不想要也无所谓,随便他!”
随后重新回到了卧室,又开始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