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恩回到了独属于自己的炼金室。
莉莉早己经等在这里,如今的她手脚健全,这都得益于那枚胎盘。
胎盘重新孕育了莉莉的手臂,并且在维恩的主刀下,成功完成了移植。
过程中,未出现任何的排异和不良反应。
经过长时间的解剖和研究实验,维恩发现原先对于融合胎盘和原初饥饿胃囊的构想有一定可行性。
前段时间,他让莉莉剖开自己的腹部,在胃囊上取下了一小片未被原初饥饿污染的组织。
将这部分组织塞入了胎盘的样本采集口器。
现如今,胎盘的下方己经凝结出了一块正常完整的胃囊。
而今天,维恩就要用这个健康的胃囊去替换它腹中的最初饥饿。
莉莉拿起解剖刀,摩西的灵魂出现,他是寄居在解剖刀中唯一存活的恶灵,己经被维恩修改过灵魂。
他可以帮助维恩完成这次手术。
用针管为维恩的腹部注射麻药,这次手术采取的是局部麻醉,这样维恩可以掌控局势。
在他的腹部被拉开时,在胸腔的左上角,一块绿色的圆球状物体在蠕动。
维恩再一次用肉眼见到原初饥饿的形态,他还记得第一次吞下最初饥饿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黏腻的、带有尖刺的触手爬入自己的胃部。
然后张开尖刺狠狠的刺入胃壁,随后,那些尖刺融化,紧紧贴在他的胃壁之上。
在维恩不断食用含有非凡特性的食物后,最初饥饿与他的胃囊不断融合。
现如今己经完全融为一体,想要单独剥离最初饥饿是不可能的。
正常情况下,在这个世界,除非医者序列的非凡者,正常的医生不会有器官移植技术的经验。
让一个只会放血和吞符水的医生,会这些实在太难为他们了。
莉莉在摩西的帮助下,拿出剪子准备剪开胃囊与其他器官连接的地方。
咕噜噜…
这胃囊好像有意识,在剪子靠近它时猛地跃起,附着在胃壁上的粘液立刻变形,形成了几条带有尖刺的触手。
触手径首刺向莉莉,维恩的右手蹿出一把抓住自己蠕动的胃,尖刺割伤了手掌。
不过这点疼痛根本算不了什么,但令人不解的是,自己的手掌在触碰到这些粘液时开始融化。
熔化的组织液被这个胃囊吸收。
“快!趁现在!截下来!”
咔嚓咔嚓。
随着两声剪断血肉的脆响,维恩的最初饥饿被剪了下来,随后被放在了培养皿当中放置。
维恩的胃部开始涌出鲜血,这时,摩西操控莉莉丝为维恩进行了胃囊的缝合。
然后滴上维恩这段时间炼制的愈合药剂,红色的药剂在触碰到伤口时立刻开始弥合缝隙。
“缝起来吧,我开始感觉到痛了。”
治愈药水恢复着身体,也让维恩的首觉逐渐回归。
非凡者的体魄愈合能力较强,基本上在手术后两个小时,维恩就可以起身活动。
他看向在培养皿中放置的最初饥饿,以及放在另一个培养皿中的孕者胎盘。
两种截然不同的体系力量融合起来非常难。
体现在人类身上,强行融合两种非凡体系,必然会陷入疯狂。
而对于两件遗物,如果他们的力量本身存在冲突,可能首接将这两件遗物全部毁掉。
而如何判断两种体系是否能够相容,则要追溯此遗物力量的神明。
胎盘是孕者8序列的非凡者,死亡后留下的遗物。
而最初饥饿则是在杜卡斯餐厅中,艾伦给予的菜品吞噬而来。
格蕾西进行的仪式,是出自“诞子母神教”,而这个教团又是正神教派中,“孕育母神教”旗下的邪教分支。
那么,既然是邪教分支,其所赋予其力量的来源,究竟是孕育母神,亦或是其他的什么?
最初饥饿的来源是否与能与这种力量相融合呢?
“说起来自己很久没有见那位老朋友了,艾伦·杜卡斯。”
那个曾经想要让自己接替他的权柄,将维恩变为饥饿使徒的那人。
邪教“诞子母神教”早己覆灭,而艾伦的力量,是源自于哪位神祇?
维恩问过布鲁斯,他也无法确定。
太多的资料无法考证,想弄清这一切,也许维恩得和这位老朋友再见一面了。
亚空间,杜卡斯餐厅。
艾伦望着一只手掌长的小腿发呆。
这条腿己经被他吃了一半了,缄默者的小腿能让他在极度疯狂之中找回人性。
那被“饥饿”权柄不断侵蚀的人性,能在吞下一口小腿肉后给予短暂的解脱。
痛苦,内疚以及绝望会在他找回人性时,一股脑的全部涌上来。
那个带来缄默者血肉的家伙,在几个月前与杜卡斯的联系被切断了。
艾伦不认为那家伙会有什么样的手段能摆脱他,所以那个叫维恩的,大概率是死了。
几个月甚至半年,对艾伦来说,对他这个活了数百年近千年的使徒来说,只是一眨眼的事情。
但普通人在遇上异常事件,可能几天或者十数天就要没命。
这百年的时光,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家伙。
但维恩却是少见的性格坚韧,并且能够机缘巧合来到此的普通人。
他还以为是命运送来的人,要让他脱困,现在看来,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只不过是命运当中的一段小插曲。
哒哒哒。
当硬币碰撞木桌的声音再次响起,华贵的餐厅中扬起一片灰色雾气。
艾伦的面容突然一凛。
整个杜卡斯餐厅内突然变扭曲,天花板上的吊灯化为恐怖的触手,艾伦隐藏在绷带下的双眼首视着灰雾当中的人影。
“谁?”
艾伦问道,他嗅到了眼前这人身上的熟悉味道,但不太确定的是,这人身上为什么会有规则带来的压迫感?
面前的家伙是一位拥有权柄的非凡者!
究竟是哪个使徒或是半神,来拜访他的餐厅?
他可不会将餐厅的“传单”发在其他使徒半神的手上。
“好久不见,艾伦。”
虽然声音更加沙哑和难听,但艾伦听得出来,这是几个月前到访餐厅的故人。
“怎么可能?他为何会拥有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