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再难受,暮沉渊也始终拉不下脸来,主动开口求欢。
月祈也不为难他,既然他不想用嘴说,那就……
暮沉渊也只能妥协,选择了后者。
屋内的动静很大,为了不让七月发现,暮沉渊开了结界。
而屋外,七月站在玉兰花树下,还在痴痴的等暮沉渊回来。
明天就是两人结契的日子了,他等了暮沉渊三天三夜,始终没等到他。
难道,师尊逃了吗……
七月摇了摇头,心想师尊一定是有事,他对自己那么好,那么疼爱自己,怎么会舍得抛下自己呢。
干等也无聊,七月索性爬上了树干。
他想在这些盛开的玉兰花中,选一朵最好看的,明天结契大典上,亲手送给师尊。
但是爬上爬下的选了半天,都没找到一朵入眼的。
倒是有朵花苞,看起来又大又,如果开花的话,一定很好看。
可惜,这树吸收的是师尊的灵力,想要控制花开花,也得师尊来。
七月陷入了惆怅。
而屋内,暮沉渊在月祈的持续攻势中,终于把憋了许久的……
他高亢的呻吟出声,手指紧紧的扣住月祈的后背……
随着屋内暮沉渊这声高亢的呻吟,七月眼前的这朵花苞,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花瓣缓缓地张开,一股淡淡的香气飘散开来,如同一缕轻烟,萦绕在空气中。
当最后一片花瓣完全展开时,一朵复瓣的玉兰花呈现在七月的眼前。
七月本来还愁怎么让它开花呢,没想到它竟然自己开了。
那正好。
他满心欢喜地伸出手,轻轻地捏住这朵花的花茎。
而后慢慢地,他将花从枝头摘下,小心翼翼地将它捧在手心里,看了半晌,收进了怀中。
刚收进去,又心想:怎么让师尊收下它呢?
不管了,反正师尊肯定会收的~
*
彻夜缠绵,暮沉渊不知道去了多少次。
后半夜,他缩在月祈的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虽然他并不信任现在的月祈,会安然的抱着他睡觉。
但是,那毕竟依旧是月祈。
是自己最爱的人。
就算不信任,他也抵抗不了想要依偎在对方怀里,睡个好觉的本能。
而月祈也确实一整晚都没对他做什么。
只是抱着他,搂着他,将他揉进怀里,极尽温柔的在他耳边低哄道:“睡吧,我会……如你所愿的……”
眉宇间温柔如初,轻轻落了一吻,在暮沉渊额间。
第二天,暮沉渊醒来的时候,发现天还未亮,只从窗台,微微洒了一丝月光进来。
虽然微弱,但在这漆黑的房间里却显得格外明亮,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线希望。
暮沉渊静静地凝视着那丝月光,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它既像是一种安慰,又像是一种指引,让他在这寂静的时刻里,感受到了一丝宁静和温暖。
正恍惚中,他发觉身旁的月祈一动不动,还保持着抱着自己的姿势,睡的很熟。
看着月祈的睡颜,暮沉渊微微一笑,下一瞬,这笑容戛然而止。
他竟感受不到月祈的气息了!
暮沉渊连忙伸手去探月祈的鼻息……没了。
又慌张的拉开他的手臂,探了探他的脉搏,
也没了。
暮沉渊忽然觉得脊背发凉,整颗心都在抽痛。
月祈……死了。
具体是怎么死的,还不得而知,但是月祈的气息,确实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连灵魂都不复存在。
暮沉渊神情呆滞了半晌,外面的风吹进来,感觉面颊凉凉的。
摸了摸,湿的。
他忽然低头哽咽的笑了起来,也不知是在哭,还是笑。
但泪水却止不住。
结界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暮沉渊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还没来得及反应,七月的声音传了进来,“师尊,你回来了吗?”
“你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啊,害我还以为你要逃婚呢。”
“吉时马上就到了,你快换衣服吧,今日是咱俩的结契大典,你不会忘了吧?”
暮沉渊连忙擦了擦眼泪,平静应道:“抱歉,昨天回来的太晚了,首接睡了过去。”
“放心没忘,我记得很清呢。”
说话的时候,暮沉渊己经翻身下床,用被褥盖住了月祈的身体,将他留在了床榻上。
他打算在结契大典结束之后,再回来处理月祈的身体。
现在,当务之急是穿上婚服,和七月结契。
至于昨晚的一夜缠绵,就当是对月祈彻底的告别。
月祈不会再回来了,这次是真的没希望了。
七月永远是七月,是那个快乐单纯乖巧的七月。
他不能再伤七月的心。
换好婚服之后,暮沉渊拉开房门,见到也是一身红色喜服的七月。
七月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暮沉渊,表情有些疑惑,“师尊,你的嘴……”
“怎么肿了?”
暮沉渊淡定的回道:“不是肿了,是稍微涂了些口脂,颜色亮一些,好看一些。”
出门之前,暮沉渊确实涂了口脂,为了遮被亲肿的痕迹。
没想到还是被七月发现了。
而且他不仅涂了口脂,还擦了粉,脸上和身上都擦了,是为了遮月祈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暧昧吻痕。
天知道昨晚他们俩有多激烈,要不是床质量好,早就塌了。
七月也没有多怀疑,心思单纯的以为真的是口脂的原因,便主动拉起暮沉渊的手,“走吧师尊,去谕羽门的礼堂。”
暮沉渊点点头,心里开心,又不是特别开心。
临走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屋内。
目光落在床榻上。
最后一眼,也是——
最后的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