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在哪!”
“我说过,他成仙了!”夕恒回头再度作答,却无人理会。
“莫要帝姬离开皇宫!”老太监还是名高望重,再一声下来还是催动了周边禁卫,隐隐对夕恒形成了合围之势。
夕恒寻了薄弱之处转向硬要逃出,后面那老太监却已趁机跟到了她身后五米,显然对方轻功要比她高明许多。
几秒后,一只手从后方抓来,以擒拿之势扣在了她的手腕。
夕恒咬牙踏步再转,以旋身的惯性带着对方身体轮转,下一瞬空出来的右手呈掌击向这死太监胸间。
老太监只令手腕以诡异方式扭曲一转,就好似恰巧般将夕恒打来的掌击挡下,并顺带着将她两手都牢牢扣住。
夕恒再以劲力踢出一击,直指敌人下阴弱点。
她用上全力,劲力足有千斤,哪怕坚石也可直接踢碎。
可这次命中之后,对方却纹丝不动,只不过闷哼一声。
老太监随后忽地全身一颤,震开气力,地面灰尘尽皆向外退开。
夕恒也感气力袭身,不由得朝后退了几步。
就这短暂几秒,周围数十禁卫已经将夕恒四边围了个严严实实。
夕恒环顾四面已知自己在劫难逃,再不心思侥幸,准备拔剑迎敌。
“恕奴才冒犯!”可这时老太监却是直接把双膝砸落在地,抱拳朝着夕恒郑重问道:“请帝姬告知,陛下身在何处!”
“他成仙了。”
太监明白会收到如此回答,紧跟着话尾道:
“既然如此,陛下下落不明,只能请帝姬作为嫡女,登基临朝!”
“哈?我?”这下换成夕恒愣住了,想了几秒道:“你们没别人了能选了?”
“帝姬身为陛下唯一的嫡女,继位顺序自然排在最高!”
“不是,我又不懂什么政治权势谋略,今日才不过是我来宫内的第一日,连大赵如今的局势如何都不清楚,你们随便挑个皇子也比我好吧?”夕恒连忙反驳:
“皇子的继位顺序应当比皇女更高吧?”
“大赵皇家,先嫡后庶,不分男女。”这老太监似乎也有些无奈,不过也立刻遮掩了下去。
夕恒愈发感到,这世界与他穿越之前的世界,着实是有些不同。
不只是多了武者这种高阶力量,在其他各个层面上也有些鲜明的分别。
例如,比起她曾在书本读到的古代,这异世的女子似乎都更自主一些。
夕恒由此联想,忽地朝太监问道:
“大赵也曾有过女皇帝?”
“帝姬何出此言?”太监听到这问题更显困惑,之后老实回答:“大赵曾有女皇三位。”
该说果然吗?
夕恒扶额作叹:“于是我是嫡女,就该继承王位?其他庶子不会把我暗杀了吗?”
自己在这宫中又没什么势力,如果真的继承皇位,说不定在夜里上床睡觉,眼睛一闭一睁,眼前就只剩读档两个字了。
“嫡长继承乃国之根本,不可动摇!”太监没有回答后一句,只称道:“既然帝姬讲陛下已经飞天成仙,国不可一日无主,而帝姬今日受陛下之旨,已经重复嫡女身份,按照规矩,皇位自然当由帝姬继承!”
“……这不对吧,”夕恒只觉前途一片昏暗。
但看眼前这情况,她好像也已经逃不掉了。
…………
第四十一章、东市朝衣
明日,太霄殿后,天地宗祭大坛。
宫中三省六部,文武官员,扈从太监宫女等等宫中稍有官职之人,皆排列有序地齐聚在其中。
正品官员皆身穿大祭礼服、吉服、或青或紫,手持玉牌朝笏,站满天坛四周。
上千禁卫官兵皆齐聚于此,立着挂有红缨或小旗的长枪稳稳站立,几乎纹丝不动。
而夕恒也穿着一身皇帝参加祭天礼仪之时的大礼裘,服装表面印有天纹与凤舞龙蟠之图,装饰华贵隆重。
此身华贵极繁的衣裳,将她彰显地仅仅只是站在原地,便有一身贵气凌然,并隐隐散着威势。
受着周边千官万吏的俯首相待,令夕恒心态也产生了些许变化。
“原来皇帝就是这种感觉么……”夕恒站在太霄殿前,数十汉白玉石阶之上,俯视着下方臣民,心底隐隐起了一种孤高之感。
好似地上这所有正朝她俯首的文武百官,都已经不足以与她相比。
在这世界上,只有一个‘天’字在她头上,而其他亿万生灵都在她之下。
夕恒知道自己应该只是个短暂的皇帝,也许过了今日的登基仪式,到晚上就会立刻遭人暗杀。
她在京城朝中没有力量,也没有任何拥趸,甚至没时间接触那些世家大族来许诺利益取得支持。
虽是有皇帝之名,但孤身一人根本干不成什么事,莫要说玩弄权谋政治,她就连手下的臣子的名字就叫不上来几个……
唯一让她得到皇帝这个位置的东西,只不过是缥缈虚无的血脉。
现在于登基仪式上,虽看起来正被别人拥簇着,但实际上都只是空中阁楼。
但是……明面上被这群原本曾感觉高高在上的文武大臣俯首跪拜的感觉倒还不错。
“也就能享受一下这感觉了。”夕恒在心底轻叹。
虽有皇帝之名,却无皇帝之实。
现在的宫中,大概只有几个最规矩行事的死板太监与祭祀国师等等,会听她说几句话,为她做几件事。
就如现在,正是那司礼监的老国师在主持这场登基大典、
此人一身白金礼裘的国师头戴进贤冠,手持紫金锦卷,稳稳将锦卷张开,于天地宗祭大坛中心高声宣读道:
“出笏~~俯伏~~祭天~~兴~~”
声音连连绵绵,好似水波被大风吹动般波荡悠久。
四方巨鼓砸响,百官托起笏板,朝着东边跪去。
夕恒昨夜已听司仪宫女讲过数遍今日所要做的礼仪行程,为确保这场登基仪式举行完毕,也演练了几次。
不过真到了此刻,登基典礼举行的时候,她动作仪态又变得随便了些。
反正无论严肃与否,过不了多久自己的命都会没,还不如轻松点。
夕恒只随意朝东方鞠了个身,待到鼓声落了,她便从白玉石阶上缓缓走下,去祭天台献上祭品。
所谓祭品也不过是些猪羊牛,再多就是一些水果和精美的布料。
如果所谓‘上天’真有意识的话,应该也不会满意这些简朴祭品。
夕恒慢慢走过流程,接着又听到国师高声喊:
“出笏~~俯伏~~祭地~~兴~~”
官员又朝西边跪地俯身,夕恒则又在老太监的指引下走去另一边。
“出笏~~俯伏~~祭社稷~~兴~~”
绕呀绕呀绕。
夕恒抬着玉帛在祭坛周边都快要转晕了。
而且,不知为什么小腿都有点发酸。
明明她在外接连奔袭一个时辰,身体才会感到疲惫
现在在皇宫当中慢慢走了还不到一刻钟,就已经身心劳累。
“好无聊呀……”夕恒都有点想快点读档了。
在这场登基仪式当中,流程走着走着,夕恒却隐隐有种在办自己葬礼似的错觉。
又绕了祭台一圈,在路过一旁国师的时候,她好生无趣地问道:“快该结束了吧?”
“还早!”一头鹤发的国师严肃道:“之后还要祭拜太庙宗族。”
“……”夕恒想跑。
……
过了一整个上午,登基仪式终于完毕,在一声声‘吾皇万岁万万岁’的呼唤之下,她立刻离开了这片祭祀天坛。
“呼……”穿着龙袍,头戴十二疏帝王冠冕的夕恒小姐返回到太霄殿中,坐上最高位的龙椅,赶紧让宫女拿了些水过来。
不过一会,抬头一看,恭恭敬敬端着茶果盘子过来的宫女竟是上一世将她灌醉,然后送到石室作为一品珍宝药材的思佳殿宫女含玉。
夕恒扶额,她看见这人,心里就想起了当初与赵乾元的殊死一搏。
接过宫女递来温热茶水时,她忽地问道:
“这水里有毒吗?”
“……”含玉呆了下,小心翼翼地鞠身道:“陛下请安心,不会有小人要戕害陛下。”
“怎么可能没有,这皇宫里不遍地都是小人吗,?”夕恒摇了摇头:“不过算了,有毒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