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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淳熙只能点点头，她想起之前封砚琛会有的反应，他最讨厌自己被她缠上。
那时的他总是皱眉，眼神冷淡，甚至连礼貌的微笑都吝啬给予。
今天舒禾说的话合情合理，是她会欣赏的做法，可是不知怎的，她觉得如果和今天这样的封砚琛在一起，似乎也不错。
乔淳熙一时之间竟感觉有些失落。
期待了很久的正式被拒绝，她明明应该开心才对。
毕竟在她的故意演戏之下，封砚琛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如今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脱离这段荒唐的“联姻”。可心里那股莫名的空落感是怎么回事？
她望着手腕上价值不菲的手链，细细端详着蓝宝石在灯光下变幻的色彩。这条她一眼看上的手链，此刻却作为一个精美的告别礼。她盯着看了半天，注意力却渐渐转向自己的指尖。
“咦？”她突然皱起眉头，把手腕举到眼前，“颜色好像有点不搭呢。这种蓝宝石最适合搭配什么样的美甲会好看呢？应该得是浓郁的颜色，酒红色？”
舒禾看乔淳熙纠结的样子，不假思索：“应该用珠光粉蓝或者裸粉色，太艳的颜色会抢了宝石的风头。”
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又多嘴了。
今天和乔淳熙接触，她倒是觉得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忍不住接她的话茬，因此多说了很多话……
好在乔淳熙没有留意到不对劲，她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指甲，“嗯……你说得有道理，我下次试试去。”
舒禾暗自松了口气。
此时慈善晚宴临近尾声，拍卖会结束后的会场逐渐放松下来。西装革履的商界精英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轻声交谈着刚才的竞拍盛况。
大厅一角，乐队奏起了舒缓的爵士乐，为这个夜晚增添了几分优雅情调。
舒禾和乔淳熙坐在会场一角的沙发上，周围形成了一片无形的真空地带。
几位原本打算上前跟舒禾搭讪的名媛，在看到乔淳熙手腕上那条刚刚舒禾拍下的蓝宝石手链后，纷纷止步，只敢远远观望。
一位侍者端着香槟经过，舒禾又取了两杯，递给乔淳熙一杯。
乔淳熙接过香槟，瞧见周围的情景，突然笑出声：“她们肯定以为我赢麻了，而实际上我刚刚被你甩了。”
舒禾笑笑，抿了口香槟，“我们之间谈不上什么甩不甩的。毕竟从一开始就是逢场作戏。”
乔淳熙也笑，她眨了眨眼，心里那点微妙的失落感又冒了出来。
“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我送你。”舒禾站起身，主动伸手接过乔淳熙手中的空杯。
走出会场，夜风微凉。
看乔淳熙露着肩膀和手臂，舒禾脱下西装外套披在乔淳熙肩上，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次。
“你的车在哪？”舒禾问。
乔淳熙指了指不远处的黑色轿车，心跳莫名加速。这种被照顾的感觉太陌生了，尤其是来自封砚琛。
舒禾为她拉开车门，弯腰确认她坐稳后才轻轻关上。
黑色的轿车缓缓驶离，乔淳熙透过车窗，看着舒禾还站在原地目送。路灯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显得有些孤寂。
这一刻，乔淳熙竟有种恋爱的错觉。
乔淳熙的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蓝宝石手链，冰凉的触感让她回过神来。
回到家，乔淳熙摘下手链放在梳妆台上，蓝宝石在台灯下依然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她换上睡衣，却毫无睡意。
今晚的封砚琛太反常了。
她回想起之前每次见面，封砚琛总是冷漠疏离，眼神里写满了“离我远点”。可今晚，他不仅能和她聊上几句，还懂得美甲搭配，甚至连送她上车都如此绅士周到。
“这不是封砚琛。毕竟我怎么会对封砚琛有心动的感觉呢。”乔淳熙喃喃自语。
她走到书桌前，目光落在摊开的《灵魂附体现象》一书上。书页正好翻到“灵魂出窍”那一章，配图是两个人影交错的插画。
这本书是她最近迷上的，平时没事就喜欢翻两页。
乔淳熙猛地站首了身体，一个荒谬却又似乎能解释一切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成形。
“难道…”她拿起手机，翻看今天拍的照片，放大封砚琛的眼睛。那眼神，温和有礼，与平日判若两人。
“不会吧…”乔淳熙咬住下唇，心跳加速，“封砚琛的身体里，住着别人的灵魂？”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野火般蔓延开来，无法抑制。
她回想今晚的种种细节——从帮别人解围、欣赏艺术家的坚持，到一眼看出手链适合她的肤色，甚至连美甲的搭配都说得头头是道……
乔淳熙抚摸着手腕，仿佛还能感受到舒禾为她戴上手链时指尖的温度。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开始期待再次见到这个“新版本”的封砚琛。
几天后，封氏集团与乔家合作的商业项目出了岔子，双方紧急召开会议。
虽然不是乔淳熙的项目，她也跟着去了封氏。
乔淳熙坐在会议桌的一角，看似专注地听着双方的争论，实则目光时不时飘向对面的舒禾。
舒禾今天穿了一身深蓝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只是，那双眼睛里少了平日的冷漠，多了几分温和，连带着周身的气场都柔和了不少。
乔淳熙暗自观察，她发现，每当有人情绪激动、提高音量时，舒禾总会不着痕迹地用眼神安抚对方，语气也格外耐心。
两小时后，会议结束。舒禾的意见获得了一致认可，团队成员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离开了会议室。
“封砚琛，留一下。”乔淳熙叫住准备离开的舒禾。
舒禾脚步一顿，原本放松下来的神经又瞬间绷紧。她深知自己对复杂商业运作不太精通，刚刚的方案并非出自商业考量，而是从人性需求出发，另辟蹊径。好在，结果是好的。
舒禾转过身：“怎么了？”
总裁办公室内，舒禾亲手为乔淳熙倒了杯茶。
“我最近在研究一些……有趣的东西。”乔淳熙抿了口茶，状似不经意地开口。
“什么东西？”舒禾轻声问。
乔淳熙放下茶杯，抬眸看向舒禾，唇角微微上扬：“你知道……换魂术吗？”
舒禾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紧，杯中的茶水轻轻晃了晃。她没想到乔淳熙会突然提起这个。不过，乔家有玄学渊源，乔淳熙会研究这些倒也不算太奇怪。
舒禾努力稳住心神，避开乔淳熙的视线：“换魂？我不太明白。这听起来像是奇幻小说里的情节。”
“你明白。”乔淳熙身体微微前倾，语气笃定，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因为你不是封砚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