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子最近工作特别忙,经常加班到深夜。小雪一个人在家带孩子,又要操持家务,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给孩子断奶那段时间,她总是觉得胸口隐隐作痛,起初以为是涨奶,就没太在意。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雪发现胸部的疼痛越来越明显。洗澡时她摸到几个硬硬的小疙瘩,心里咯噔一下。为了不让辉子担心,她悄悄把内衣换成了大一号的,可疼痛还是挥之不去。夜里躺在床上,她常常疼得翻来覆去睡不着,却只是轻轻叹气,生怕吵醒熟睡的丈夫和孩子。
这天趁着辉子出差,小雪独自去了医院。候诊室里坐满了人,她攥着挂号单,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做B超时,冰凉的耦合剂涂在皮肤上,她盯着天花板,听着医生和护士小声交谈,心跳得厉害。
"需要明天再过来一趟做个穿刺检查。"医生的话让小雪眼前一黑。她机械地点头,签了同意书。
第二天,小雪独自一人,早早的来到了医院,叫到她时,她的心情十分复杂,害怕自己是恶性的。她双腿发软地走进检查室,坐在冰冷的检查椅子上,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两个男医生,一个岁数大点得给年纪轻的讲解着什么。
穿刺的针一点点刺入胸部,她疼得紧闭双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检查结束后,她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等待着结果。每一秒都像是煎熬,周围人来人往,她却仿佛置身于一个寂静的世界。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辉子打来的电话。小雪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辉子关切的声音:“老婆,你和孩子都还好吧?”小雪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我们都好,你在外面注意身体。”挂了电话,她默默祈祷结果是好的。
终于,叫到了她的名字。她颤抖着站起身,走进医生办公室。医生看着报告,微笑着说:“别担心,是良性的,先选择保守治疗,先吃点药。”小雪瞬间泪如雨下,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了地。
小雪永远忘不了那会儿,穿刺针扎进去的瞬间,她咬紧青了的嘴唇,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她走出诊室时,她无数次掏出手机想给辉子打电话的纠结,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好久后的思索,最后还是放下了。她是怎么熬过来的艰难时刻,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吃药的日子格外漫长。小雪照常给辉子做饭、送孩子上幼儿园,只是夜里常常惊醒,望着熟睡的孩子发呆。有天深夜,她轻轻抚摸孩子柔软的脸蛋,突然觉得鼻子发酸。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银色的光。
两周后,小雪又一个人去了医院复查。诊室外的长椅上,她紧紧攥着检查单,纸张都被手心的汗水浸湿了。当医生说出复查结果仍然为"良性"两个字时,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泪水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回到家,小雪把诊断书仔细收好。晚上辉子出差回来,她像往常一样端出热好的饭菜,轻声说:"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红烧排骨。"灯光下,一家三口围坐在餐桌前,小雪看着丈夫和孩子吃得香甜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窗外的月光依旧温柔,照在这个小小的家里,也照在她终于释怀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