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莜莜可不想自已那么好的家人背负骂名,半带轻笑道:“我要纠正你们一下。”
“第一,二十两银子的聘礼不是我家要的,是素素姨和淮安哥给的。第二,二十两聘礼中五两用来给我买布买棉花做棉被,十五两银子在我手里,还有银簪银手镯都会是我的嫁妆。“
看着一个个慢慢僵住的脸色,她脸上的笑容更灿烂:“有这个闲心还不如多关注关注自已,小心你们的家人将你们卖掉。我家人疼我,可跟你们不一样。”
一些逞口舌的小把戏,她分分钟解决。
原本想看笑话的几人已经石化了。
沐家怎么可能将所有聘礼都给沐莜莜做嫁妆?
可是她这样大喇喇的说出来,如果是假的,到时候到了祁家她没有将银子带过去岂不是无法交代?
那就只有一个真相,沐莜莜说的是真的。
一个个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沐莜莜转身离开,脚步欢快的上山。
五月多的午后已经有些热了,山上依旧凉爽。
清风拂面,绿树如茵,野花绽放。
每一次上山她都会被美丽的风景惊艳。
她背着背篓直接往发现生姜的地方走。
到了地方,她仔细一数,这一片地竟然有三十几颗生姜。
放下背篓,拿出锄头,开挖。
每一次干活的时候,沐莜莜都无比庆幸自已的力气变大了。要是以前,这片生姜她估计得挖一两个时辰。
现在不到半个时辰就挖完了。
她将生姜都装进背篓里背起来。
她感觉有些渴,刚好这边不远处有一汪山泉,准备过去喝点水再下山。
走着走着,她脚步忽然一顿,杏眼瞪地溜圆,紧接着加快脚步三步并两步走过去。
“天啊!三七,真是三七。”沐莜莜高兴的手舞足蹈。
梦里得到的那本种田指南里面涉及到的东西很多,有各种药材的介绍。她昨天翻看了一下,刚好看到上面有介绍三七。
上面的图片好像相机照出来印在上面似的,图片还原度百分之百。
所以她不会认错。
“靠山吃山,山上果然都是宝贝。”
多走走,说不定能碰到什么际遇,她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这里有一大片三七,沐莜莜背篓里已经背满了生姜,只能等会儿再来挖。
她到山泉边喝了点山泉水。
这里的泉水没有任何污染,清凉中还带着一丝甘甜,几口下去瞬间压住了嗓子里的干渴。
来山上又遇到了好东西,沐莜莜下山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还一边哼着歌,全身透露着愉悦轻松。
她偶然一转眼,好像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她连忙转头再次看过去,什么都没有。
她直勾勾地盯着好像看到了人的地方,眼睛一眨不眨。
看了一会儿,还是什么都没有。
“祁淮安,祁淮安……”她张口喊了几声,没有人应。
她一脸失落地收回视线。
或许真的是她看错了。
“莜莜?”忽然,一道清润的声音传入耳中。
刚抬起的脚倏地落下,沐莜莜连忙抬头,一脸欣喜地看过去。
她高兴地说道:“祁淮安,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自已看错了呢!”
看着她笑靥如花的脸,祁淮安的脸上也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
“嗯,我上山打猎。”他看着沐莜莜装满东西的背篓,“你现在要下山吗?”
他拿着弓箭走过来,身姿挺拔,展眉微笑,清隽动人,沐莜莜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她努力压制着不规律的心跳声,淡定从容道:“前几天我在山上看到了一些生姜,刚挖了准备回去种到我家后院。”
祁淮安知道生姜是一味药材,他家里有一些,一般淋雨了娘会熬些生姜水让他喝驱寒。
不过家里的都是从药铺买的干的,他还没见过新鲜的。
看她背篓里的生姜不少,他伸了一只手,“背篓给我,我送你下山。”
沐莜莜摆手说:“不用了,我自已背下山就行,你不是还要打猎吗?”
她现在的力气大到这些生姜对她来说是小意思。
“我先送你下山,等会儿再上来。”
他态度坚决,沐莜莜也想跟他多相处相处,便应下。
他将背篓从沐莜莜的背上取下,背到自已的身上。
“走吧!”
祁淮安背着背篓拿着弓箭走在前面,前面有树枝时,他会细心的用手拨开,等沐莜莜过去了才会放下。
就是这些一般人注意不到的小细节真的很让人心动。
她一垂眸,注意到了祁淮安的手。
他的手指瘦削而修长,骨节分明,净白的皮肤下隐约可见淡淡的青色纹路。
咳!看起来就很好牵。
自从喜欢上祁淮安。
她发现她变成了祁淮安控,反正觉得他哪哪都好。
下一秒,沐莜莜头脑一热,几步上前与他并肩走在一起,然后毫不犹豫的伸手握住他的手。
第一感觉,果然好握。
他的手有些微凉,还很光滑。
祁淮安的手突然被一抹温热包裹住,柔柔的软软的,他身子蓦地顿住,看向一旁的少女。
眼里清晰可见的惊讶与无措。
她牵了他的手!!!
沐莜莜随着他的动作停下,才反应过来自已干了什么。
她的脸刷地一下红了。
在这含蓄的时代,他不会以为她是个女色狼吧?
刚才脑子一热,心里怎么想的她也就付诸行动了。
她连忙松手,怎料下一秒,她的手就被那只微凉的手反握住。
她的手跟他不同,小小的,软软的。
祁淮安现在的心跳快的仿佛要从胸膛里跳出去。
她抬头看他,少年移开视线,故作淡定地说:“走吧!”
沐莜莜看到他通红的耳朵,忍不住抿嘴一笑。
手指微动,与他十指相扣,“走吧!”
祁淮安低头看着两人相握的手,眼里溢满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离开后,沐晴晴从旁边走出来,看着两人相携的背影眼里散发着恶毒的光。
她咬牙切齿地说:“沐莜莜,你凭什么得祁公子特殊对待!”
要是没有亲眼看到,她还可以骗自已说祁公子不是自愿的,是被迫的。
可是刚才,她看到平时避她如蛇蝎的祁公子主动牵沐莜莜的手,还给她背东西,对她那么温柔。
此时此刻,她嫉妒的心已经达到了顶峰。
她狠狠扯着一旁的草,发泄自已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