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人走后,赵春花拉住沐莜莜的手,满脸懊悔,“莜莜,奶奶也没想到他们存着那个心思……”
“奶奶,我知道。”沐莜莜打断赵春花,拍着她的背安慰道:“从小到大你最疼我,奶奶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
赵春花瞬间笑了,因为她的话心里熨烫不已。
她和陈大丫回灶房做饭了,祁淮蓉将沐莜莜拉进屋子,将手中的小包裹递给沐莜莜。
“莜莜姐,你打开看看。”
沐莜莜接过包裹放在床上打开,里面装着一双淡粉色的绣花鞋,上面绣着花草,还有一双袜子。
祁淮蓉满眼期待,“这是我亲手绣的,你喜不喜欢?”
莜莜姐是她的嫂子,更是她的好姐妹。
“喜欢喜欢。”沐莜莜点头应道,脸上绽放出一个璀璨无比的笑容,看着她无比认真地说:“蓉蓉,谢谢你。”
这双鞋跟祁淮安买的差不多了多少,甚至因为是祁淮蓉亲手给她做的,她更喜欢,觉得这双更漂亮。
祁淮蓉见她不是说客气话,是真的喜欢,高兴地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你喜欢就好,哦对了,还有这个。”
她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放到沐莜莜手上。
“鞋和银子都是我给你的添妆,你是我的大嫂,更是我的好朋友。”
怕她拒绝,给完她就站起来说:“莜莜姐,我先回去了,家里还有需要我帮忙的事情呢!”
她转身跑了。
赵春花见她匆忙跑出来要走,喊了一声,“蓉蓉,饭马上做好了,在家里吃饭啊!”
“不了沐奶奶,我回家吃。”
沐莜莜将银子放到自已的小竹罐里,现在罐里有十八两银子又二百三十四文钱。
十五两聘礼,一两是祁淮安给的,一两是伯娘给的,另一两就是祁淮蓉刚才给的。
吃饭的时候,赵春花想到祁淮蓉刚才慌慌张张的样子,好奇地问:“你和蓉蓉说什么了,我看她走的时候好像很急很慌张。”
沐莜莜想着她刚才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眉眼,“蓉蓉是来给我送添妆的,一双绣花鞋一双袜子,还给了一两银子。她怕我不接受银子,所以急匆匆跑了。”
一桌人都被惊到了。
在沐家村,好友添妆基本上都是三四文,四五文钱,像沐小梅给的十文钱已经算很多了。
哪想祁淮蓉竟然给了那么多。
下午,村里来了一辆牛车,车上放着好多肉,还问祁淮安家在哪。
那么多肉,村民们都看直眼了。
看来明天祁家的宴席上肉不少。
村民们热心地领着送肉的人去了祁家,“祁夫人,送肉的来了。”
随着一声嚎,院子里干活的妇人们停下手里的动作往外走。
许红梅和赵秀冲在最前面。
看到牛车上的肉双眼放光。
“天,好多肉啊!”
白素素走出来,送肉的伙计上前说:“祁夫人,祁公子让我们准备的肉都送过来了。
五十斤五花肉,五十斤排骨,二十五只鸡,五十个大棒骨。另外我们掌柜送了五斤瘦肉,您检查一下。”
白素素看了一眼,肉很新鲜,笑着对伙计说:“不用检查了,你们送来的肉我相信够秤。”
一句话说的伙计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
买了这么多肉的人家,基本上都会重新称一遍。
他们铺子确实不会缺斤少两,但像祁夫人如此信任他们的人少之又少。
白素素看向跟过来的几个村民,“麻烦你们帮我把肉搬进去。”
几个村民笑着上前,“祁夫人太客气了。”
他们帮忙把肉搬进去就跟送肉的伙计一起离开了。
村里人家办酒席最多只有十几二十斤肉 少的时候几斤肉,哪见过这么多。
有些手脚不干净的,看肉这么多,都想偷偷拿一些。
但苟春艳是负责看肉的,村里那些人手脚不干净她也一清二楚,她着重监视那些人,搞得她们根本没法动手。
下午,祁淮谦从书院回来了。
一回来他就跑到了沐莜莜家。
“小言小川,你们在吗?”
沐莜言和沐莜川从屋里跑出来,一看到门口的眼睛,脸上霎时扬起一抹笑,透着难以抑制的欢乐。
他们跑过去。
“小谦,你回来了!”
“怀谦哥。”
祁淮谦与沐莜言同岁,比沐莜川大一岁,他们三个年龄相当,从小就在一起玩,关系非常好。
祁淮安高兴地点头,将手里拿着的两块儿糖递给他们,“这是我在镇子上买的饴糖,你们一人一块儿。”
两个孩子看着他手里的糖犹豫了。
祁淮谦见此,塞进他们手里,“快拿着,这是我专门给你们带的,你们还拿不拿我当朋友了?”
看着他不虞的脸色,他们只能收下。
“谢谢小谦/怀谦哥。”
祁淮谦蓦地笑了,他往院子里看了看,“莜文哥呢?”
“大哥去挖野菜了。”
“那你把这块糖放到屋子里,等他回来吃。”
祁淮谦又掏出一块儿糖塞到沐莜言手中,又问道:“你们现在有事吗?没事的话咱们出去玩吧!”
平日里他待在书院,有夫子管着,每次一回来,就像是被放飞的鸟儿。!
“我们没事。”沐莜言回道。
沐莜言和沐莜文特别懂事听话,平日里都不怎么出去玩,挖野菜捡柴火,偶尔还去地里帮忙。
只有每个月祁淮谦回来的时候才会去跟他出去玩。
沐莜言将他送给沐莜文的糖放在屋子里,跟沐莜莜说了一声,三个人就跑出去玩了。
一个时辰后,沐莜莜听到外面有小孩的声音传来。
她走出屋子,刚好赵春花和何大丫几人也从堂屋出来。
“奶奶,我刚听到有小孩哭的声音。”
“嗯,我们也听到了。”
而且这哭声还越来越近。
正说着,外面传来葛老太的咆哮声,“赵春花,你给我出来,你看看你孙子把我家大宝二宝打成什么样子了。”
话落,就见她从门口怒气冲冲地走进来,后面跟着两个又黑又胖的孩子,一个大约十一岁左右,一个八九岁左右。
脸上脏兮兮的。
哭的是小的那个,脸上本来就有土,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土都成了泥,还用黑的发亮的袖子擦着鼻涕。
沐莜莜胃里一阵翻滚,差点吐出来,赶紧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