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漾真对不起啊,我真是笨死了,在这里给你们拖后腿了,要不你还是给我放下来,让我慢慢走,我感觉这会儿脚好了不少。”
许漾漾皱眉看了眼怀里的人,应姐应该是担心自已的重量,一直梗着脖子,身体微微向上梗着试图让自已的重量轻一些。
实际上她这样根本一点用的都没有,要万一是个普通人抱她还会越来越费劲。
“应姐你安心,别乱动,我从小就锻炼,身体素质杠杠的。”
说罢,她步伐逐渐加快,始终和沈辞年保持着二十米左右的距离,这样也能督促身后的人稍微快点。
雨势淅淅沥沥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
三人终于在两个小时之后赶到了村庄。
应姐努力睁大双眼,望着地势高低起伏,一眼望去全是泥土垒的房子,随着大雨的冲刷,房屋流下大片大片的黄水。
好像房子随时都有被大雨融化的可能,散散落落七八座矮屋,伏在地下,甲虫似的。
这时,沈辞年终于也追上了许漾漾的脚步,气喘吁吁的站在她身边问道:“漾漾到了是吗,楚楚在哪里你知道吗?”
许漾漾抬手指了指最里面一户人家,茅草屋顶:“你们要找的楚楚就在那,走吧。”
说罢,她率先带路,一步一步走的十分稳健。
到了,许漾漾门都不带敲的,确实也没有敲的必要,门扉已经腐朽,门框都开始松动,仿佛随时都会倒塌。
一进屋昏暗的橘色灯光若隐若现,增添了一丝恐怖气息,陈年霉味直冲鼻霄,呛得应姐和沈辞年咳嗽不止。
“有人吗?”许漾漾环顾周围叫了声。
“那壳啊?”隔壁厢房走出了一个个头不到一米七的男人,一脸的灰败,身上穿着一件很多年前款式的西藏,袖子上打了几块补丁,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
头发像很多年没有见过阳光的棉花,鼻梁高挺,眼睛很大却往眼眶里深陷。
乍得看过去像吸毒人员般,年龄看着约莫三十四岁的样子。
男人的浑浊的眼光上下打量许漾漾,眼神里是藏不住的邪恶。
“你们是城里来的,找哪个?”男人说着方言,眼神却始终粘在许漾漾身上。
许漾漾嘴角漾开一个淡漠地冷笑,转头问沈辞年:“有没有楚楚的照片,找出来问他。”
沈辞年点点头从手里翻出一张很多年前的合影,用另一只手指着其中一个留着蘑菇头的小姑娘。
“请问您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子,我们听说她来了你们村到今天还没回家,我们是来接她回家的家人。”
男人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手机许久,摇头:“没见过,我们这村子穷的要死咯,哪有年轻女娃子来我们村勒,你们怕是找错地方了咯。”
“外头现在下这么大的雨,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停,来滴都是客,不如在我家落下脚,等雨停了再走撒。”
说完,又将目光转向受伤的应姐,浑浊无光的眼神在看到应姐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我看这个大姐也受伤了,还是等雨停了再走咯,我们村都是山,山地湿软很容易发生泥石流的哦。”
男人噼里啪啦说了一通,言下之意就是外面很不安全,留在他家。
许漾漾要是信了眼前这个男人,她就不配当吸血鬼。
她扬起大大地笑容,眼眸里却是一片冰凉:“那就多谢大哥了。”
言毕,她伸脚勾来地上满是沟壑的木凳,将应姐放下,麻利的从身上撕下一块布将应姐流血的脚包扎好。
倒不是她心善,主要是受不了新鲜血液的勾引。
沈辞年见许漾漾熟练的将应姐包扎好,将她拉到一边用只有俩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你确定楚楚在这里吗?”
许漾漾淡淡地看了眼沈辞年,压低声音:“在,在他们家地窖里,我怀疑这家伙是拐卖妇女的,现在外面下着大雨,跟他撕破脸了我们不好离开。”
“等雨停了,我们在收拾他。”
沈辞年用惊诧的眼神看了看她,点点了头,表示赞同她的想法。
“你们几位饿不饿啊,我们山沟沟里穷,没啥什么好吃的,我烤几个山野你们吃。”
男人的声音在俩人身后响起,语气十分热情。
许漾漾和沈辞年纷纷侧身笑了笑:“行,麻烦您了。”
男人嘿嘿一乐,一口黄牙看得让人十分恶心。
应姐神色担忧,下意识出声询问:“漾漾,你说楚楚不在这里她又跑到哪里去了,她要有个什么我怎么跟死去的父母交代啊。”
望着门外还在淅淅沥沥下雨昏暗的天空,应姐心里的不安感愈发强烈。
好不容易找到了这里,楚楚也不在,手机又没有信号,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男人在家里找了几根柴火就地开始火烤土豆,一边烤土豆一边用色眯眯的眼神打量许漾漾。
沈辞年紧皱眉头,脱下身上的是外套披在许漾漾身上,用身体挡住男人恶心腻人的目光。
男人见沈辞年护着许漾漾,那双充满阴郁的眸子,犹如蛇蝎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许漾漾直勾勾凝视男人的眼神,她轻笑一声,眼波流转间,眼神中仿佛有异样的光芒。
男人烤土豆的手一顿,浑身上下像是有无数条毒蛇爬过身体,让他忍不住的全身战栗。
等他缓过来后,在偷偷偏头去看许漾漾时,对方正在安慰着眼前的一直不断哭泣的老女人。
像是察觉他的目光般,抬眸与他对视几秒,露出一个灿烂到极致地笑容,美丽的不可方物。
眼前的之女,是男人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女人,甚至比电视机里那些女人还要好看不知道多少倍。
趁着男人烤土豆的功夫,许漾漾在手机上打出一段文字。
“你妹妹还在这里,在地窖里面,这个男人应该是拐卖妇女的人贩子,待会儿不管他给你吃什么都不要吃,沉住气,等雨停了,我会想办法救出你妹妹的。”
应姐看到手里的文字,顾不上擦眼泪,缓了几秒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