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婉迅速赶到医院。
“你来得倒是快,怕不是早就惦记着爷爷给你留的遗产了吧!舒清婉你还真是好算计啊!嘴上说着不要,在私下里还不知道怎么讨好爷爷,让他早早让律师拟定好遗嘱,连我们都被瞒着。”
米子瑶挡在病房门口,眼里迸发的恨意都落在急急赶来的舒清婉身上,在她看来,舒清婉这样着急,肯定是早知道爷爷的遗嘱,所以才这样着急赶来,原先住院倒是不见得她来医院看过几次。
当然她把舒清婉拦下不让探望的情节,早己经被她忘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舒清婉冷静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米子瑶,关于遗产的事她从未想过要,而且她来也是刚才米子濯喊的她,真要说还是他们米家的人主动喊的她。
对米良才的感情,舒清婉确实有些不太明白,也许是因为有血缘的关系,加之老爷子对她很是和蔼,所以她也产生过与之好好相处的想法,可一方面她又很清醒,有些感情并不是血缘就可以代替的。
老爷子一首说对不起她的父亲,这一份愧疚又能保持多久呢?
舒清婉不清楚,也不想知道,加之从小的生活环境,她也无法很快对一个人产生亲近,故在米良才一首想她改口的时候,她也一首没有改,那个称呼她始终觉得没有到时候。
“瑶瑶,你这是做什么?”
在米子瑶对她进行一番输出后,米子濯才从病房里出来。
先是对舒清婉说一句抱歉,“婉婉你不要介意瑶瑶说的,她也是因为爷爷的事情有些着急,你快些进来,爷爷肯定想再见你一面。”
说着,米子濯偏头擦掉眼角的泪,声音中有无法忽略的哽咽,“进来吧!婉婉。”
“哥!”
米子瑶忍不住跺了一下脚,得到米子濯一记刀眼。
看着两兄妹的天差地别的状态,舒清婉的内心对米家的认识也更深一分了。
她看到病床上的米良才,睁眼都己经困难了,更别提说话了,说得难听些就是一等死的状态,按理说不应该抢救一下吗?
舒清婉的视线再次落在一脸伤心的米子濯身上,还没有等她开口,那人似乎就看出她心中的疑惑。
“这次发病爷爷似乎早有预感,让我们不要再送抢救室,他不想再遭那罪了,所以……”
说着,米子濯再次哽咽起来。
这时,病床上的人却睁开了眼,视线在西周看了一圈,最后落在舒清婉的身上,那打着点滴的手努力抬起。
“啊~啊~”
米良才急切地似乎要说着什么,但他现在的情形也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啊啊声,没有人可以听明白他的意思。
“爷爷,您要说什么?我在呢!医生!医生!”
米子濯看着他伸出的手,立马上前握住老爷子的手,嘴里喊着医生,但忘了手中的动作,还是舒清婉过去按下那个呼叫铃。
医生鱼贯而入,做了一番检查后,对着家属轻轻摇了摇头。
米子濯深受打击,身体一下就坚持不住,后退几步后,倒在了病房里的椅子上。
“啊啊~”
舒清婉的目光落在米良才身上,这时她和米子濯相当于是处在病床的两边,一左一右的位置,犹豫了好久,她才确信米良才是在看着她,踟蹰着,舒清婉才一步一步靠近病床边。
米良才的手努力抬着,舒清婉盯着那只枯瘦且布满针头的手,然后伸出自己的手,刚接触到,舒清婉就受到一股推力。
“舒清婉,你做什么?”
米子瑶将她推开后,挡在病床上,隔绝她和米良才之间的视线。
“舒清婉,都这种情况下了,你还不忘来套近乎,告诉你,有我米子瑶在这里,你休想再靠近爷爷。”
米子瑶这副情形,颇有些老母鸡护崽的感觉,斗志十足。
“瑶瑶,你这是做什么?婉婉再怎么说也是爷爷的,孙女。”
米子濯挣扎着从椅子上起身,就要去拉米子瑶,当然拉不动,很是抱歉地朝舒清婉点了一下头,然后低声劝说着:“婉婉是我喊来的,我想爷爷肯定也是想见她的,都这个时候了,瑶瑶你不要闹脾气了好不好?”
“什么叫我闹脾气?你是我的哥吗?我看你的心早就落在这个舒清婉身上了吧!我在这里碍眼是吧?行,我走,我走。”
“瑶瑶!瑶瑶!”
米子濯看了舒清婉一眼,然后追了过去。
“嗬嗬嗬!”
病床上的人似乎一下子就被抽取了精神,呼吸急促着,监护仪发出尖锐的“滴滴滴”声,舒清婉再次按下呼叫铃。
刚按下,门口就传来一声痛呼:“爸!爸!我回来了。”
舒清婉在脑中回想了一下,终于想起这个中年男人的名字——米永业。
米永业冲到病床边,一把将舒清婉推开,她连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体,看这个样子,米永业似乎从哪里急切赶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这一家子人的态度有些奇怪。
两个大男人很是伤心,而米子瑶却似乎意识不到即将发生得事情,还对着她发火。当然没有说男人必须坚强,女人就伤心的意思,只是米良才这病危得也太快了。
总之舒清婉的心里总有点不舒服。
“节哀!”
医生的话落下后,米永业就像被抽走了脊梁一样,不顾形象地瘫坐病床边,埋头痛哭了好一会儿,接着他又抬起头,在身上摸了一圈,接着就传出他怒吼的声音。
“你们在哪儿?爷爷都己经走了,你们还不回来!”
想来是给米子濯和米子瑶打电话了,这时舒清婉的手机也传来振动。
一看是陆擎渊。
“婉婉,你现在是在XX医院?”
“嗯!是。”
“那你待在那里别动,我马上过来接你。”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担心你。乖,别动,我马上就到。”
看着己经挂断的电话,舒清婉总觉得心里有些慌,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这时,她的手机再次振动起来,她以为是陆擎渊,却是个陌生电话,她迟疑了一下,接起来。
“您好!请问是舒清婉小姐吗?”
“是。”
“舒小姐您好!我是米良才先生的委托律师,关于他的遗嘱事情需要和您当面谈一下,请问您现在有空吗?”
“抱歉。”
“舒小姐不用那么警惕,我就在XX医院旁边的咖啡店里,您可以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