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阳:“还记得薇薇那几个女生吗?”
果然是这件事,我看向苏熙:“难道...”
木阳:“是的,她们都交代了。我本来也想不通,你和她们本来无冤无仇,怎么会找到你头上。”
“直到后来她们说有个女生忽然找上她们,问她们是不是手痒了,眼下正好有个女人不识好歹得罪了我,可以想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
“她们本来就闲得无聊,而且还可以讨好我,何乐而不为,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而且,薇薇那几个人可没什么耐心蹲你,你以为她们怎么能那么巧大晚上的把你堵在厕所里,谁了解你的习惯,谁能提供准确的信息,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我彻底惊呆了,那天晚上要不是碰巧遇到了木阳,我可能死在那里啊。
我从来没得罪过苏熙啊,甚至连一句争吵都没有过,仅仅只是因为嫉妒,她居然下如此毒手!
木阳又看向苏熙:“只是她们只大概记的你的相貌,其他关于你的信息她们一概不知,所以我一直没查出来。没想到你倒胆大直接找到我面前来。”
苏熙整个人都僵了:“你什么都知道,你从一开始就什么知道,所有这一切都是你故意设的圈套,你等着看我跳。你好阴狠好狡猾。”
木阳冷笑一声:“没你厉害,借着我的名头借别人的手泄私愤,自已撇得干干净净。然后又敢借着那个傻子的名头接近我。左右不管什么人,你都敢利用。最可笑的是最后还要那个被你打击报复却蒙在鼓里的傻子来帮你送信,还把我来当冤大头。”
“苏熙,你才真是让我见识到什么叫阴险毒辣。”
我一步一步走到苏熙面前:“苏熙,你太可怕了,你的心已经扭曲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了。这世上,有些人值得同情值得救,而你,不值得。”
说完,我转身就走,门外,一片漆黑,就像看不透的人心。
一阵风吹来,我忽然觉得很冷很冷,收了收衣服。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常听人说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今天是大开眼界,亲眼目睹了。”
他如此幸灾乐祸,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的乐趣是不是就是我看出丑。”
木阳:“不。我只是好奇你到底干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惹得人家那么恨你!”
项悦:“如果我说我根本没得罪过她,甚至从没起过冲突,你信吗?”
木阳:“信,你说她是你最好的闺蜜我都信。”
“她不是我闺蜜,我是没和她冲突过,但是我并不喜欢她。”
“那你还帮她,还气势汹汹地找到我替她算账。”
我叹了一口气:“她说她嫉妒我,就因为嫉妒我才搭上你的,她说她知道自已有病,希望我能帮帮她。”
木阳瞪着我,像是在看一个十足的蠢蛋:“这,这什么魔鬼理由?这种理由你也能接受?”
看着眼前的黑,我说:“我不是随随便便选了心理学的,我明白心理上的疾病能让人有多痛苦,我是真的想当一名心理医生,去救助一些人。”
“呵。”他似乎很不屑:“这算什么?医者圣母心。”
“算不上圣母心,不过是真的想做一些事罢了。”想到苏熙,想到那些变态狂,我摇摇头:“不过,我现在知道了,是我太天真了,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人心,太难捉摸了。”
“你是很天真。”他应了一句,好一会,开口道:“在我看来,心理学不过是个笑话。”
“你说什么!”我顿时火了:“你怎么可以这么侮辱我的专业。心理学是个有几百年发展历史的学科,它有自已的理论体系,有自已的科学研究方法。你怎么可以一个‘笑话’一言以蔽之”
他不以为然:“我没学过心理学,我照样能读懂人的心思,就那个苏熙,她一开口我就能看出她对你满心嫉妒。”
“你那看的只是表象,可真正的心理医师能看到本质。”
“哦?你学了三年的心理学,我倒想听听你能看到什么本质。”
我盯着他的脸,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了:“我就能看出你不快乐,你一次次地更换女友,你其实并不快乐。”
他的脸色顿住了,盯着我,好一会,‘哼’了一声:“知道什么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吗,你现在的行为就是典型。”
“你以为你学了几年心理学,就能懂什么叫人性了,你才多大,你经历过什么,真以为读了几本书就能看清什么是人心了。”
“我来告诉你什么叫人性,人性就两个字,自私,一切行为都是最大的满足自已。”
“我快不快乐还要你来告诉我吗,你懂男人吗,你知道男人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吗?”
“男人最大的梦想就是身边永远有十八岁的漂亮小姑娘任自已怎么弄。”
“为什么很多男人没那么干?”
“因为他们穷啊,他们一个都找不到更别提天天换了。”
“而我呢,我有钱啊,我还那么帅,有数不清的漂亮女孩让我挑,我为什么不挑。”
“什么道德,什么真心实意,那些都是用来骗人的玩意,你要是真的信了,就是真傻了。”
他就那么盯着我,一股脑向我倒了那么多话,企图用言语的数量来让人信服,而我就盯着他的眼睛,试着去找‘坚定’两个字。
然而没有,他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可是,我却看清了,在他的眼底,有那么几分不确定,有那么几分慌乱。
“你真的是那么想的吗?”我问:“那暮光是怎么回事?”
是的,暮光,那个我们一直避免去提的名字藏着他的秘密,也是他最大的破绽。
我清楚看见他的镇定在我眼前一点点崩碎。
我继续敲击:“你要真是那么想,也挺好。我也希望都是我自已瞎猜,我也希望你的所作所为是因为你想那么做,而不是为了报复你爸爸,也不是因为你妈的去世或是那次绑架留下的阴影。”
我本以为能看见土崩瓦解,可是,他还是撑在那里,一动不动。
好吧,该说的我也都说了,他若不醒,我强叫也没用。
我转身要走,他却抓住了我的胳膊:“你调查我!”
那眼神,像是要吃人,
我有点害怕,但并不恐慌:“算不上调查,网上随便一搜就能搜到的东西。”
“你想干什么?”他吼着,手上的力道大得吓人,疼得我差点叫出来。
我甩开他的手,看着濒临崩溃的他:“我想拯救你。”
这句话我脱口而出,说完我就后悔了,我太高估自已了,我不该用‘拯救’两个字。
“拯救?”他双眼猩红,像是在努力压制着什么疯狂的东西:“拯救我什么?”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傻。”我说:“木阳,在我眼里,你是一个病得不轻的病人。”
“所以,你就自我意识过剩,非要当神圣的白衣天使,迫切想拯救我这个在你眼里病入膏肓的病人,以达到你的自我满足。”
我:“你可以这么理解,我是为了满足我自已。”
“你真的很想拯救我?”
“很想。”
“你觉得你有这么本事吗?”
“我不知道,但我会尽力而为。”
“好一个尽力而为。”
夜,漆黑而安静。
许久,木阳开口了:“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