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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慕楚简单把自已擦干净，又出去让人给打了热水到浴室里。
俩人又偷偷摸摸一起钻进浴桶，洗干净才去了周慕楚的卧室。
“你今天要睡这吗？”周慕楚见赵熙动作迅速地钻进了被窝，明知故问道。
“外面太冷了，在你这将就一宿。”
“那我……”周慕楚不想睡地上，相府不比东宫，周慕楚的房间更比不了如意居，地龙烧得不热，也没有那么多火盆。
“你妹妹在宫里，他的房间应当没人，怎么？你想跟本宫睡一起。”
“嗯……”周慕楚真诚说道，“我失忆了，对这不熟悉，不敢一个人睡。”
见赵熙不说话，周慕楚滋溜一下窜进了被子里，一把搂住太子的腰，“冷啊，冷啊，太子哥哥给暖暖手。”
赵熙顿了顿，把手覆到周慕楚手上，一股温热从指尖过全身，周慕楚慢慢闭上眼。
这一夜他做了很长的梦，梦开始时他还很小，整天跟在太子屁股后面，他知道他喜欢太子，那种强烈的想占有得欲望，让他的目光在太子身上，寸步不离。
赵洺带着一帮皇子说太子是断袖，喜欢男子，还骂了太子很多脏话。
喜欢男子怎么了？
我就喜欢太子，周慕楚不许别人侮辱太子，和他们打了起来，把那些人都打趴下了。
后来，周慕楚抢了七皇子的玩具，七皇子恬不知耻地找太子帮忙，他可记得，骂太子时，数他最欢。
赵熙没有帮七皇子，帮了周慕楚，周慕楚开心。
后来，他看见太子搂着一个小太监亲，
周慕楚生气了，紧紧地攥着拳头，躲在长廊柱子后面。
赵熙再亲他时，他就觉得特别生气。
后来他投靠了八皇子，投靠了二皇子，他只想跟他作对。
这是周慕楚的小时候吗？梦中的周慕楚还有一些自已的意识，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一切。
恍惚中他听到周严和楚心凝议论了太子死了的消息。
书房里的周慕楚发了疯，拿着把长剑乱砍，把屋里目所能及的一切都砍成了废墟。
他就呆呆站在废墟里，眼泪无休止地往下流。
周慕楚感觉到了疼痛，像是被一刀刀割开血肉，将心剜了出来。
周慕楚猛然坐起身，“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太特么疼了。
赵熙被吓坏了，一脚把周慕楚蹬到了地上，“大半夜的发什么疯？”
周慕楚摔了一跤才算清醒些，用一双朦胧眼睛盯着赵熙。
眼里似是有爱，有恨，有愧疚，有不舍，有害怕。
那眼神赵熙很熟悉，他莫名有些害怕，赶紧下床抱住周慕楚，“刚才……我也被吓到了……你？想起了什么？还是……”
赵熙把周慕楚抱回床上放好，“他回来了？”
赵熙虽然不懂，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他觉得眼前的周慕楚并不是周慕楚。
他想让原来的周慕楚回来吗？
他自已也不知道。
他知道的是，他怕失去眼前这个人。
“回来了？”赵熙声音有些颤抖，继续追问道。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死了，我在书房里发疯，拿着长剑把书房能砍的都砍碎了，太伤心了，和真的一样。”
“疼。”周慕楚捂着胸口，那种疯狂的疼痛并没有随着他醒来退却。
他张开手搂着赵熙，“不能亲小太监，不能搂小太监，不行。”
小太监？
赵熙忽然想起来一些事，眼神晦暗不明地推开周慕楚，“只是做梦了吗？”
“嗯……”周慕楚带着哭腔，“不许亲小太监。”
“不亲。”赵熙道，“只是小时候一亲你就浑身发麻，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拿小太监试试。”
“麻吗？”周慕楚好奇，含泪看着赵熙。
“不麻。”
“那怎么办？周慕楚可能已经死了，我不是他，进宫那日他自杀了，真的死了。”
周慕楚也不知道自已怎么了，一边说着一边又哇哇哭了起来。
赵熙沉默着把他揽进怀里，上下抚摸着周慕楚的背，手却不停地颤抖。
周慕楚真的死了吗？
那眼前的人是谁啊？
还是做噩梦吓到了？
可是亲小太监是真的，自已死过也是真的。
是他的记忆回来了吗？回到了眼前这个周慕楚脑袋里。
“不怕，有我在呢。”赵熙缓缓道，“不亲小太监，就亲你一个。”
“我不死。好好活着，我得活着折磨你呢。”
周慕楚哭得更凶了，那种疼痛缓缓从身体流了出去，他慢慢冷静下来，把嘴趴到赵熙肩膀上，深深咬了一口。
赵熙：就不能换个肩膀？
还是白天咬的那个地方……
老子咬你都是换着咬的……
畜牲。
周慕楚咬够了，抬起头，脸上挂着泪，“疼吗？”
“不疼……才怪！”赵熙摸了摸周慕楚的后脑勺，“君子协定，以后咱俩都不咬人了，行不行？”
“拉勾！”
“幼稚！”
“拉，勾。”
赵熙无奈，伸出了小手指，顺势一把将周慕楚拉进怀里，压了上去。
离天亮还早，有些事还来得及再做一回。
赵熙感叹。
他怎么能这么勤劳？披星戴月，埋头苦干。
也或许。
他真的，没救了。
翌日清早，赵熙厚着脸皮和周慕楚一起出来吃饭。
周严和楚心凝再也不能装傻充愣了，规规矩矩地给太子行礼问安。
饭桌上四个人面面相觑，气氛尴尬的能让人抠出一个鸟巢。
“太子若是吃不惯，我让人再去做些来。”
楚心凝看着太子给一大桌子菜相面，试探着问道。
只要周慕楚在家，菜式都按照他的喜好来，太子不爱吃也正常。
“以后别做这些菜了，慕楚不爱吃。”赵熙语气冷清，能吓死人。
周严和楚心凝都傻了，这都是儿子平日里爱吃的菜啊？
怎么就不爱吃了？
俩人齐齐地看向周慕楚。
“确实。”周慕楚道，“最近在宫里吃了许多好的，口味有些改变了。”
“蒸螃蟹，还有一些海货，什么皮皮虾，生蚝，鲍鱼。”太子道，“他喜食辣，以后多做些辣。”
“没关系，爹娘安排什么儿子就吃什么，儿子不挑食。”周慕楚笑道。
楚心凝皮笑肉不笑。
怎么儿子性格变了，口味也变了，这皇宫，还真是待不得。
也不知道惜惜在宫里怎么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