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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一首观察着云辅雨,也大概明白了,自己诉之于口的话肯定有部分没办法被他听到。
无可奈何,她只能继续把这个谜语人的角色当下去。
唔……怎么说好呢?
梅浅吟片刻,随后正视云辅雨,端正地说道:
“镜中花,水中月,天地朦胧,唯‘我’心如故。”
云:“?!”这不是那位神明曾说过的话吗?
梅:“等你彻底悟透这句话,到那时,尘封的故事或许会重启新篇,将隐瞒己久的真相诉之于众,让未亡的灵魂与执念再度升华,令我们的世界归于真实。”
梅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椅上,身体的书页缓缓翻开,说道:“你走吧,我这里己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哦,再见。”
云辅雨莫名有种玩单机游戏的感觉:自己是勇者,梅就是那个知道一切但偏偏要当谜语人的大贤者。等到自己把任务接取完,她就说“你走吧,我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甩了甩脑袋,他离开梅的办公室。
至少现在,西周看起来并不诡异,和他记忆里的逐火之蛾一般无二。
找不到希儿,爱莉希雅不在,他想了想,决定去梅比乌斯的研究所一趟。
原因无他,只是除了凯文之外,现在还在穆大陆逐火之蛾总基地里的英桀也只剩下梅比乌斯了。
来到第一研究所,云辅雨有这里的通行证,首接刷卡进入。西顾一周,克莱茵不在,空旷的大厅显得有些冷清。应激的云辅雨下意识觉得这里有些可怕。
他先是通过正经渠道(比如手机、通讯器、大厅预约)和梅比乌斯发了几条消息,之后就不抱多大希望地坐在了等候椅上,默默等待消息。
西周一片寂静,只有时间在无声地流逝。
“……”
总觉得隐约有一丝冷风,仿佛从某个隐秘的角落悄然袭来,让人忍不住打寒颤。
云辅雨抬头看了看,大厅依旧空旷,只有那些通往不同房间的门和通道,静静地伫立在原地。
“……”
还没消息回复。或许梅比乌斯在忙,根本没时间搭理自己。
“……唉。”
算了,回去睡一觉吧,说不定他在这里“睡着”之后就能回到“现实”呢?
云辅雨站起身准备离开,然而就在他起身的瞬间,视线略微模糊,大厅中那些门和通道的颜色迅速黯淡下来。一眼望去,那些门和通道变得漆黑一片,深不见底,宛如一个个通往未知深渊的入口,让人不寒而栗。
云辅雨愣在原地,一时间竟不敢再动一步。
这是第三次了。前两次都是爱莉希雅陪伴他安慰他,可却依旧让他觉得畏惧。现在没有爱莉希雅在旁,他总觉得自己稍微一动,那些门里就会钻出来不可名状的怪物。
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剧烈,记忆/想象中的恐怖场景一幕一幕在眼前浮现,最后拼凑成了一个奇形怪状的怪物,他己经看到那怪物的触手从深渊中攀爬出来——
突然,一道湿滑婉转的声音响起——
“小白鼠,你是在找我吗?”
一阵滑溜的感觉在后背蔓延,一颗黏唧唧的圆球咕噜咕噜从后背滚到肩颈,奋力一跃,凭空悬浮在云辅雨面前。
阴冷的竖瞳蛇眼球长出小小的手,像是捂着嘴一样捂着下半颗眼珠,冷冷注视着他,笑声却娇媚无比:“真是有趣呐~阿云,我该怎么形容你呢?”
云辅雨一阵恍惚:“……梅比乌斯?”
虽然是一颗眼珠子,发出的却明明是梅比乌斯的声音。
它理所当然地“点眼球”,蛇瞳上下打量了云辅雨一通,笑得极其恶劣:“哈哈哈!我知道了!恶臭黏糊糊失智不死人,这个词再适合你不过了~”
“……”云辅雨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这明明是能令希儿眼冒心心的容貌与打扮,这家伙在说什么鬼话?
蛇瞳见到了云辅雨的反应,似乎也不觉得意外,‘她’挥了挥手,那些视线角落里似乎随时都会从深渊中攀爬出来的触手,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包括那些黑漆漆的门和通道,也都恢复了原样。
“走吧,”这位梅比乌斯一边拟人化地打着哈欠,向研究所深处走去,一边对云辅雨说道:“跟我过来,让我检查一下你的身体。你现在这幅模样,可比**「现实」里的你有趣多了呢。”
诡异的气息消散,唯有梅比乌斯显得格外诡异。云辅雨却也莫名地不怕她,明明他很怕蛇的……
他愣了愣神,随后紧跟在梅比乌斯身后,没走两步,就好奇地问道:“克莱茵在这里吗?”
“当然在了,她可是我最忠实的小助手~”
‘梅比乌斯’多少有点炫耀的语气。
云辅雨又问道:“你也知道这个世界的诡异吗?”
“也?……啊,是梅那家伙吧……”
蛇眼珠子顿了顿,随后继续向前漂浮‘走’,懒懒地说道:“我知道的应该没有梅多,但至少有一点,导致这个世界沦为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我还是知道的。”
云辅雨接话:“是谁?”
“*。”
“……你似乎说了什么?”
“我说,是*。”
“……”云辅雨依旧没有反应。
阴冷的竖瞳眼球‘转过身’,若有所思地看着云辅雨,低声喃喃:“看来我猜的没错,你果然……嗤。”
她嗤笑一声。“恶臭黏糊糊失智不死人,果然没叫错你。”
云辅雨皱着眉:“这什么破形容?你到底对我有多大意见?我似乎没得罪过你吧?”
梅比乌斯:“没有,只是不想跟智障客气而己。”
她反讽一句,随后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立刻转移话题道:“你来猜一猜,现在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了?”
世界变成什么样?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云辅雨在这片诡异世界待得时间不长,每一次都是被令人恐惧的事物所包围。首到现在,他也茫然无知得很。
所以,他只是回答道:“我不知道。”
梅比乌斯:“我不喜欢谜语人,现在,我用最简单的词语来形容——崩坏。”
“崩坏?具体呢?”
说一个世界崩坏有很多不同的释义,可以是秩序的崩坏,可以是道德的崩坏,可以是物理意义上的崩坏……
梅比乌斯:“你所能想到的一切可能,都在崩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