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贺楚亦重回病房时,喻惟已经下床换好了自已的衣服准备出门。
贺楚亦拦住了人,“蒋教授说你现在体内激素不平稳,要留院观察两天。”
喻惟点头,“知道了,我出去透透气。”
“喻惟。”贺楚亦小心翼翼观察着面前之人的神色,“刚才我爸说的话,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啊。”喻惟满不在乎地笑笑,“我觉得他说挺对的,况且我也没有和你恋爱结婚的打算,我生哪门子气啊。”
一句话扎在贺楚亦心上,“所以你还是喜欢Omega,以后想和Omega结婚?”
“你没听到你爸说吗,我还是Alpha啊,如果一年后我不会死,那当然要和Omega结婚了。”
看着贺楚亦明显沉下去的脸,喻惟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这次谢谢你帮我,这一年你有需要,我也会帮你的。”
“怎么帮?”贺楚亦一把扼住喻惟的手腕,将人紧紧拉住。
喻惟垂眼瞧了一眼贺楚亦骨节分明的大手,而后抬起眼帘笑道:“做.爱呀。”
“那我现在就有需要。”贺楚亦拽着人,直接将人拉上了床。
喻惟一屁股跌坐在床上,强忍心口酸涩,笑了笑,“少爷,我不是卖的,我只负责你的Y感期。”
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站在自已面前的高大男人,“少爷你要是现在有需要,就找别人。”
贺楚亦生得多情的眼中溢出丝丝缕缕忧伤,“喻惟,你要是有气就直接撒出来,别跟我这么说话。”
喻惟忍耐快到极限,但他还是尽力克制着说:“我怎么你了,好好说话你不爱听,一天不找骂就难受是吗?”
“是。”
贺楚亦一个“是”字直接把喻惟给干沉默了。
心里又憋又堵,他干脆脱了鞋重新躺回床上,背对着贺楚亦,不说话了。
看着独自生闷气的背影,贺楚亦直接在床边坐下,碰了碰喻惟的肩,轻声哄道:“抱歉,刚才是我混蛋,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我Y感期不需要你帮忙,你不用觉得有负担。”
顿了顿,他继续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标记了你是事实,你也不用觉得我救了你就压抑着所有想发的脾气,在我面前,你想怎样都好,不用这么委屈自已。”
默默听贺楚亦说话的人眼角控制不住有泪滑落,枕头被沾湿,喻惟控制不住开始小幅度抽泣起来。
看着喻惟一抖一抖的肩膀,贺楚亦直接将人调了个背面对自已。
喻惟赶忙用手捂住脸,“你不许看。”
声音闷闷的,鼻音很重。
贺楚亦将人抱起来靠在自已肩上,喻惟挣扎了一会儿挣不脱干脆就将脸埋在对方颈间。
泪水沾湿贺楚亦的衬衫,喻惟抽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遇上这种糟心事,我想发脾气,但我不知道该跟谁发,是我求着你标记我的,我又不能打你不能骂你,你爸说的那些话头头是道,我不开心也不能发脾气,贺楚亦,我真的难受死了。”喻惟说着,声音又染上了哭腔。
贺楚亦揽着怀里人,声音温柔带着宠溺,“我爸是个特别理性的人,他那些话没有恶意,至于我,我比较感性,脸皮厚也抗揍,你难受的话可以打我骂我出气。”
喻惟仍旧埋着脸,心里却不受控制地升腾起一股暖意,“贺楚亦你别这么善解人意好不好,这样显得我很无理取闹。”
贺楚亦揉了揉喻惟柔软的发丝,笑问:“那善解人意的我能不能提个无理取闹的要求?”
“原来是在这等我呢。”喻惟直起身,胡乱朝脸上抹了一把,用那双哭得水汪汪的大眼瞪他,“你是猴吗,这么会顺杆爬,滚吧你。”
“那我走?”贺楚亦作势就要起身。
喻惟白了他一眼,“赶紧滚。”
“我真走了。”贺楚亦起身,转身真要出去。
“回来!”喻惟磨了磨牙,妥协道:“说说看什么要求。”
贺楚亦重新坐回来,看着喻惟,人难得的一本正经,“这一年里,你不要喜欢别人好不好?”
喻惟明白贺楚亦的话外之意,他觉得不能一直钓着人,话还是应该说清楚的,于是直接道:“我就算不喜欢别人也不会喜欢你。”
“没关系,你不喜欢别人就好了。”贺楚亦收敛着心里那一点小失落,慢慢说:“我有信心能追到你。”
喻惟看着一本正经深情款款的人,心道:打直球的贺楚亦好可怕,小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完全招架不住。
“同意吗?”见人走神,贺楚亦问。
“嗯。”喻惟犹豫许久,才从鼻腔中挤出一个黏腻音节。
“真乖。”贺楚亦笑了,抬手捏了捏喻惟的下巴。
“乖你个头。”喻惟拨开贺楚亦的手,然后主动岔开话题,“你和郑教官调查到的事,方不方便透露一些给我?”
喻惟想起给自已注射药物的混蛋就气得牙痒,这人要是被自已抓到,非得把他打成折叠屏。
“没什么不方便的。”贺楚亦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直接说:“目前调查到突变的4位Alpha,都有一定的身份背景,家里有钱,平时私生活混乱。”
喻惟一秒黑脸,“家里有钱我勉勉强强沾点边,私生活混乱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这种纯情少男,从来不乱搞的!”
“我也很奇怪,在你没有确诊前,我和郑教官推测,他们应该是被Omega报复。”贺楚亦目光越发复杂,“可是你被人注射药物,会是什么原因。”
“报复?”喻惟想了想,越发不解,“我又没有对Omega始乱终弃,会不会你们猜测方向错了。”
“也有可能。”贺楚亦若有所思,“我们对他们平时的活动轨迹都进行了调查,重叠信息实在太多,现在等我爸那边病变潜伏期的时间,只要确定了潜伏期,就能从死亡时间推算出他们是什么时候被注射了药物,从那个时间段的活动轨迹去查,就比较容易。”
“你们确定药物是被注射的吗?”喻惟不解,“被人扎一针,不可能没感觉的。”
“确定是注射,所以我们调查过校医,但他们4人中只有一个人在学校打过针,所以校医的嫌疑目前被排除了。”
喻惟仔细想了想,忍不住叹了口气,“我也没去看过校医。”
他努力回想着,除了在医院,究竟什么情况下被人扎一针会毫无知觉?
喻惟在医院留院观察了两天才回学校,中间徐最和苏漾来看过。
苏漾还带来了一个消息,说田旭回校之后就被记大过处分了,再犯一次错,就直接开除。
田家有钱,这次没能用钱摆平,那么一定是贺楚亦的手笔。
喻惟还记得,初二那年,田旭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贺楚亦,直接被贺家人送进了少管所,田家花了很多钱,都没能把人捞出来。
是后来贺楚亦出了国,他人才被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