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宋氏脸色铁青,指着玉徵,半天说不出话来,这小贱蹄子,越是不跟她计较,她越是登鼻子上脸。
“怎么样?宋姨娘,你不是最重规矩吗?”玉徵看着她,眼神冰冷,犹如这凛冽的寒冬一般,让人忍不住哆嗦。
“长姐真是好大的威风,整日里关在自已的院子里也便罢,这一出来,就喜欢处处找不痛快吗?”芙蓉院外,顾玉姣扶着老太太走进来。
在知道顾玉徵到芙蓉院找她母亲不痛快的时候,她就第一时间去朝晖堂,将老太太给请来。
看见老太太,院子里的众人纷纷朝其行礼,然后退到一边。
老太太杵着拐杖,在红姑和顾玉姣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她不悦的蹙眉道:“徵丫头,你不好好在你的玲珑居养着,出来做什么?宋氏又怎么着你了?”
宋氏连忙走到老太太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老太太,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啊,大姑娘好生不讲理,仗着嫡长女的身份肆意欺辱妾身,奈何妾身只是一个妾室人微言轻,不敢反驳一二。”
顾玉姣:“姨娘放心,老太太肯定会为你做主的。”
“分明是宋姨娘拿茶盏砸我家姑娘,若不是红鸾反应快,那茶盏都砸我家姑娘脸上了。”春禾忍不住说道。
老太太看向宋氏,“可是如此?”
“老太太,我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啊,分明是这婢子搬弄是非。”宋氏怎敢承认,她若是承认了,老太太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老太太也觉得宋氏不敢。
她视线落在玉徵身上,“好端端的,你跑芙蓉院来闹什么?”
玉徵正在给雪球顺毛,小家伙许是受了惊吓,这会儿缩在她怀中,一动不动,听见老太太的话,她面无表情的说道:“找猫。”
此时,老太太也注意到了玉徵怀中的猫,浑身通体雪白,圆溜溜的蓝色眼眸,很是漂亮。
顾玉姣只瞧了一眼,顿时就移不开视线了,“长姐,你这猫是从哪里弄来的?”
“别人所赠。”玉徵淡淡地回答。
老太太看着玉徵怀中的小白猫,也是小小的惊艳了一下,最后,她移开视线,说道:“既是找猫,那找到了为什么不赶紧回去?反而在芙蓉院大吵大闹?”
“这得问宋姨娘,我为何要与她吵闹,她自已清楚。”玉徵将雪球递给春禾。
“喵~”雪球挣扎着,又要回到她怀中。
“雪球乖,等会儿给你小鱼干吃哦。”春禾强行将它抱在怀里。
“姨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玉姣也看向自家姨娘。
宋氏眼神闪躲,有些心虚的说道:“这猫跑到院子里来,我担心它伤了人,所以就命人将它给处理了,哪里想到它会是大姑娘养的。”
就是因为它是顾玉徵养的,所以,她才想要弄死它,奈何那贱婢竟然死死的将猫给护在怀中。
“既然是这样,那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宋氏你也是,老大不小了,跟一个丫头置什么气。”老太太也是头疼不已。
一边是难缠的顾玉徵,一边是宋氏。
若不是宋家最近水涨船高,她是真的厌恶极了宋氏,恨不得眼不见心不烦。
“祖母,都怪孙女,让您跟着操心了。”顾玉姣懂事的说道。
“怪你做什么?你做的很对,自已不能解决的事情,还知道找人帮忙。”
“哪有?孙女这不是担心长姐又伤着哪儿吗?”顾玉姣娇俏般,那口吻,仿佛就像是在撒娇。
偏生老太太就吃她这一套。
“你啊,要是你长姐能有你一半懂事,祖母就放心了。”这段时间,徵丫头的表现实在是令她有些失望。
她现在都有些后悔当初同意唐家将她带走,瞧瞧,把人给她教成什么样了?
玉徵并不知道老太太心里在想什么,就算知道,她也不在意,老太太对儿孙们固然是好的,但并不多。
但她并不埋怨,也不嫉妒,老太太偏疼谁,都是她自已的事情。
这场闹剧,最终以老太太的到来收场。
玉徵准备回玲珑居。
却被老太太叫住了,说是她休养这么长时间了,既然伤已经好了,让她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玉徵不明所以。
“祖母替你想看了一户人家,就是上次说的长兴侯夫人娘家的侄子,祖母观察了一番,此人憨厚老实,很是孝顺,想必将来也是个疼媳妇儿的人,若是你们看对眼了,将来嫁入他们家,倒也是个不错的去处。”
上次长兴侯夫人来府里时提过一嘴,没想到老太太却把这件事当真了,也私底下打听了一番。
此人名叫章诚,年二十,即将参加明年的春闱。
再者,章家门第虽然不高,但和顾府却是门当户对,老太太对这门亲事很看好,但能不能结成亲家,还需要看缘分。
她前两日已经长兴侯夫人传了信儿,互相通了个气。
章家很快就给了答复。
说是成不成,还得两个孩子互相看一看。
“这……”听见这话,反应最快的却是玉徵身边的春禾。
别人不知情,她可是非常清楚。
且不说她家姑娘的肚子里现在怀着龙种,就算没怀,断然也是不能同意这门亲的。
玉徵似乎是在思考,她很清楚自已现在的处境。
但若是和老太太对着干,自已估计讨不到什么好。
为今之计,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先答应下来,然后等见到那个章公子之后,再好好跟他解释。
如果他们彼此都没看对眼,那长辈们也不会再强求。
想到这里,她点头,“行,我答应见章公子一面,但若是我们彼此都没看对眼,你们不能强求。”
“成。”老太太见她答应得如此爽快,也难得给她一个笑脸,见她把刘海放了下来,遮住了整个额头。
也不知道她的伤好得如何了。
不免关心道:“额头上的伤可是好的差不多了?把刘海放下来也好,不仔细看,瞧着依旧还是个美人胚子。”
老太太以为玉徵额头上的伤留下了疤痕,消不掉了,这才把刘海放下来遮住。
不让人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