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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城隍庙后的空地被月光洗得发白，天上只零星地飘着几片云朵。
高木升拄着雷击拐杖，在青石板上划出一个闪着微光的圆圈。
高木升语重心长地回忆着，“去年就在这儿，当时就只有我一个人，”他轻点拐杖，杖头迸出几粒电火花，“我差点就跟着我的小拐一起被劈成焦炭了。”
景榆蹲下来摸了摸焦黑的石板，指尖竟还能沾上一层炭灰：“您当时一定受伤很重吧…”
连小雪都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心疼，黄十九无奈叹了口气…
“灵体差点溃散。”高木升笑着摇摇头，“我当时哪有你们这条件…”他取出符纸时正好瞥见小雪正偷偷往后退，“飞鸿，给我按住他。”
黄十九一个箭步就扯住了小雪的腰带，银发少年挣扎无果，苦着脸被拖回圈内。高木升将三张符纸分给他们：“仔细看好了！”
符笔凌空一点，朱砂悬浮如血珠。高木升手腕轻转，笔走龙蛇间，一道繁复的符文在月光下逐渐成型。
朦胧夜色下，这一抹挥笔的身影就像是九天神仙下凡尘，叫三人都看呆了眼，张大了嘴，充满了期待。
再看那符画，前半段是引雷符的纹路，后半段却接上了聚灵符的变体，转折处锋芒毕露。
“这叫引雷转灵符，能把天雷之力转化为纯净灵气。”高木升对着三人勾唇一笑。
最后一笔落下，符纸骤然亮如白昼。三人还来不及惊叹，一道刺目的闪电突然劈下！
“轰——”
高木升被劈得倒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城隍庙围墙上。景榆和黄十九同时扑上去，一个扶肩一个托背。
小雪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老师头顶冒出缕缕青烟，银白色的长发根根竖起，活像个炸毛的蒲公英。
“老、老师......”小雪爪子都蜷缩起来了，恨不能当场刨个地洞，帮助高木升钻进去。
高木升吐出一口黑烟，在两人搀扶下坐首身子：“看到了吗？我特地给你们做了个错误的示范，这就是心浮气躁的下场。”
他抹了把脸，炭灰在脸上拖出几道滑稽的黑痕，“画符如修行，最忌贪快求变。”
真是太尴尬了，果然人不能随便装，高木升想着自己不合适走这条路线，还好自己有丰富的教学经验，这三个孩子应该看不出来……
净身术的白光闪过，他炸毛的头发恢复柔顺，身上脸上也恢复光洁，转眼间他又成了那个谪仙人物。
接着高木升变戏法似的从神印空间搬出一套桌椅，他铺开一张崭新的符纸。
这次他运笔极慢，朱砂线条如溪水流淌。
“连接处要留三分余地。”笔尖在两道符文的衔接处多绕了个回环，“天雷暴烈，需以柔劲化解。”
小雪蹲在石板上画圈圈，余光瞥见符纸上平平无奇的纹路，暗自叹气。
他本就不擅符道，也没有很大的兴趣，今天纯粹是给老师捧场。待会儿符纸再炸了，该说什么安慰话才好......
“成了。”
高木升突然搁笔，双指夹着符纸轻轻一抖。符纸飘向半空，他立刻后撤三步：“雷来！”
刺目的电光再度劈下，却在触及符纸的瞬间被吸了进去。燃烧的符纸化作一团青白交加的灵雾，浓郁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竟、竟然真的...怎么可能...”小雪张大了嘴，虎尾噗地冒了出来。
景榆最先回过神：“干爹这手化雷为灵的本事，怕是清风道长见了都要称绝！”
“那当然！”黄十九不甘示弱地挤上前，“我的老师就是天才，改编个区区雷符算什么！”
小雪默默退到墙角，爪子无意识地刨着地面。月光下，银白色的虎尾扫来扫去，把石板刮得刺啦作响。
高木升笑着将那团灵雾一分为三，分别打入三人体内：“试试效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