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庙的香火被高木升吸收了个干净,他的灵力有了一个显著的增长。
高木升也不再局限于单纯吸收香火,而是开始尝试融合现代光合作用的知识与日月精华的修行概念。
白昼时,他引导灵体舒展枝叶,让每一片叶子都浸透阳光,汲取光能;夜晚则静默吐纳,任由月光如水般流淌过树冠,与根系深处的地脉灵气交融。
不过几日,老榆树的枝干越发坚韧,树皮呈现出金属般的暗青色光泽,连落叶都带着莹润的光晕。
六月十五这天,高木升正在调整灵脉运行,忽听得小果子特有的轻快脚步声由远及近。与往常不同的是,今日还伴着个沉稳的成年男子。
“木先生!我把吴大哥带来啦!”小果子蹦到树前,身后跟着个约莫二十五六岁的精瘦男子。
那人身着粗布短打,腰间别着个磨损严重的皮质酒囊,眉宇间透着市井打磨出的精明,此刻却规规矩矩对着榆树长揖到地。
“晚辈吴风,拜见树仙老爷。”他保持着行礼姿势,声音里带着几分敬畏,“小果子今日同我说起您显灵的事,特带晚辈来拜会。”
高木升的灵体从树干中缓缓析出。经过月余修炼,他周身环绕着半透明的乳白色光影,轮廓清晰如真人。他对着二人轻轻吹了口气,两缕灵光没入他们眉心。
“我也对你耳闻己久了。”高木升的声音像是风吹过竹林,清润中带着回响。
小果子瞪圆了眼睛。往常他只能看到非常模糊的轮廓,此刻却连木先生衣袍上的树纹褶皱都看得分明,虽然那张脸依旧被模糊中强烈的光晕里。
吴风更是惊得后退半步,随即又激动地深施一礼:“真、真能看见了!”
“不必多礼。”高木升虚扶一把,灵体飘到树荫下的石凳旁示意他们坐下,“我有些事想请教吴兄弟。”
吴风连忙摆手:“当不起您这声兄弟!树仙老爷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你在京城待了好些年了。”高木升指尖凝聚出一盏灵气化作的清茶,推到吴风面前,“如今朝廷局势如何?周边可有战事?”
吴风双手捧着那盏突然出现的灵茶,苦笑道:“您高看我了。我虽在京城码头扛了几年货,可连九品官都没见过几个。就知道北边跟狄人时打时和,西边商路还通着,南边今年闹了水患……”
他忽然压低声音,“倒是听说户部亏空得厉害,户部尚书家的公子是有名的纨绔。”
高木升若有所思,这荣朝看似太平,内里怕是也有不少蛀虫。他又问道:“这些年可有什么神仙显圣的传闻?”
“这个可多了!”吴风来了精神,掰着手指细数,“皇家寺庙去年冬至祭天时,据说有金龙绕梁;青峰观清风道长能呼风唤雨;香山庙的送子观音最灵验,连宰相夫人都偷偷去上香……”
他突然神秘兮兮地前倾身子,“不过最玄乎的是西城那个尼姑庵,都说里头供的仙姑能帮女子改命,但只接女客,连皇帝想派嬷嬷去查探都被挡了回来。”
小果子插嘴道:“吴大哥还给我带了文曲庙的平安符呢!”说着从怀里掏出个褪色的红布包。
高木升接过符箓细细感应,只察觉到微弱的香火气,并无真正灵力。他正欲追问,忽然有一肥胖男子朝着他们走来。
那人嘴里嚷着:“呦,这不是吴风吗,真不容易回来一趟啊,走走走,京城来的稀客,咱们去吃酒。”
高木升倏然起身,灵体泛起波纹,几枚碎银子落在吴风手里,“谢谢今日解答,这权当是请你喝酒了。”话音未落,身影己如烟消散。
吴风呆坐了片刻,还没等反应,便被那肥头男子给揽上肩膀拉走了。
后面只听小果子边拽着吴风胳膊,边对着那人大喊:“梁胖子,你放开吴大哥,自从你入赘董掌柜家,天天拉人去那酒楼吃酒,净顾着装死要别人付钱,你不要脸!”
“臭要饭的,关你什么事。”胖子被戳中了痛脚,只气的他伸起一腿向着小果子踹去。
未等踹到,吴风就己经反应过来,把小果子拉到一边了,而胖子的膝盖窝被一枚石子打中,人没站稳,狠狠地摔了个狗吃屎。
不远处一道年轻但颇有气势的声音传来:“没本事的臭虫,既然享了那个入赘的福气,就别立牌坊了。拉人吃酒不付钱,你当自己有什么好姿色吗?还想动手打小孩,臭不要脸的,你就这些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