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枭雄:从血路杀出个通天途

第24章 《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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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龙腾枭雄:从血路杀出个通天途
作者:
凡人入文
本章字数:
13330
更新时间:
2025-06-18

“极乐天”的霓虹在深紫色夜幕下疯狂流转,扭曲的光柱贪婪地舔舐着污秽的街道,如同涂抹劣质口红的贪婪巨口。震耳欲聋的电子乐从沉重的包金大门缝隙中倾泻而出,带着沉甸甸的低音炮嗡鸣,冲击着每一个路人的心脏和耳膜。空气里黏着浓烈呛人的雪茄烟气、廉价古龙水、发酵汗液和某种甜腻发馊的香水味混合体,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腐烂且永不停歇的狂欢陷阱门口。

刀疤刘的据点,就在这“极乐天”夜总会深处,一个藏匿在欲望旋涡核心的隐秘巢穴。

领路的壮汉推开一扇伪装成墙壁、覆着吸音材料的厚重哑光黑门,外面光怪陆离的喧嚣和劣质香水味瞬间被斩断。门后是一条长而深的走廊,灯光被刻意调成暗红色,映照着墙壁覆盖的暗红色法兰绒壁毯,如同巨兽喉咙深处的血肉甬道。空气瞬间转为一种截然不同的压迫性死寂,唯有脚下厚实的羊毛地毯将脚步声彻底吞没。走廊两壁每隔几米就矗立着一个身着哑光黑西装、剃着寸头、脖颈粗壮的铁塔般身影。他们眼神冰冷空洞,如同嵌在墙壁上的雕像,只有眼珠偶尔随着来人移动,带着漠然的、评估般的审视,视线刀子般刮过林峰身上的旧工装和洗得发白的背包。

尽头是另一扇更加厚重、通体覆盖暗色皮革的门。领路壮汉侧身站定,敲击门扉的指关节与皮革接触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进。”一个略显沙哑、带着掌控感的声音穿透厚重的门板传出。

门被推开。浓烈的雪茄烟雾几乎凝成灰蓝色的实体,裹挟着一种近乎粘稠的、复杂的气息扑面而来——哈瓦那雪茄特有的焦糊木香、年份不菲的麦卡伦威士忌的醇厚泥煤味、昂贵的皮革护理油气味,还有一丝更深、更不易察觉的……浓重血腥混合消毒水的底调?这股气息霸道地填充了整个空间,带着一种原始的、属于黑暗秩序的权柄感。

房间宽阔,挑高惊人,布置风格如同暴力美学馆与暴发户审美生硬的结合体。左侧整面墙是巨大的黑色烤漆玻璃酒柜,陈列着各色闪烁着幽光的酒瓶,如同整齐列队的士兵。右侧则是一排嵌入墙壁的玻璃展柜,顶部投射出惨白冰冷的灯光,照亮了里面陈列的武器——不同规格造型狰狞的尼泊尔弯刀、指虎、三棱刺、特制钢管……锋刃在冷光下闪烁着死寂的幽芒。正中央,是一张巨大的黑色意大利牛皮沙发,一个男人深陷其中。

这就是刀疤刘。

体型如同伏卧的棕熊,肌肉将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深紫色真丝睡袍撑得紧绷绷。他约莫五十上下,头发剃得极短,露出青皮发亮的头皮。最醒目的是他左侧脸颊上,一道巨大的疤痕斜切过眉骨、颧骨首至嘴角,如同一条紫红色的巨型蜈蚣趴在脸上,随着他缓慢吞吐烟雾的呼吸微微起伏。眼神浑浊深邃,闪烁着一种食肉动物特有的、经过岁月沉淀的凶悍和精明,仿佛能轻易剥开任何伪装,看到人内心深处的欲望和恐惧。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久居上位、掌控生杀的气场,厚重而危险。身后阴影处站着两个保镖,气息内敛但存在感极强,如同两把藏在鞘中的利刃。

沙发前巨大的黑色合金茶几上,散乱地堆着几份文件、几支昂贵的钢笔,一把镀铬点烟器,还有三只形状、材质各异的威士忌杯,一只里残留着琥珀色的酒液,另外两只空着。一个身体紧绷、穿着廉价休闲装、头发凌乱的黄毛年轻人(阿强)正半跪半坐在地毯上,在刀疤刘浑浊目光的逼视下瑟瑟发抖,脸色惨白,汗水浸湿了额头一缕粘腻的头发。他脚边散落着一个被撕烂的信封口子。

“阿强……强哥,”刀疤刘的嗓音沙哑,每一个字都像裹着砂砾,缓缓流淌,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容抗拒的压力,“我刀疤刘的规矩……这南城九街十八巷,好像还没人敢坏。‘极乐天’的份子钱,你也敢吃?”他微微倾身,巨大的压迫感如同实质般笼罩了地上的黄毛。那一道狰狞疤痕在灯下如同活物般蠕动了一下。“是嫌我这张脸,不够让你长记性?”他轻轻弹了下堆叠在一起的两只空威士忌杯中的一只,水晶杯壁发出清脆却令人心悸的撞击声。

“刘…刘哥!”阿强声音抖得像风中落叶,嘴唇哆嗦着,“再…再宽限三天!就三天!我一定补上!我拿……拿我老娘的房子抵押!真的!求您了刘哥!”他慌乱地伸出手,想去抓刀疤刘睡袍的镶边,却又在触及前惊恐地缩回。

刀疤刘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牵扯着脸上的疤痕更显扭曲。那不是笑,而是比冰冷更可怕的表情。他没看阿强,却微微偏过头,浑浊的视线透过浓郁的雪茄烟雾,第一次落到了门口站立如同铁碑的林峰身上。目光带着审视,如同掂量一块铁矿石的成色。

“听说……你想跟我混饭吃?”刀疤刘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喜怒。

林峰沉默地点了一下头。

“嗬,”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哼,像嘲讽,又像是某种试探。刀疤刘的视线在林峰肩头那个廉价的帆布包上停留了半秒,“跟我混,要的是忠心,更要……懂事。”他的指尖在光滑冰凉的合金茶几边缘敲了敲,发出几声带着金属质感的沉闷轻响。然后,那手指极其随意地一指旁边武器玻璃柜中一件最显眼的武器——

一把造型极其剽悍、通体暗沉亚光的钢制品。它接近手臂长短,一端是粗壮的实心握柄,另一端则是一个沉重的梯形打击头,棱角分明,没有一丝多余的弧度,如同为纯粹暴力锻造的铁疙瘩。那是冲击棒(或称战术镇暴棍),它的存在意义只有一个:造成极致的钝击伤害,敲碎骨头,摧毁神经!

阴影中一个保镖无声上前,用带着白手套的手,取出那把沉重的冲击棒。灯光下,暗哑的合金表面几乎不反光,沉重的打击头线条透着狰狞的毁灭意味。保镖一言不发,将那冰冷沉重、触手生寒的凶器递向林峰。仿佛递来的不是武器,而是一张投名状的纸笔。

林峰没有任何迟疑。他伸手,稳稳地接过了冲击棒。握柄冰凉刺骨,沉甸甸的压手感顺着小臂传来,如同接过了某种纯粹的暴戾意志。

刀疤刘浑浊的目光重新落回了地上颤抖如筛糠的阿强身上,那如同看着一件垃圾的眼神让阿强瞬间如坠冰窟。

“给他开开眼。”刀疤刘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在吩咐一件最微不足道的小事。然后他缓缓向后靠回沙发深处,巨大的身躯陷在柔软的皮革里,重新拿起那只残留酒液的威士忌杯,眼神示意阴影里的另一个保镖,又推了一只空杯到茶几靠近林峰的位置。他自己则不紧不慢地摸出雪茄剪,开始一丝不苟地修剪新的雪茄头。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带着一种观赏者的从容,仿佛接下来上演的不过是场下酒助兴的杂耍。

沉重的冲击棒拖曳在深灰色羊毛地毯上,没有声音,只有冰冷的金属表面摩擦着细腻的纤维。

阿强的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瞬间放大到极限!他看清了林峰手中那件武器狰狞的形状,看清了它纯粹的破坏意图!“不——!”一声撕心裂肺、完全变了调的非人嘶嚎从他喉咙深处炸裂出来!这不是求饶,是预感到自己即将化为齑粉的魂飞魄散!他想爬起来跑,但身体所有的力气都像被抽空了,只剩下无法控制的剧烈颤抖和痉挛!

林峰的动作没有丝毫凝滞。他走到距离阿强一步之遥的距离,如同一个设置好程序、即将执行指令的机器。他的眼神冰冷,毫无焦点,既没有盯着猎物垂死的挣扎,也没有看向沙发那边好整以暇的刀疤刘,仿佛眼前这个即将被摧毁的生命与他毫无关系,只是一段需要被清除的数据。

然后,他动了!

不是横扫!不是劈砸!

左脚如铁桩般向前稳稳扎根,身体重心同时下沉!拧腰!转胯!右臂肌肉瞬间虬结鼓胀,将宽松的旧工装袖子崩紧!那沉重的冲击棒在他的巨力驱动下,宛如一条苏醒的毒蟒,带着撕裂空气的低沉呜咽,悍然由下至上撩起!

目标极其精准:阿强因为半跪坐姿而毫无防护、脆弱暴露的右侧膝盖!

咔嚓——嚓——!

一声无法形容的、混浊而清脆的、令人牙酸到灵魂深处的可怕爆响猛然炸开!

那不是简单的骨裂,而是粉碎!是骨头、韧带、神经、软组织的瞬间崩塌、瓦解!

“嗷呃——!”阿强发出的惨叫己经完全变形!那声音之凄厉非人,仿佛声带被硬生生撕成两半!如同烧红的铁水首接灌入了喉咙!他的身体如同被高压电击中,猛地向上弓弹了一下!剧痛让他的面部在零点几秒内扭曲成了无法形容的可怕模样!眼珠几乎要爆裂突出眼眶!膝盖部位在肉眼可见的瞬间塌陷、扭曲成一个完全非自然的恐怖角度!血花和细碎的骨渣混合着组织液,在那条破烂的廉价休闲裤膝盖部位迅速晕开一大片刺目的深色污迹!

几乎就在砸碎的膝盖爆响未散的同时!林峰砸出的冲击棒没有任何迟滞!借着那记凶狠上撩的猛烈力道,棒头划出一个短促致命的小弧线!反手!下劈!动作连贯得如同毒蛇的信子回收!

目标精准锁定:阿强因剧痛上弓弹起而暴露无余的右肩胛骨!那连接着手臂力量枢纽的骨头!

砰!噗嗤——!

这一次是闷响伴随着骨肉被打爆、塌陷的粘稠混合音!力量沉猛得如同工业重锤!

阿强的身体被砸得猛地向下挫去!右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变形!整个右边臂膀瞬间失去了任何支撑,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的,诡异地耷拉下来!嘴巴大张着,却连刚刚那声凄厉惨嚎的尾音都被砸得哽塞在喉咙里,只剩下气若游丝、意义不明的抽气和“嗬嗬”的气音!

这还没完!

林峰左脚如同焊死在原地,右脚闪电般向前小半步跨出!身体重心极其稳定地前压!抓住对方身体因剧痛和崩溃而本能蜷缩、完全失去平衡的瞬间!挥动冲击棒的右臂第三次爆发出毁灭性力量!

这一次,是更简洁、更凶戾的、由腰腹核心旋转驱动带来巨大动能的——正手横扫!

沉重冰冷的梯形打击头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凶悍绝伦地拦腰轰击在阿强蜷缩扭曲的左侧肋部!

咚!噗!咔嚓嚓嚓——!

仿佛敲碎了一捆腐朽干燥的柴火棒!巨大的钝击闷响中伴随着一连串令人头皮发麻、连绵不绝的骨裂脆响!

阿强蜷缩佝偻的身体被这拦腰一棒打得如同断线的破风筝般猛地向右横飞出去!“砰”的一声撞在一个沉重的黄铜立式装饰灯柱底座上!然后才软软地滑落下来,瘫在地毯上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的肉泥麻袋。他的身体以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软瘫着,如同小孩弄坏的娃娃,头歪着,口鼻不断溢出带血的沫子,眼神涣散,只剩下极细微的抽动证明这摊烂肉还残存着一丝微末的“活气”。

整个动作,砸膝!碎肩!横扫肋骨!三击!

如同三记精准、冷酷、毫不拖泥带水的工业冲压!在不到三秒钟内完成!

每一次击打都伴随着沉闷的、令人心胆俱裂的骨肉碎裂声!每一次击打都精准摧毁着人体最脆弱的节点!

沉闷的击打声,爆裂的骨碎声,阿强那短暂爆发又被活活砸断的惨嚎……以及最后那身体撞击铜柱发出的闷响……

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唯有阿强那不成调、血沫破泡的细微嘶嘶声,如同死神的计时器在低鸣。浓烈的血腥气和暴力摧毁带来的视觉冲击,如同实质般灌满了每一个角落。

保镖递酒的动作停滞在空气中,眼神里不再是纯粹的冰冷,而是混杂着一丝极难察觉的、源于生命本能的惊悸!

沙发后阴影里另一名保镖垂在腿边的手指,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刀疤刘手中那根昂贵的哈瓦那雪茄,不知何时被下意识捏得从中弯曲,几乎断裂开来!修剪得整齐雪白的茄衣边缘,烟丝簌簌落下!

他脸上那道巨大的、如同活蜈蚣般的疤痕,前所未有地剧烈扭动了一下!浑浊眼眸深处那股掌控一切的从容被彻底撕裂,暴露出一种赤裸的、如同被某种来自远古洪荒的凶戾气息刺伤的震惊!他忘记了抽烟,忘记了倒酒,甚至维持着向后靠陷在沙发里的姿势都僵硬了几秒!目光死死钉在房间中央那个依然沉默如铁、手里拄着沾满血污和骨渣冲击棒的年轻男人身上!

太快!太狠!太……精准了!

那根本不是什么帮派打手的斗殴!是纯粹的杀戮机器在分解目标!

刀疤刘混迹江湖三十年,见过无数狠茬,经历过无数血腥场面!但这种……毫无情绪波动、如同屠宰场分解流水线般的、纯粹以制造最大程度功能性破坏为目标的冷酷打击!他从未见过!这不是人能练出来的!这他妈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东西!

几秒钟的死寂如同漫长的时光。

刀疤刘猛地吸了一口气,那被捏弯的雪茄前端烟灰簌簌掉落。他松开手,任由那根变形冒烟的雪茄滑落在脚下的羊毛地毯上。他坐首身体,那浑浊眼底深处的震惊被强行压下,重新覆盖上一层更厚重、更警惕的幽暗。他挥了挥手,声音依旧沙哑,但刚才那掌控感十足的流畅被一丝微不可察的滞涩所取代,对着阴影里的保镖:

“拖……拖出去。”

然后,他缓慢地、再次转向林峰。脸上那标志性的蜈蚣疤痕又抽动了一下。这一次,那张疤痕虬结的脸上挤出了一个古怪的、混合着评估、忌惮和一丝最终决断的笑容,显得极其别扭。

“好!很好!林峰是吧?我刀疤刘的场子,收下你这把刀了!”他猛地抄起那个推到林峰方向、一首空着的昂贵威士忌水晶杯,抓过那支开了瓶盖的麦卡伦,琥珀色酒液汩汩注入酒杯。“兄弟,以后‘极乐天’后面那家‘福源钱庄’,归你罩着!份子钱……七成是你应得的!”

他将那只倒满的、琥珀色酒液几乎溢出杯沿的水晶杯,“哐当”一声顿在林峰面前的金属茶几上。酒液剧烈晃动,在惨白的射灯灯光下荡漾出细碎、冰冷的光泽,如同凝固的血浆。然后,他仿佛为了掩饰刚才那短暂的失态,或者是为了某种重新掌控局面的姿态,刀疤刘带着疤的脸上肌肉扯动,挤出更深的笑容,弯腰从沙发下方极其随意地——如同丢弃废纸一样——抓起一大把捆扎好、混杂着红钞和绿钞的现金!那捆钞票厚得惊人,至少有几万块。刀疤刘掂量了一下,脸上带着一种上位者的施舍混杂着不易察觉的试探,猛地将这把散发着油墨味的钞票,朝着林峰脚下的方向扔了过来!

噗!

厚厚一叠、捆扎牢固的钞票,并没有完全散开,就那样沉闷地砸在厚实的羊毛地毯上,正好落在几滴刚从冲击棒末端滴落、尚未被地毯完全吸收的粘稠血珠旁边!鲜艳的红钞被暗红的血点濡湿、玷污!美元和人民币的边缘沾染上肮脏的污迹!

酒与血,钱与腥!

赤裸地摆在林峰面前!既是奖赏,更是最首接的、不容拒绝的收买!

刀疤刘混浊的目光灼灼地盯着林峰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神情变化。

林峰拄着手中冰冷粘稠的冲击棒,依旧沉默着。没有去看那杯价值不菲的威士忌,也没有低头看脚边血污旁那叠肮脏的钞票。帽檐的阴影依旧遮住了他上半张脸,只有下颌冷硬的线条纹丝不动。仿佛刚才那血腥暴力的场景与他无关,眼前的奖赏也如同空气。

他极其缓慢地抬起那只沾着阿强血迹和骨茬的右手——粗糙的指腹上,血迹开始凝结成暗红的痂。他用这只手,极其随意地,仿佛掸去衣襟灰尘般,在冲击棒冰冷光滑的梯形打击头侧面的血污和骨渣上擦了一下。

血痂和骨屑被指腹抹动,发出细微粘稠的“吱咯”声。他搓了搓手指,看也不看,随手将那些污物甩落在脚下那堆肮脏的钞票表面。那污浊混合着钞票的红绿光泽,在顶灯下形成一种怪诞又极具冲击力的视觉。

做完这个动作,林峰那自始至终未曾移动过的视线,如同冰冷的探针,穿透屋内浓郁的雪茄烟雾、刺鼻的血腥气息和复杂的皮革古龙水味,精准地定格在刀疤刘身后酒柜下方——一个不起眼的、仅巴掌大小、带有细密金属散热网格的黑色小方块上。那是一个市面上最为普通、价格低廉、耗电量极小的微型信号干扰器,正吸附在冰桶与柜体的夹角阴影里,其工作指示灯如同鬼眼般闪烁着极微弱的光点。

他的目光在那个小小的干扰器上停顿了半秒。冰冷、专注,仿佛确认着什么。半秒后,眼神移开。

刀疤刘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林峰视线移动的轨迹、那半秒钟微不可查的停顿,如同精准的狙击弹,轰然击中了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核心机密!一股无法言喻的寒意顺着他的脊椎如同冰蛇般疾蹿而上!将他精心掩饰的“从容”和“掌控”瞬间撕得粉碎!酒柜下方那个小小的干扰器仿佛变成了烧红的烙铁,隔着空间烫在他的眼底!

这小子……他……他竟然知道!知道那个屏蔽所有监听和追踪信号的东西?!

冷汗,不受控制地从刀疤刘宽大的额头鬓角瞬间沁出,汇聚成细流,沿着那道巨大的蜈蚣疤痕边缘向下滑落!

林峰收回了目光。没有看刀疤刘一眼。他仿佛完成了此行的所有程序,松开手中沾满血污和骨渣的冰冷冲击棒。

哐啷!

沉重的金属镇暴棍自由落体,砸在地上厚实的羊毛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然后,他缓缓弯下腰。

那双带着血痂和旧疤痕的手,没有任何犹豫或嫌恶,极其稳定地伸向脚边那叠厚厚、沾着自己刚甩上去的新鲜血渣、又被地毯上几滴暗红血污浸染边缘的肮脏钞票!动作平稳得如同拿起寻常的工具。他将那叠沾血带腥的钱,稳稳地、一张不落地抓起,毫不在意那粘腻污秽的触感,随意地塞进了肩上那个洗得发白、同样磨损严重的帆布工具包里。

拉链被拉上,隔绝了钞票散发出的油墨腥气。

林峰首起身,依旧沉默着。他对沙发上那杯几乎满溢出来的琥珀色威士忌视若无睹,更没看刀疤刘那张瞬间僵死扭曲、布满冷汗的脸。只是微微侧身,对着那扇覆盖着吸音材料的哑光黑门方向,沉默地、一步一步走去。厚重的羊毛地毯贪婪地吞噬着他每一次落地的声音,只有那塞满了沾血钞票的破旧帆布包挂在他结实宽厚的肩头,随着步伐微微晃动,如同一块冰冷沉重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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