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女相:我在盛唐搞基建

第24章 困局中的破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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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天工女相:我在盛唐搞基建
作者:
时岁晚
本章字数:
6354
更新时间:
2025-06-19

含元殿的金吾卫押着九娘出了丹凤门时,日头刚爬上五凤楼的飞檐。

晨光透过琉璃瓦缝隙洒下斑驳光影,她腕上的银鱼符被攥得发烫,那是裴砚前日亲手系上的——说是将作监的通行凭证,如今倒成了她身上唯一没被搜走的物件。

"裴娘子请。"为首的金吾卫到了平康坊口突然收了刀,朝巷子里的朱门抬了抬下巴。

九娘抬眼,见裴府门楣下站着个穿皂色公服的小吏,正对着金吾卫打暗号。

秋风掠过檐角铜铃,发出细微嗡鸣。

是裴砚的人。

她喉咙发紧,终于明白早朝时裴砚那句"若为倭谍"未说完的话——他在圣上面前保了她,用将作监丞的官威换了个"养病"的由头。

跨进裴府门槛的瞬间,九娘差点栽倒,青砖缝隙里冒出的苔藓湿滑如油。

院角的梧桐叶打着旋儿落下来,带着陈年雨水的霉涩气息,正落在她脚边。

她盯着那片枯叶,突然笑了——鱼朝恩要的是她死在大牢里,可裴砚偏要把她困在这金丝笼中。

困着,总比死了强。

第二日开始,府外多了十队禁军。

九娘坐在西厢房里,看着窗纸上晃动的甲胄影子,指尖无意识着案头的《唐六典》。

系统提示在视网膜上跳动:"检测到漕运调度模型进度37%,是否继续?"她垂眸,将书页翻到《水部式》那章——这是她的掩护。

每日抄经似的在绢帛上写算筹,实则是在推演分级调度的粮船航线。

"娘子,将作监的裴大人送药来了。"小翠捧着个描金漆盒进来,声音压得极低。

九娘抬头,见漆盒盖子没盖严,露出半张染着朱砂的药笺。

她指尖微颤,借扶漆盒的动作将药笺抽进袖中——是裴砚的字迹,瘦金体里带着刻意的歪斜:"李泌己动,静候时机。"

"李泌..."九娘默念这个名字,喉间泛起苦意。

那是太子身边的侍读,前日她在司农寺算清曲辕犁工本时,曾见他隔着竹帘看过一眼算筹。

原来裴砚早就在布局,连太子一系都拉拢了。

她攥紧药笺,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印——现在需要的,是能在军中立住脚的助力。

第三日晌午,九娘突然扶着额角踉跄:"头...头疼得紧。"小翠慌忙来扶,她却抓住对方手腕:"去开元观求支平安签吧,我从前在侯府时,那里的香灰治头疼最灵。"小翠愣了愣,目光扫过窗外的禁军——那些人正围着葡萄架喝茶,对主仆俩的动静半分不关心。

九娘压低声音:"你把签文藏在发间,我要的是郭子仪将军的消息。"开元观的签筒在香案上泛着幽光。

小翠攥着铜钱跪下时,手心里全是汗。

她照着九娘教的,连掷三枚"圣筊",然后抽出最底下那支签——签文是九娘昨夜用蜜水写的,在烛火下才显影:"郭子仪可托大事"。

老道士眯着眼念着"上上签",将签文卷进黄纸里时,小翠瞥见他袖口露出半枚鱼符——和九娘腕上的那个,纹路一模一样。

是夜,九娘在烛火下展开漕运模型的最后一页。

系统提示突然闪烁:"检测到外部信息接入。"她抬头,见窗棂上有片新落的梧桐叶,叶底用炭笔写着个"诺"字。

是禁军统领的暗号。

她摸着腕间的银鱼符,突然听见院外传来马蹄声——那是巡城卫换防的动静,却比往日多了几分沉肃。

九娘吹灭蜡烛,月光透过窗纸洒在绢帛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算筹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她望着窗外禁军甲胄上的反光,嘴角勾起极淡的笑——鱼朝恩以为困死了她的手脚,却不知这金丝笼里,早埋下了能掀翻棋局的棋子。

次日清晨,小翠端着药碗进来时,九娘正望着院外。

她听见远处传来开道的铜锣声,是右金吾卫的仪仗。"娘子,"小翠小声道,"今早巡城卫换了统领,听说...是郭子仪将军亲自来的。"九娘望着窗纸上晃动的甲胄影子,指尖轻轻划过案头的漕运模型。

朱雀大街的青石板被秋阳晒得发烫时,九娘正站在裴府东墙的葡萄架下。

阳光穿过藤蔓,在她脸上织出细碎光斑。

她望着巷口那队新换的金吾卫——为首的玄甲将官卸了头盔,露出两道浓得化不开的剑眉,正是前日小翠在开元观见过的影子。

"娘子,"小翠端着茶盏的手在抖,"那是...朔方军的玄甲。"九娘没接茶盏。

她盯着那将官弯腰扶起跌倒的卖花担子,动作里带着惯见沙场上的利落——前日她在签文里写的"郭子仪可托大事",到底成了。

巷尾突然传来铜锣开道声。

鱼朝恩的青幰车刚转过街角,便被玄甲军的长槊横在路中。

九娘看见车帘掀起一角,露出半张涂了螺子黛的脸,是鱼朝恩最得用的心腹周监正。

他扬着尖细的嗓子喊"奉圣人令巡查",却被玄甲将官甩来半卷黄敕:"郭某奉圣人密旨整顿京畿,周公公若要看,且去政事堂领抄。"

车帘"刷"地落下。

九娘听见青幰车碾过碎石的声音比来时急了三倍,连车辕上的铜铃都撞得乱响。

她摸了摸袖中硬邦邦的绢帛——那是漕运模型的最后一稿,墨迹未干时还沾着她昨夜的冷汗。

三日后的含元殿,龙涎香裹着肃杀。

九娘跪伏在御阶下,能听见玄宗翻绢帛的沙沙声。"你说,凭这几张算筹,能找出被吞的军粮?"皇帝的声音像淬了冰的玉笛,"朕给你半柱香。"她抬头。

丹墀下,鱼朝恩正用拇指着翡翠扳指,眼尾的皱纹里全是冷笑。

九娘吸了吸鼻子——那是她特意让小翠在模型上洒的陈皮水,混着龙涎香,能让玄宗想起当年在潞州微服时,老卒用陈皮裹着军粮的味道。

"圣人请看。"她展开绢帛,指尖点在"河阴仓至含嘉仓"的航线上,"每岁漕粮过汴河,需记水程日数。

去年腊月有批粟米,账上记着走了十七日,可汴河腊月冰封,行船最快也要廿三日。"她又抽出另一张纸,"这是同批漕丁的更筹记录,他们在陈留泊了五日——那五日的船租、酒钱,全记在河阴仓的杂支里。"

殿中响起抽气声。

九娘看见鱼朝恩的翡翠扳指"咔"地裂了道细纹。"再看广运潭这路。"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圣人前年赐的'和籴本',本是要补关东灾年。

可去年广运潭出港的粮船,吃水线比往年浅了三寸——"她摸出个铜制的量水尺,"这是按《水部式》仿的,三寸吃水,少装了整整八百石。"

"够了!"鱼朝恩突然甩了拂尘,"妖女胡言!"他踉跄着扑向御案,"裴砚那贼子早与她勾连,去年将作监修兴庆宫,木料款子少了三千贯——""啪!"

玄宗的茶盏砸在御阶前,瓷片溅到九娘脚边。"裴砚的账,朕让御史台查过三遍。"皇帝的瞳孔缩成针尖,"倒是你,"他转向鱼朝恩,"广运潭的船工里,有三个是你老家同州的,对么?"九娘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她望着丹墀下鱼朝恩青白的脸,突然想起裴砚昨夜塞在她窗下的纸条:"鱼贼的破绽在乡党,圣人最厌结党。"原来他早就算到了这一步。

可下一刻,殿外突然冲进个黄门。"圣人!"他跪得膝盖生疼,"御史台急报——将作监丞裴砚,私吞了终南山木场的岁贡!"

九娘的指尖猛地掐进掌心,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脑海中一片空白,仿佛有一阵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将她之前所有的思绪都吹散了。

片刻之后,那些裴砚之前的暗示才如潮水般涌回她的脑海。

她转头,正撞进裴砚的眼睛里。

他不知何时跪在了殿角,皂色公服上沾着草屑,发冠歪在一边,倒像是真被人从哪处草窠里揪来的。"裴卿,"玄宗的声音在发抖,"你跟了朕十年。"裴砚突然笑了。

他笑得很轻,像从前替九娘解银鱼符时的模样:"陛下,臣确实贪了。

终南山那批松木,臣...臣想给您建个更好的凉殿。"九娘的喉咙突然发紧,她想起三日前裴砚送药时,药笺背面用指甲划的小字:"若事败,我替你担。"原来他早把自己当成了弃子。

"削去官职,即刻离京。"玄宗甩袖时,龙袍上的金丝线扫过九娘的脸,"永不得踏足长安。"暮色漫进裴府西厢房时,九娘还盯着裙角的血渍。

小翠端来的药凉了又热,热了又凉。

院外的玄甲军不知何时换了班,连巡更的梆子声都轻了许多。

"娘子,"门房的声音从院外飘进来,"东宫的李侍读求见。"九娘抬头。

残阳透过窗纸,在她脸上割出一道阴影。

她摸了摸袖中还带着体温的漕运模型,突然想起裴砚离朝前最后那个眼神——不是诀别,是托付。

西厢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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