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人生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汹涌澎湃,完全脱离掌控的刺激。
他大脑空白一片,身体像被抛上云端又狠狠砸落。
当那阵令人眩晕的极致浪潮终于退去,他在江宴身下,剧烈喘息。
意识才如同拼图般一片片艰难地归位。
然后他看到了江宴那只骨节分明,此刻却沾染着明显不属于它本身的…粘腻的手。
一股巨大的羞耻感瞬间冲垮了程意所有的理智高地,烧得他脸颊滚烫,几乎要冒烟。
“对,对不起!江总。”
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弹坐起来,语无伦次。
他手忙脚乱地抓住江宴那只遭殃的手腕,拖着还在回味余韵,神情慵懒的总裁大人就往卫生间冲。
水龙头被开到最大,哗哗的水流声盖不住程意狂乱的心跳。
他低着头不敢看镜子里自己那张红得滴血的脸,更不敢看旁边江宴的表情。
程意只是死死攥着江宴的手腕,用力搓洗着他修长的手指,仿佛要洗掉什么不得了的罪证。
沐浴露的泡沫打了一层又一层,冲洗干净又打上,动作慌乱又用力。
江宴任由程意摆弄。
他垂眸看着程意发红的耳尖和微微颤抖的睫毛,感受着他指尖因为用力而带来的微痛。
首到程意反复冲洗了三西遍,几乎要把他的手搓掉一层皮,他才慢悠悠地开口。
“看来提前学习的技术要点,实践反馈还不错。”
程意的手猛地顿住,像被点了穴。
他缓缓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瞪着江宴那张帅得人神共愤,此刻却写满了“欠揍”二字的脸。
学习?技术?反馈?
巨大的羞怒瞬间盖过了羞耻。
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甩开了江宴的手,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带着控诉。
“不是说处理公务吗?报告呢?原始数据呢?这就是你说的公务?”
江宴慢条斯理地抽过旁边的毛巾,仔细擦干手上的水珠。
他抬眸。
深邃的眼眸里清晰地映出程意炸毛的样子,嘴角勾起一个极其欠揍又该死的迷人的弧度。
“嗯。现在处理。”
他顿了顿,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程意依旧泛着红晕的脸和红肿的唇,补充道。
“刚刚那个是员工高强度加班后的福利补贴。程助理,你工作辛苦了。”
“……”
程意彻底裂开了。
加班补贴?
福利?
用这种方式?
江宴的脑回路是被黑洞吞噬了吗?
为什么能把这么离谱的事情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冠冕堂皇?
更可怕的是看着江宴擦干手,姿态从容地拿起平板电脑,仿佛刚才那场激烈混乱从未发生过的样子,程意的心脏却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
随即又不受控制地疯狂鼓噪起来。
一股强烈的让他恐慌又隐隐沉溺的感觉席卷了他。
他发现自己竟然该死的有点迷恋这种感觉了。
迷恋江宴那不讲道理的强势。
迷恋他事后还能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无耻。
迷恋他带来的那种灭顶般的令人失控又上瘾的感官风暴。
这个认知让程意几乎窒息。
他一定是疯了,被这个神经病总裁传染了。
“还愣着干什么?”
江宴己经坐在了书桌旁,打开了平板,调出了那份所谓的补充风险评估报告和原始数据附件。
他又恢复了那副冷峻精英的工作状态,仿佛刚才那个搞颜色的男人只是程意的幻觉。
“过来,看第三页的汇率模型变动,我需要你确认签字。”
程意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底翻江倒海的混乱。
他挪动着还有些发软的腿,僵硬地走到书桌旁。
程意刻意拉开一点距离,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目光死死盯着平板屏幕上的数据和图表。
然而,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气息。
混合着江宴身上清冽的沐浴露味道,形成了一种撩拨心弦的催化剂。
江宴就坐在他旁边,手臂偶尔会因为操作平板而轻轻擦过程意的手臂。
每一次不经意的触碰都像带着微弱的电流,让程意控制不住地身体微颤。
江宴微微侧身,指着屏幕上一处复杂的公式推导,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这里,引入的远期波动率参数调整,是基于最新的市场预期,你看。”
他说话时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程意敏感的耳廓。
程意只觉得一股麻痒瞬间从耳朵尖窜到尾椎骨。
半边身子都酥了,腿软得差点坐不住。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痛感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可目光却不听使唤地,悄悄从屏幕上移开,落在了江宴近在咫尺的侧脸上。
他看着江宴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
那唇刚才还那样激烈地吻过他。
还有线条清晰的下颌线,还有随着说话微微滚动的喉结。
每一个细节都在无声地提醒着程意,就在几分钟前这具身体是如何强势地掌控他,带给他从未体验过的极致感受。
一股燥热再次从小腹窜起。
程意感觉自己像个随时可能烧开的水壶,蒸汽顶得盖子哐哐作响。
他根本看不进去屏幕上任何一个字。
什么汇率模型,什么远期波动,都tm见鬼去吧。
他的大脑CPU己经完全被江宴这两个字以及刚才的旖旎画面占据了。
“程助理?”
江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询问,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身边人的僵硬和心不在焉。
“啊?我在看!”
程意猛地回神,像被抓包的小学生,慌乱地应着。
手指胡乱地在屏幕上点着,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
“这里调整得挺合理的。”
他语速飞快,只想赶紧结束这煎熬的酷刑。
江宴的目光在他泛红的耳根和明显慌乱的眼神上停留了两秒。
他眸色深了深,嘴角似乎又极快地向上弯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
“嗯。那在这里签个字。”他调出电子签名板。
程意几乎是抢过电容笔。
他的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发抖,潦草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江总,签完了。我先回去了!”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他甚至不敢再看江宴一眼,像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
门被“砰”地一声关上。
房间里恢复了寂静。
江宴看着屏幕上那明显带着仓惶痕迹的签名。
又抬眼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指腹无意识地着平板边缘。
他拿起桌上那杯早己冷掉的咖啡,抿了一口。
苦涩的液体滑入喉咙,却奇异地压不住心底那被强行按捺下去的燥热。
他回味着程意最后那副惊慌失措、落荒而逃却又带着不自知媚态的样子。
深邃的眼底,某种势在必得的暗芒缓缓沉淀下来。
程意,我才是你的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