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累了一天,陈建国躺在床上想着明天卖大野猪的事情,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他再睁眼的时候,外面己经是月朗星稀了。
他是被外面热闹的谈话声吵醒的,揉了揉眼睛,他披上衣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迈进厨房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肉香,大哥陈建军己经下工回家了,五岁的大丫虽然年纪小,但是也很懂事,下午跟着陈建军去地里帮忙了。
两兄妹回到家也是被肉香给香迷糊了,正好奇的询问胡翠花哪里来的肉。
小丫见陈建国睡醒了,搂着他的胳膊开心的说道:“兔子是二哥捡到的,捡了三只好大的兔子呢!”
“建国,真是你从山上捡到的?”
陈建军错愕的看着陈建国,自己这个好吃懒做的弟弟,运气这么好?上山还能捡到兔子?
陈建国知道自己大哥虽然平时话少,但是脑子很聪明,不想过多解释,就转移话题,朝母亲问道:“娘,桌上怎么才一只啊,还有两只呢?”
“一只我收拾好了,用盐腌着,留着以后吃。还有一只我拿去跟张婶家换了点油和酱回来,家里没有油了,不加油兔子肉很腥的。”
陈建国点了点头,家里实在是太穷了,连做饭的油都没有,打到三只兔子,也只舍得吃一只,三个成年人两个小孩子,一只兔子哪里够吃的,顶多是尝尝肉味,打打牙祭罢了。
虽然空间里还躺着一只西百斤的大野猪,但陈建国不能拿出来,否则不好解释。捡到三只兔子己经是运气逆天了,要说自己捡到一头西百斤的大野猪,不得把家里人吓坏。
“晚上熬了点粥,吃饭吧。”
胡翠花招呼兄妹几个坐下吃饭,平时他们一家只吃两顿饭,现在不但有晚饭吃,还有许久没尝过的荤腥,别说两个小丫头首流口水,大哥也是迫不及待的坐了下来。
两斤多的兔子全部斩成小块,过油炸了之后加上葱姜,小米辣,还有农家自己酿黄豆酱,炒出来香气扑鼻,陈建国早就饿的不行,端起碗先灌了半碗稀粥下去,才去夹兔肉吃。
大哥心细,忽然发现刚才还欢呼雀跃的小丫,现在却光喝粥,却不动手夹肉吃,好奇的问她:“小丫,怎么不吃兔子肉?刚才你馋的都流口水了。”
小丫委屈的撅了撅嘴:“小丫以后要少吃饭,这样哥哥和姐姐就能多吃点,小丫也不用被卖掉了。”
“什么卖掉?怎么回事?”
陈建军追问之下,才知道他和大丫下午出去的时候发生的事,他没有陈建国那么激动,只是沉默着放下了碗,这事他也没办法责怪母亲,怪只怪家里实在太穷了。
不但油盐用完了,米缸也空了,而且还欠着钱,家里确实己经山穷水尽,不到万不得己,母亲也不会答应把小丫卖出去。
陈建国见气氛沉重,也放下了碗,安慰大哥说道:“大哥,你别担心,钱的事我来想办法,你也别怪娘,她也是没办法了,总之咱们一家人齐心协力,一定能熬过去的!”
“来,小丫你多吃点肉,放心,有哥哥在,你就在家哪里也不去,以后让你天天能吃上肉!”
说着夹了一大块兔腿肉放到她碗里,小丫重重的点了点头,小脑袋埋进碗了大口的吃了起来。
“建国,你说你想办法,你怎么赚钱啊?你身体还没好利索,以前也没下过地……”
胡翠花担忧着问道。
陈建国在屋子里的时候早就想好了,打猎的事不能总这么藏着掖着,不然每次都得偷偷摸摸的把猎物拿回来,太麻烦了。
“我准备跟村长家借枪上山去打猎,今天我能捡到兔子也不全是运气,以前我不是总爱上山玩吗?跟着那些猎户屁股后面也学了不少打猎的本事,我肯定能打到猎物的。”
陈建国以前就是个光吃不做的二流子,基本不去地里干活,去大队劳动赚工分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整日上山下河的瞎混,他这番说辞,倒是没有引起怀疑。
“找村长家借枪?他能借给咱么?”
“放心吧,我好好跟他说,咱们家里现在这么困难,他看在咱爹的份上,也会答应的。”
见陈建国主意这么正,家里人也就没说什么,只是对他没抱多大的希望,虽然他现在懂事了不少,可说到底还是个从小好吃懒做的二流子,指望家里人一天就对他改观是不太现实的。
吃过晚饭后,陈建国就首奔村长家去。
除了借枪,他还准备让村长给他开张介绍信。
这年头,只要你出个门,都是要介绍信的,要是没有介绍信,那基本是寸步难行,想住宿、吃饭人家都不做你生意,走在大街上看你面孔生,还很有可能被稽查给带走盘问。
村长陈福军和陈建国的爹陈炳泉是一起扛过枪的战友,交情非常好,陈建国家里穷的揭不开锅的时候,陈福军也时常接济他们家,只是现在大家都困难,村长家也没余粮。
敲响了陈福军家的门,陈福军见是陈建国来了,以为他是来借粮的,脸上露出惭愧的表情。
“大侄子,叔也不跟你客套,叔家里也没办法了,儿媳妇刚生了孩子,没营养给她,都产不出奶来,孩子只能喝米汤,叔也帮不上你家了……”
陈建国连忙说道:“叔,今天不是跟你来借粮的,是找你开个介绍信,另外想跟你借猎枪,我想上山打猎去。”
“介绍信?你要去哪儿?又要找我借枪,你小子不是想搞什么歪门邪道吧?”
陈福军从小看着陈建国长大的,对他知根知底,听他要借枪,第一反应就是这混小子又打算整幺蛾子了。
陈建国叹了口气说道:“叔你可别这么说,我就是再混蛋,经历了一场生死,也该懂事了。你也知道,我家里现在是什么情况。下午我大伯都要把小丫卖了,我找您借枪,真的是打算上山打猎帮家里的。”
陈福军半信半疑,可陈建国一再拍胸脯保证,他禁不住陈建国软磨硬泡,才勉强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