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爵爷赏,小人知罪了,以后有什么事都先看爵爷脸色办事,是小人鲁莽,爵爷教训的对!”
别看成天义叫的凄惨,可大多数那是叫出来给别人听的,牟大人监刑,自然给他高抬贵手,还真的没给他下重手,也就最后一下那是真家伙,可也不轻,就现在他还要捂着菊花扭扭捏捏的走路。
才开始成天义被压下去的时候,那是楞在头打死不愿受刑的。还是牟大人跑过来拎他耳朵说道:“成大人,你就受罪认了吧,我叫人手下轻点,你叫惨点,爵爷心软必不怪罪!”
趴在长条板凳上,被几个衙役拔了裤子的成天义,那是扯着嗓子嚎叫到:“唉,我说牟大人,别……别……别,你不会真的动老子菊花吧!你要是敢这么干,老子带兵屠了你满门信不!”
“我信,我百分百信你干的出来这事!”
“那还不放了老子,我擦你们他妈都是老子带的兵,扒老子裤子咋那么爽利?喝酒时候可没见你们这么利索?都松手,再弄老子翻脸了!!”
没几句话,这成天义里里外外的官袍盔甲,下面的大裳可就脱了个光洁溜溜,一片雪白耀日红,那是纵横有沟壑,赛腮红,一片春光乍现,惹的火棍冰凉。
牟大人一脸好笑的,轻轻说道:“行了别叫了,留点力气等会吼就是了,改你的不会少了!你当爵爷真罚你?还是当爵爷真的不罚你?”
“嗯!!牟大人,你给我透个底,爵爷这啥意思?老子……啊那个下官也是为主子办事啊,自问没啥过错!”
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回头看了看林子外面爵爷的方向,这才低头轻声充满同情的说道:“一,咱们爵爷慈悲,恐伤天和,你小子不地道刚才那一手过分了。
二嘛,明眼人都看出来了,爵爷要用那几个西洋人办事,你下这么狠手,叫爵爷以后怎么用人家办事?
我晓得,番外蛮夷嘛,你成天都带兵和蛮夷作战,那蛮夷到了你手里肯定没有好下场,要是换平日,你这么干,本官就当没看见。
可爵爷给你使得颜色就是吓唬吓唬,可你……”
哀叹一声,使劲得摇了摇头,这才拍了拍他嫩得屁股蛋说道:“你小子就是笨蛋!你刚才真的吓到爵爷了,莫说爵爷了,就是本官也震住了,杀头不过头点地,你这弄得有点大!不打你菊花满地真的对不起本官这双眼睛啊!!
放心吧,也就疼一下,表面功夫要做的,都是自己人不会给你过不去,规矩你懂!
过一会,去给爵爷赔个罪,这事不是事,让爵爷顺了气就行了……”
有了牟大人好言相劝,这刑罚才执行下去,不执行那是犯死罪的,可真的要把成天义菊花开了,可能爵爷后头也饶不了自己。
你要是全枝全叶让你大咧咧又和没事人一样,跑爵爷面前撒欢,爵爷一看,嘿这肯定是我们这些手下人又徇私舞弊了是吧?
得了您来,先把白胖胖的光流蛋刷点桐油,爵爷放话了,你这桐油必须用啊,不用可说不过去。
第一板子落下去打左,第二板子打右。可不是横着打哦。这古代打屁股那是祖传专业伎能,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当差役的。
人家差役行当也是祖传手艺才行,各个都是从小练这个的,从小先打沙子后打土,最后打豆子,等着豆子打成豆粉,这才换成麻布里面装冬瓜。
手中的水火无情棍这啪的打的山响,麻布不能破,瓜皮不能损,瓜里面可就一滩浆糊了,这才能出徒,要是没有这个基本功练到位,都不好意思让别人给你推荐在衙门供差。
打屁股有讲究?当然了,这左右开弓各打一下,讲究就是左右逢源,是根据人的身体构造来的。
先用冰水或者深井冷水把白嫩的给冲刷一下,人的屁股在衣服里面那是包裹严实也暖和的很,被冷水一激,那就暂时冷却一下,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这么一冷可就肌肉自然收紧,可以起到扛揍得功效。
要是不用冷水激,直接上来揍,那些犯人就算下了刑场,被放回家也可能活不了当夜,这下力用几分有讲究,操作流程也是非常讲究得,每一步都是想要结果如何,人家掌棍子的衙役心里贼清楚。
等你屁股被冷水一激灵,打个冷颤,肌肉收紧的瞬间,这啪一下就扇过去了,切记这时候用宽板。
衙役手中棍子叫做水火无情棍分为两种型号,一个是上头宽,下头一根棍如同船桨形状;另外一根则是一根棍子,一头红一头黑。也有的衙门做成两头黑中间红。
这扇的动作用宽的那种船桨型号棍子来作,不是打,叫做扇。左右各打一下,就打一下,这事为了啥?
当然是为了聚血,等左右扇过去之后,那红黑头的圆棍才会由另外一个差役抡圆了啪打一下,这叫做打!
所以大家看电视上那轮起来就啪啪啪打几十大板那是演戏好吧!真那么打就没意思了,古人可不会为了打而打,那是从理论到实践用了几千年总结出来的,如何打的更好更妙而专门设计了一整套打屁股流程,为啥人家那是专业活,需要祖宗传承才能作,不是一般人就能上去打屁股的。
为啥扇了再打,就是左右两下啊,已经把屁股的血都集中在了屁股尖那块嫩肉顶上了,这啪一下水火棍揍上去,当场登时就让你血染菊花满地悲秋。
然后继续扇才会打一下,而且要沾盐水的,不但要打的响亮,这声音要清脆透彻,不能发闷声。
宽板下去扇,要求不但响,还要不能破皮,他的作用就是把血集中起来,那个水火无情棍下去可就虎虎生风,轮圆了带着呜咽的声音,一下重重击打在屁股尖上,当场皮开肉绽。
再一次宽板轮下去,这皮肉血丝就沾满了板子,抬起来的时候可就粘着皮肉一起揭开哦,犯人一般情况下这一棍子下去就嗷嚎的要疼死,再被揭了破皮之后,那个疼痛劲把打的闷气的犯人又让你清醒过来吐气开声了。
有的犯人死硬,都是惯犯,都会深憋一口气才行刑,只要这口气不出来,就能扛过去,实际上后面这个揭皮的动作,就是让犯人把这口气放出来。
只要你啊的一声惨叫出来,好嘛后面这棍子轮圆了继续放下,这才算第二棍!老爷说是打十大板,实际要扇二十下,打十下。诸位可搞清楚了,这里面有门道的。
成天义这是爵爷放话要惩治,不下点功夫对不起爵爷发的犒赏啊,可要真的下黑手打爵爷身边的侍卫长,几个差役也不会犯傻下死手。
何况牟师爷几次给他们眼色了,哪里还能不懂,这面子工程要做的,第一下要真打,要皮开肉绽,白里挂红。
后面自然要轻飘飘的只有响声没有下真力道了。就算这样,这成天义也是上过战场,百次冲杀阵前,挨过的军法军棍不知道多少次了,可军中行刑哪里比上这些浸淫这个手艺祖孙好几代的差役啊。
就头一下,就让憋着气咬着牙,收紧屁股等着棍子落下的成天义当场就啊的一声惨叫从喉咙冒出来了。
各位可别笑,这不是成天义这小子扛不住,大家看电视上那些惯犯死硬,能够说被打几十大板都不吭声,那是真的演戏,所谓演戏的是疯子,看戏是傻子,自己要分辨清楚哦。
实际上,这在实际行刑时候,那是傻瓜!因为你这一嗓子出来,可以极大缓解痛苦,要是憋着就那一口气也会伤人肺腑,这叫一嗓子也是牟大人悄声教的。
一,要叫的凄惨,爵爷才会心软。二啊,你不叫出来,这口气最终在体内会让你更难受。咱们就是假装打一打,你这口气可别硬扛,忍气吞声活受罪,哭喊有声听人闻。
成天义算是领教了,这衙门打板子和军队刑军法虽然都叫打板子,可他妈下手手法截然不同啊,这一棍子下去那是直接没有忍住,啊的一声从喉咙后头,一股气就喷涌而出。
按照规矩,一旦犯人这口气松出来,后面差役就会趁热打铁一个劲的速度加快的,如同暴风骤雨一般,根本不给你吸气机会,就瞬间板子落下来。
可毕竟这是手下留情假打嘛,后面的板子落得可就只听见声响,就算如此,成天义这位身经百战的猛烈汉子也是被揍得哭天抢地哀嚎一片。
爵爷可没说打多少下,也没说怎么行刑,反正拖下来咱们先把屁股开花再说其他,这成天义就被牟大人给定了打十大板。
中间八下都是轻的,最后一下那是重头戏,要绝对真实。假打只有头一下和最后一下是真的。
这按照规矩啊,应该是头一下开皮,中间破肉,最后断骨。这里面的轻重缓急都是操棍掌刑的衙役手里头自己掂量。
第一下为啥要真打,就是为了赶出你口中那股气,这股气憋着最后会成为内伤,因为他们这个棍子下去用的是内劲不是表面功夫,你越是死命硬抗越受伤严重,最后连救的机会都没有了哦。
第一下必须要真打,因为这样才真实,这出其不意的惊叫惨痛那是模仿不出来的,只有切肤之痛才能叫出来,所以要真的打,而且还要一下破皮,这血放出来,看的皮开肉绽,实际上人家有分寸,打出来的都是淤血,反而给你活血化瘀了,回家上点伤药,第二天照常活蹦乱跳。
最后一下,那是收尾,一定要真的打下去,这样才能肿起来并且瘸腿,要是下死手,那就直接打股骨头上,让你这辈子躺床上。假打可简单了,这要打肿了,要看起来极其吓人,可实际没啥事只要及时治疗一点毛病没有。
有人说这样打板子不对,应该先打肿,最后一下啊打破,这才出效果!抱歉了,您肯定影视系的吧?
这打板子是为了惩治罪犯,可不是为了救死扶伤,也不是为了视觉效果啊,你那么打肯定效果很好看,最后一棍子皮开肉绽血肉横飞的确看上去很震撼。
可真的操作起来,人家讲究就是要你就算活下来,也要受活罪,这古代医疗水平有限,这棍子下去上来破皮,就要了人半分命了。
要不然秦朗的风邪论道,一个酒精就能混爵爷了是吧,就是破伤风,这发炎伴随感染发烧,在古代没药可救的。
最后打肿,那是为了啥,为了淤血不散,这才留下病根,让你被打坏都留在体内,要不是高明医生来给你救治,这将来也不会好受哦。
要是最后一下给打破血,那么才没意思了,直接给人家舒筋活血了,还废刚才那么多功夫干啥是吧,完全和惩治罪犯的初衷背道而驰了。
撇了一下满脸苦涩的成天义,秦朗撇嘴一笑,一言不发,这件事就算揭过了,让他吃点苦头,知道做事情要有轻重,别总是自以为是,老子没法话,你就乱来,老子绝对不饶你。
有人就问了啊,你还没说成天义为啥捂菊花啊,这个嘛!!……
说实话,真的不好描述,毕竟都是男人,想要给他留点脸面嘛,既然你非要问,我只好给你说道说道了。
最后一下打完,这成天义已经大汗淋漓,豆大汗水顺则眉毛尖就滴落在地上了,已经没有精气神再扛了,别看就两下真打,这可真的体现了人家数十年的功底,绝对真本事。
铁打金身罗汉难过衙门三木,这头一道只要真的要打,没几个能抗住的,别看成天义敢拼死血战敌酋在城头上浑身染血浑不怕,可这棍棒之下无父子,准叫你后悔投胎人世间。
棍棒撤下,后面一个衙役就把刚刚新鲜出炉的一个木橛子可就端过来了,锃光瓦亮上面刷了厚厚的桐油。
这也是他这个百夫长加爵爷近卫侍卫长才有这个待遇,要是别人在这里,恐怕木橛子上面的皮刺都不给清理干净。
一手捂住后端,前面的木头尖尖可就对准了菊花,牟大人伸手把一叠毛巾拿到成天义嘴边,轻声说道:“咬住了,憋气!”
成天义知道该来的还会来,也不犹豫,一口把毛巾含嘴中死命咬住,这后面衙役一个闪身,头顶的宽板就啪的落下。
嗯哼!!……一声闷哼,身子一挺,这成天义铁打硬汉就晕了过去,后面自然几个差役连忙处理后事,这木橛子后面可是带着珠链的,用水火无情棍把珠链一缠,然后手心一绞,这木橛子就噗一声给拔了出来。
要是别的犯人,那是提前给你灌下大黄汤三大碗,等上一时半刻再行刑,然后听到你肚子咕噜噜叫唤了,这才下这个木橛子。
等后面这么噗嗤一拔开,那是黄汤高喷约三丈红黄。对待成天义那算是仁至义尽了,毕竟没让他灌大黄汤,可这么干渠硬凿也是活受罪,一下下去人就晕死过去了。
秦朗自然不晓得后面如何行刑,他更加关心那几个西洋人如何给他办事,心里一个劲的琢磨叫他们这些人干什么好。
“回爵爷,小人已经察看过附近的地形,这是小人画的图……”
制图师约翰把一幅油画给递了过来,上面的染料并非西洋的物品,乃是蛋清混合了一些自然植物和矿物制作而成,可这种水彩颜色比纯粹的国画水墨更加丰富多彩。
使用的写实手法也独特,体现的十分逼真,而且还富有立体感。这样的画在牟大人和庞大人两人眼中就是一幅新奇的画卷,上面人物场景栩栩如生,使得他们惊叫赞叹。
而约翰也是满面春风,他可非常有自信,自己的绘画手艺,那是和大夏写意画法截然不同,场景描绘那是更加直观,自信爵爷看了之后必然会对自己青眼有加的。
可秦朗只是嘴角略微讪笑一下而已,那什么写真高清老子没见过啊,你这也就是艺术学校入门新生水准吧,还敢在老子面前鼻孔朝天?
“有意思!有意思啊,这条溪水被你这么一画,恐怕就是大工程了,连河堤都要铺设?”
“正是!爵爷,这地方如果要架设大型水利机械,虽然不知道您打算作什么,可必须要有巨大的水车,那么水量就会增大。如果不进行清淤深挖,然后铺设河堤,恐怕会有泛滥啊。”
低头想了片刻,秦朗转头对顾大人问道:“顾大人啊,这河堤修建你怎么看?”
“爵爷,要修河堤不难,只是所需人力物力极大,我们封地府库恐难支撑如此工程,另外……”
“另外怎么了?银钱之事尚小,还有其他?”
顾大人连忙躬身行礼说道:“回爵爷,这铺设河堤之事,靡费银粮不多,主要是动用劳工巨大,而且主要是废工时,恐难一时半刻解爵爷烦忧。
若爵爷依照这西洋人献上这图上所绘,恐需数月才可修建而成,那时候……”
“不!不!不!”约翰不顾礼节直接打断了顾大人的话头,惹得顾大人一阵皱眉,老子和爵爷说话哪里有你这个蛮夷的事。
上前一步,顾大人指着约翰的鼻子就要发话怒斥,被秦朗首先开口拦住问道:“约翰是吧?你说说为什么不,否则那个猴子就是你的下场!”
被秦朗这么一说,约翰猛地想起刚才那只猴子,他连忙低下高傲的头颅,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说道:“尊贵的爵爷老爷,约翰愿意臣服您的脚下,永远的作您最忠诚的奴仆,请宽恕我的过错吧……这位大人说的要几个月才修好,那是用不上的,只要一个月……不不不,如果人力物力充足,只要十天!十天,就可以的!”
“十天!!滑天下之大稽!爵爷切莫听这西洋妖人胡说八道,我看还是叫他爬杆比较好!”顾大人那是气坏了,我擦!老子说几个月那都是精打细算的结果,你没看你画的都是啥?那砖块一个个方方正正如同城墙一般排列,就光断流开凿平整然后筑造斜堤这就不是一个月能干好的,你只要十天?我呸你一脸!
“十天!只要十天,真的可以,只要有混水粉,这个不难,我盘算过了,用……”
“混水粉何物?!”
约翰从衣服里面掏出一个小布包,指着里面的粉末说道:“混水粉,罗马帝国的建筑都用这种东西,这个粉末是我们家乡附近的岛屿上有的,巨大的火山喷发之后会有这种粉末,加上石头烧过之后的石灰可以作粘合剂,可以建筑巨大的石头建筑,这河堤也可以很容易建设的,外面铺上大夏盖房子用的那种稻草,然后点燃之后猛烈的燃烧,利用高温使他们更加坚固,这样十天……只要十天就可以建成的……”
顾大人走过去拿起他手中的小包,用手捏了一把里面的粉末,然后不屑的说道:“真是一派胡言,你们西洋距大夏千万里路遥,来回往复需要数年,建成只要十日不假的话,这物料准备可要数年,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来人拿下去打,重重打!”
“慢着!”秦朗接过来那个小包,在手中揉搓了一会,沉思片刻,脸上浮出笑容,轻声问道:“我道是啥,原来你说的就是水泥啊,这个可行!”
这约翰虽然性子直烈,带有一种西洋人的文化人高傲气,不过真的有些才华,他的画的确画的好,而说的这个混水粉末其实就是水泥罢了。
水泥?秦朗太熟悉了,成天混工地,哪里不会见到水泥?要说制造那也不算太难,若是用水泥按照约翰说的,直接用稻草铺上面直接燃烧来蒸发水分促使水泥快速变干,那么这个工程还真的十天就能起来。
若是这个小溪改造成河道,建成大型水闸抬升地势,然后架设上巨型水车,可以说将会是源源不断的迎来财富。
吩咐下去,分出三路人马,步造都督位置空缺,先让顾大人接管直接处理河道改建的事情,让这个约翰去想办法设计一套水利可以应用的锻压机,然后叫唐将军暂时监管民夫清理河道出来,这就要大刀阔斧整治出一番。
“大人?您看爵爷这要做什么??我们是不是过去请个安?”一个抱着红缨枪的小兵从营寨上探头探脑一番后轻声的问道。
狠狠拍了一下那个小兵的头盔,被问的是一个身穿盔甲的朝廷小军官,他只是一个十夫长手下只有两个伍。
十夫长掐着腰闷声说道:“咱们职责就是看守水源地,这地方已经归了爵爷治下,可一直没有派人过来接收,我们就不能擅离职守。要是爵爷过来,我们自然上前问安,要是爵爷不来,我们何必自找没趣?说不得人家还不待见咱们那是吧!?”
一个伍长手搭凉棚张望片刻,摇头说道:“大人,我看爵爷根本没想搭理咱们,这近在眼前了,他们也不派人过来询问,恐怕爵爷并没有接收咱们这地方的意思。瞧这个架势要?……要整治溪水?你看他们好多人在挖地平整,这……他们要断流?我天啊!”
“断流!”十夫长连忙在望桶后面眯着眼仔细观察起来。这河道断流那可要人命啊,虽然他们看管的是水源地,这溪水早就用红油探明,把大量无害的自然植物红色染料投入溪水源头,然后观察各个出水口。
只要带红色的,那就是和这边源头是一个水脉,太祖时期就已经探查一清二楚,丰城就这个地方是水源头,地下都有暗河河道四通八达,无论丰城什么地方打水井都取用这个地方水,所以要建设营寨看守。
这上面的溪水,只是一条地上河或者地上溪罢了,只有雨季来临,雨水丰沛之时才会造成泛滥,也不会涉及太广,周边农田非常肥沃也是因为每年的泛滥退水带来的大量泥沙沉积成为沃土。
爵爷不来接收他们这么一亩二分地,他们也是乐得偷闲,毕竟看守水源的兵丁拿着兵役的饷银一点不会比守城兵少,重要就是没有活啊,守城兵还要顶风冒雪夜守城池,他们只要猫营寨里面过自己小日子就行了。
自从朝廷移交军事设施给了丰城爵爷的治安大夫之后,他们这里剩下的两伍象征性临时看守人员甚至连每天最基本的出操演练都免了,可以说这辈子最清闲就是这时候了,巴不得爵爷一辈子都别来接收,我们就在这里养老了。
可爵爷现在带人不来接收也罢,直接带人在一里开外就动手破土动工,看架势想要截断水流,那巨木都放到很多,一排排的民夫在背沙袋。
这动作就是傻子也明白了,这要截断水流啊,我的天,十夫长通过珠子做的望桶,可把远处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虽然望桶只是一个竹筒,没有镜片,可居高临下看的也清楚啊,那穿梭不停的人群,还有高声呼喝之声在山谷里面传的可真切。
“刘伍长速速带你的人下去查探爵爷到底想要干嘛,张伍长带你的人上烽火台,准备聚狼烟,要是爵爷谋反企图断绝水道,刘伍长你就发红色号信,张伍长即可点狼烟示警!”
“十夫长大人,爵爷新晋,这屁股都没座热乎,那怎么可能犯傻造反啊,大人太过谨慎了啊。”
“是呀是啊,我看爵爷这……”
“刘伍长无需多言,赶快过去询问一下探查明白再说吧,还有一定要小心谨慎!”十夫长可不敢大意,爵爷带人跑来也不给自己说一声,就在眼皮底下这直接开始施工,按道理这地方都是爵爷的地方,他想要干啥都随便,可这是水源地啊!
水源,每个人的命脉,每个城池的重点核心保护地区,哪里能够随便在水源地搞工程建设的?
这条溪水流淌不知多少年,太祖爷都在这边驻扎喝过井里的水,虽然雨季必然有大量雨水到来,弄得溪水湍急甚至侵占大量田亩,可一段时间洪水退去,这地方常年流水不断,就是冬天大雪封山,这水源地也一样水流不断啊,哪里需要什么修缮清淤的工程需要爵爷亲自来,还直接上来用巨木沙袋堵塞河道的?
刘伍长带了手下五个小兵,打着朝廷的旗帜骑着一匹老马就匆匆从山上营寨下来,还没等他们到了近前就被两个衙役的水火棍挡在路间。
“尔等何人!某乃水源驻守兵士伍长,你们可是爵爷治下?”
打老远就看到他们的旗帜了,那是朝廷的黄龙军旗自然知道他们身份,而且这两个衙役本身就是安排这边看守这条路的。
这里道路只有一条,就是沿河向上有那个守水的兵营,这些兵士从上面过来,不用问也知道他们干啥的。
一个差役怀抱水火无情棍,笑呵呵的撇嘴说道:“我说军爷啊,我们知道你们是上面的兵,俺们啊你们也晓得是丰城的衙役,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是吧,各有职司,莫要言他,没事回吧!”
“好!爽快!”这刘伍长在马上拿着马鞭双手抱拳朗声问道:“我们看到了爵爷的青色双蛇旗氅可到了,那是想来爵爷也到了吧!刘某官卑职低,自然不敢求见,请二位赏面给我透个底,我好回报上峰可好!”
见人家行礼,语气谦和,这衙役看了看身边的一个差役之后,笑呵呵的拱手说道:“那就请军爷回去给你们主官说一声,俺们爵爷要在下面那块地修一个水闸,具体干啥,俺们不懂,你们爷甭问是吧!”
“修水闸??”低头想了想,在马上探头朝那边看了看,可马下的衙役这手中的棍子可就握紧了,这意思就是你要给脸不要脸,俺们可真的动手哦。
看这个架势,他一个小小的伍长自然不敢作主,只好拱了拱手打马调头回去汇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