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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各种因素和现象，寒家内部他们都惊人的一致得出了，现在爵爷保密的大型机械产能绝非外面传的那样，甚至数倍有余。
“大哥！”老四满脸寒霜，眼光如炬直勾勾看着秦朗的脸色，一字一顿神色万分凝重的问道：“您给兄弟露个底！这密造那种大机床，能日出几匹了？”
秦朗怪笑的看了看他，知道他想要问什么，也不介意，慢慢的抬手比了三根手指头，在他眼前摇晃。
看着眼前的三根手指头，老四长长出一口气轻声说道：“才三匹，还好还好！”
“半个时辰！”
“……”老四深深吸了一口气摒住了呼吸，两眼瞪得溜圆，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大哥，见他再次点头确认。
才呼的长长把胸腹之中的浊气吐了出来，急忙叫道：“半个时辰三匹？一个机床？这不可能……怎么可能……疯了……人力不可及啊！”
不管老四发疯一样的蹦跶，秦朗嘴角一撇不耐烦的喝到：“大惊小怪！换了将来一个十二岁小姑娘，我也能让她一个机床，半个时辰出几十匹都稀疏平常！有啥可叫唤的。
没文化，少见多怪！就现在这种！都是老陈旧淘汰货，你们给我再找几个西洋技师，就是他们的钟表匠人最好了。
保准，投进去几百两银子，我改水为火，那时候瞪眼吓死你！哈哈啊！”
“大哥！大哥啊，我给你跪了！真的半时辰几十匹？？”
老四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抓着秦朗的下裳，眼眶含泪的问道。
秦朗满脸戏谑的笑着说道：“那是以后，现在只能半时辰出三匹！满意了吧！要是你们寒家不同意，我看在兄弟面上这种机器还会给你们。
可将来嘛……嘿嘿！”
“不用说了！大哥我懂！”老四一咬牙直接站了起来，躬身行礼一字一句落地有声的说道：“大哥的话说到这份上了，寒家要是装糊涂就是傻子了！
大哥我这就代表寒家承诺，我们寒家答应大哥条件。
这用最快时间给丰城建设一个成规模的大型纺织工坊出来。
里里外外全都用大哥这边出的新机！女工和物料我们家都出了！我这就回去和家族商议此事，到时候再来求见大哥！”
说完话，老四直接躬身行礼，就转头跑了出去，真的是快人快语啊。老四跑爵府门口直接翻身上马就飞马跑回本家去了。
他必须亲自回去了，这事情太大了，一个时辰六匹布啊！
丰城绣坊阁也就是算一个城级别的纺织部门，在有绣女主持情况下，一天出五匹粗布而已。
就算寒家控制绝大的纺织基地，拥有无数的女红可以使唤，可也是数十个绣坊阁规模而已，一天生产的量也顶不住几台这种机械。
寒家号称万张机，那是真的超过上万机床，可都是老式机床产能极小，破费人力物力。这新机器已经能够达到如此程度。
只要丰城建设百张新机床，寒家就要关门歇业了吧？
百张机床可不是一百女红，那后面伺候供应的链条可就大了。
至少也是三千甚至一万妇人才能供应起来的，全套都用新机器，那可能只要几百人或者千数人就能保障后勤供应的物料。
寒家老式机床那是号称万张机而已，用一万女红上阵，联合织造而成，每日产出也扛不住百张新机器。
遑论还有后面，这大哥既然如此笃定后面还有半时辰出几十匹的机床？这事太大了，必须他跑回去和家族商议了。
“爵爷恩准了？细细道来！”
北城郡，寒家家族议事堂，众人肃穆而坐，堂中间跪着的就是老四寒锦如，他的父亲虽然是寒家当代家主。
可在这个级别的会议上，也只能屈尊坐下首位。
此时问话的是一个年纪很大了老者，身上穿着麻衣，头上裹着白布，要不是额头上面束带上有个碧玉，还以为是普通的老者罢了。
这位和好家那位太上大长老一样，都是寒家的老前辈了，不过人家寒家比好家人口充足，这寒家已经三代分家不分房了。
他们的嫡系和旁系都分别居住在寒家大院的东西两厢房院，所以显得人丁茂盛，多枝多叶起来，这屋子里面的人可比好家议事堂多了好几倍。
上面坐着的老前辈也是一大排，每个人都正襟危坐，脸色凝重。
这位开口的老者就是寒家现在硕果仅存的太清大长老，属于老祖宗了。
到了老四寒锦如这一代就属于重孙子了啊，听老祖宗问话。
老四寒锦如连忙低头拱手高声说道：“回太清大长老话，锦如此次前往丰城，收获颇丰。
爵爷和好家、甘家、墨家达成协议，要在各州各地建立银行，进行银元通兑之事。
爵爷亲口恩准我们寒家可采买一切新机床，而且爵爷亲口确认，现在密造新机可半时辰出布三匹……”
“半时辰三匹……？”
“开玩笑！半日吧？”
“会不会说错了！”
堂中就坐的各位长老那是一个个开口发问，显得场面一时间嘈杂起来，老四的父亲寒乐水也频频的给他使眼色，要他确认刚才说的可是实情！
老四寒锦如恭敬的磕头之后，对着诸位议论纷纷的老前辈拱手说道：“各位长老前辈，老祖宗在上，列祖列宗在上。
锦如不孝，也不敢宗祠中开口妄言，爵爷确实亲口言出。
当场还有好家好白公子，墨家和甘家的公子，我那些结拜兄弟皆在场，爵爷拍胸脯保证此事确凿。
而且爵爷还说……此物并不稀奇，将来可使金钗之年女孩更新的一种神秘机床，则可做到一个时辰三十匹不在话下，爵爷言之凿凿不像夸口戏说。”
“……”
大堂中灯火通明，那灯芯噼啪声传来格外刺耳，整个厅堂内鸦雀无声，就连呼吸声也好似瞬间凝结。
别人不懂这里面代表什么，他们都是祖祖辈辈经营布匹纺织品行业的老人，一个时辰三十匹啊！那是寒家迄今也遥不可及的一种产能。
在古代纺织品那是可以当作货币来使用的，贸易的时候银钱不足就可以直接用实物交换，正所谓金银细软，这细软就是包括了纺织品。
哪怕这三十匹都是粗布麻布也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了，呼吸声逐渐加重，太清大长老的脸皮几次抽动之后，压着嗓子沉声喝问：“属实？”
“千真万确！”老四寒锦如一头重重磕在地板上，吐气开声那是铿锵有力的回应道。
“好！”太清大长老重重把手一拍，高声问道：“爵爷可提了条件！？”
“回老祖宗话，请恕小辈无礼，爵爷同意我们采买机床，不允采购图纸，爵爷想要自己发展封地纺织之事。
言若求买，必修其封地，寒家需为爵爷建设等同北城郡寒家织造大庄一座方可，小辈冒昧未能回报就一口应允下来，还请老祖宗责罚！”
“……”太清大长老脸沉如水，一点表情都没有，其他的长老也是正襟危坐，没有一个开口说话的，所有人目光朝着太清大长老，看他老人家如何说。
老四当初当场可就答应了给丰城建设纺织基地，这个纺织基地在老四寒家来看就是等同建设一个北城郡寒家的织造大庄，这里面可以说生产织造印染纺纱那是一条龙的生产基地规模。
北城郡乃是寒家老巢，北城郡之西三个县城都是纺织重镇，基本上这些地方的人口都是以从事纺织行业为主的人家，全都归寒家管制。
西南州出的桑麻，大麻、苎麻、蚕丝和葛麻，西中州的旱柳、胡枝子、千金藤、龙须草、芦苇、慈竹。
东南州出的黄葵、洋麻、榆树、大麻、桑、苎麻、胡枝子、南蛇藤、黄麻、糠椴、黄瑞香、罗布麻。
这些纺织品原料都会经过水运陆运陆陆续续的运往南中州北城郡的寒家管制下的三个大庄进行生产，其实在朝廷治下这就是三个大型工业城镇。
老四开口就允诺给丰城爵爷建设一个这种规模的庄子，那就是平白送出寒家三分之一的规模啊。
他可只是一个庶出子弟，就因为和爵爷结拜在先，这才有机会代表寒家出面说合，可没有任何权利代表寒家做出如此重大的承诺。
“太清大长老在上，这锦如年少无知，不知轻重，未报事由，就擅作决断，可以说罔顾……”
不等其他长老如何数落罪名，太清大长老就拍了一下桌案喝到：“锦如是吧！乐水生了一个好儿子啊！”
“太清大长老恕罪！我儿顽劣难堪重用，擅自妄为，实在是……”锦如的父亲寒乐水那是一屁股出溜地上，连忙磕头告罪。
自己儿子太混蛋了，这么大事情也不给家里说一声，这事你能决断嘛？还直接允了？你说呢算个屁啊！
那可是寒家三分之一的产业，爵爷那边新机到底如何谁也不知，合爵爷合作尚可，答应一些无关痛痒的利益也就罢了，这拱手再建设一个大庄，哪怕那是说说就行的嘛？
这三个庄子建成哪一个不是数十年之功，用了几代人心血逐渐扩建起来的，这不是再建，这是直接搬迁，就是拱手送人半壁江山。
可儿子这次去就是代表寒家的，说的话就是承诺，要是到时候不能应诺，那么寒家可承受不了来自爵爷的威压。
爵爷就算顾及兄弟之情没有追究，这言而无信的名声彻底坐实了啊，这是对贵族的失信，可不是对老百姓失信！
凭借寒家百年声誉，就算对一个百姓失信最多多多补偿一些也可以弥补一二，对贵族失信，那就说寒家彻底败落，从此除名了。
不等锦如的父亲寒乐水哆哆嗦嗦想要请罪的话说出口，就听有一位玄衣长老站起身怒斥道：“那是爵爷，诸侯之威啊。虽然只是一个新晋小小男爵！
可我朝现在还有几个爵爷？还有几个有封地的爵爷？这位脚踏的丰城那块地，别人不懂，你们不晓？？
真的是我寒家屋漏偏逢连夜雨啊，这孩子毁我寒家啊，还请前辈速速指得力之人，速速前往爵爷门下求告。
就请爵爷高抬贵手，谅解才好啊，大不了加倍输他银钱，这大庄绝不可迁移。”
“是啊，是啊！”
“言之有理，金银不算事，大庄才是寒家根本！”
“恩，恐怕这事要伤我根本啊，往后丰城那边生意恐怕就断了！”
“断就断吧，那丰城田家主前阵子遇难了，这丰城布头可就断了，本要扶一个人上来的，既然脑了主家，咱们就当放了一城好了！”
“说的轻巧，丰城虽弱，可也十万民用，我寒家就在毗邻，门前尚且不顾，试问天下何处有寒家？”
“那你待如何？现如今，就是如此景象。莫非你也赞同把寒家百年基业拱手而让？？”
“我没这么说！”
“我看你就这么想的！！自己捞不到，就想着送外人，我呸！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
“嘿！有意思啊，你和老子作对一辈子了，是不是看老子老了就想要炸毛了，老子棍子不讨喜！
你给我过来，我打不死你，就当我没这个弟弟！”
“祠堂之中，列祖都在，你敢动我试试！！”
寒家议事堂可热闹起来，情景犹如冷水进了一个油锅。
下面的一群老头子有的独自安座，好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的嬉笑怒骂，有的聚在一堆看热闹，更有甚者已经开始上演全武行。
上面正襟危坐的老者此时才闭着眼，慢悠悠的开口说道：“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了！”
这位一说话，整个议事堂瞬间安静下来，再也没有丁点声音，连大气都不敢喘，刚才还在挥舞拐杖，还想以命相搏的两个老头，也连忙屁滚尿流的跪倒在地一个劲的磕头不停。
“？？？”锦如的父亲寒乐水满头的雾水，听这意思老祖宗没有责怪？怎么说小家子气，这三分之一产业都送了，还小？？？
“乐水你这孩儿是几房出的？”
“回老祖宗，这混账东西是孙儿和牛氏所出，归三房侧室，乃是庶子……”
“哦……是庶出啊，也难怪了，这见识短了点，我看他品性不错，这次也过了堂中试了吧，那功名莫言了。
往后啊就进井闭修吧，将来寒家还是要小辈撑大梁的，这眼界呀要多多开阔些，心也要大点方好。”
“啊……”不但锦如的父亲寒乐水一屁股坐地上吓傻了，就连几个长老团的长老和大长老也一个个跪倒在地。
连连叩首齐声说道：“万万不可，还请太清大长老三思再议！”
“起来吧，都起来！”太清大长老不耐烦的挥挥手如同赶走苍蝇一般，轻声说道：“就这么定了，我老头子还喘气，谁要是不服的，可以自己脱了麻衣滚出议事堂！乐水啊？你是本代家主，可有异议？”
“孙儿不敢，决无异议，全凭老祖宗一言而断，孙儿听命就是，改明就让这混账……我那痴儿送井中闭修。”
井中闭修，这是寒家家族规矩，和闭关修炼没有啥区别了，也是一种刑罚又是一种犒赏，就是面壁思过。
真的是把你放在一个井里面哦，那是一个巨大的竖井。
人只能从上面用大型绞车慢慢的放进去，要出来也只有上面放下缆车才可以吊出来。
否则你就是化成渣滓都没人搭理，那可真的算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可太清大长老说的这个井中闭修那又截然不同，这个待遇只有一个人可以有，就是嫡长子！
只有寒家家族继承人要继承家业或者被确定为继承人传承寒家正统的血脉，这时候才会扔井里面接收考验。
这里面每天只有清水白粥和一个面饼，井下有麻桑芦苇，要自己动手结庐起灶，自己丰衣足食。
还要每天手搓麻绳，六十日内能够自己搓出一条足够爬出来的长度的麻绳，这才算可以出来。
超过六十日还不能做到足够长度，那么就自己在里面呆着吧，上面也再也不会送下半点粮食和清水，一切生活来源都断了，算是自生自灭了。
多少优秀人才都死井里面，可是每次选拔继承人，寒家都用这种方法，说是老祖宗创下的传统，他们寒家老祖宗就是在一个枯井里面降生的。
这寒家起家也是从搓麻绳开始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嘛，要是后代都不能自己动手从井里面出来那就一代不如一代。
为了后代更比前一代强，这井是一代更比一代深三尺。
要能忍受孤寂和贫贱，无论风霜雨打还是食不果腹，都要每日劳作，成天想着向上爬，才有出路，否则就是井中一摊烂泥，无人问津的下场。
井中闭修是苦修，堪比酷刑。可也打造出了现在的寒家盛世！寒家人丁鼎盛家大业大，指掌南中州甚至成为堪比大夏御用的织造局那样规模的庞然大物，也是因为这种家族继承人选拔方式。
一代就比一代强，要活下去就爬上来。这个家业只能给嫡系血亲里面最有毅力和能力的人指掌。
寒乐水作为家主，当年就是用了整整的六十日，从里面生生自己爬出来的，麻绳长度堪堪多井口一指，勉强算是给一个合格了，而寒家有这种枯井十多个，里面埋的子孙无数了。
同一代和乐水一起被扔井里面的不止他一个，因为每一代被判定为继承人资格的那是会顶下好几个的。
寒家家大业大，人口繁多，而且嫡庶分房不分家，围绕老宅慢慢就成了村庄，甚至向城镇规模发展。
整个这地方从寒家村，发展成寒家庄，再过几年恐怕就可以申请升级为寒家镇了。每家但凡出类拔萃一点，能够拿出来见人的适龄年轻一代。
只要被长老团认定具备继承资格，就要扔进去一起经受考验，活着出来为标准，要是都出来了，则用时间最短的就是家主。
只要出来了，就算不是家主，也可以成为家主的左膀右臂，寒家大部分产业都可以给他继承。
可最终那一次只有乐水他自己爬了出来，这里面的苦那是刻骨铭心，现在想来还是锥心刺骨啊。
乐水之所以震惊的下巴都掉了，那是因为太清大长老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表明了，从此以后自己这个儿子寒锦如拥有了家族继承权，需要提为嫡系培养了。
寒家的嫡系并不是固定的血脉传承关系定义的，他们的嫡系就是能够继承家业，具备有进入井下锻炼资格的人，就是嫡系。
比如家主，就是井下求生的胜利者，胜利了就是家主，其他也能爬出来的，那么都算是嫡系，他们的后代就有优先成为嫡系去接受考验的资格。
而就算长子被国家认定为嫡系，在寒家之中，只要没有从井里面爬出来，也不会让你接手全部家族内部关建事务的。
这就是寒家独特的嫡庶关系，没有考验的人，都是算庶出！通过考验的人生的孩子算是嫡出优先罢了。
考试时候，不论嫡还是庶，全都扔井里面一样考验惩罚，活着出来才能判定真的继承人。而给一个进入井的资格，就是给了嫡的前置身份。
能不能让自己这一支脉成为嫡就看个人，而不是看你爹了。
只要有能力六十日里面爬出井来，那么将来下一代的继承人就诞生了，从此就确定寒锦如直接坐自己的接班人，自己老了或者死了就寒锦如接班上任再无争议。
“不孝子孙锦如,谢太清大长老赏赐！”老四寒锦如那是一头磕地上，双眼的眼泪啪嗒啪嗒滴落在地板上。
能有资格进井，那是嫡系的特权，只有嫡系子孙才可以坐的事情，庶出子孙那是没有资格的哦，除非为了家族做出巨大贡献，才可以赏赐一个机会去体验九死一生的井下生活。
虽然有庶出子弟也进去，可毕竟永远少于嫡出子孙。这里面的嫡出是家主系，除非家主这一脉血脉稀薄，或者人才太少，那么就从其他庶出选择。
而家主同一代的长老，也就是叔叔大爷那一代可是每家都有自己嫡哦，他们都是优先进入的。
庶出子弟想要和那些拿着家族绝对资源养大的嫡出子弟拼命，可以说方方面都是弱了许多，不是玩命，那是真的不行。
当然这种赏赐也可以和惩罚一样存在，要是自己没本事死里面了，那是你个人的事情，只要出来寒家你说了算！
自个送了三分之一的家业给自己大哥，老祖宗没有怪罪不说，还赏赐了继承权，这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作为庶出子弟，那些金银赏赐都是小事，唯独这个进井的特权，那是求之不得啊。
“井嘛，以后下就是了，不着急的，你父亲乐水还精壮很，十年之后也不迟的。说你眼界小，这胆子也是太小了！”
环顾一下四周，诸位长老和大长老们，一个个都低头不语，谁也不敢和太清大长老的视线碰撞，深怕被点名批评。
“依我看啊，这寒家还要更大更强更好嘛，现在就是一个机会！一根麻绳不到井口，我们就接一根嘛！
有了贵人相助，为啥逃避？三个大庄子怎么了？送了一个怎么了？？不怎么！”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直接站起身怒喝道：“太小家子气了！没出息懂吗？？”
“传令，把东西收拾收拾，该归拢就归拢，该典卖就典卖。打扫干净了，全都搬丰城去。下井事情不着急，这事情就让你小子来办吧，要办漂亮点！！”
“全都搬？？”第二代的太上大长老那就是老四寒锦如的爷爷辈的老人家，直接走出来跪倒在地哭喊道：“二叔啊，这不能啊，寒家……”
“知道我是你二叔！不晓得议事堂里怎么称呼？？口口声声寒家寒家？我问你做了什么？三个庄子建成多久了？每年扩机，也不过万张机。用了多少年多少心血多少代人？？？
可有一个做到一机半个时辰三匹！这个不说，你们做到一机顶六人否？？？”
“这小子没说别的，老头子还没晕头，那爵爷许了采买新机，只求一个大庄？？？呵呵哈哈哈哈……”仰天长啸之后，用手指头指着他的鼻子喝问道：
“锦如啊，爵爷是不是说了要是寒家不允，他就自己建一个庄子？将来如何寒家何去何从自己思量？？”
老四寒锦如磕头如捣蒜一般，哭喊着说道：“老祖宗慧眼啊，小辈还没有来得及说，您就一切洞明了，爵爷的确那么说的，爵爷说的原话事：那是以后，现在只能半时辰出三匹！满意了吧！要是你们寒家不同意，我看在兄弟面上这种机器还会给你们。
可将来嘛……嘿嘿”学着秦朗的阴笑声，那是很传神的。
一时间所有人不在言语了，就连太清大长老都满脸肃然的慢慢撑着把手一点点缓缓坐下，伸手端起茶杯。
慢慢的喝了一口茶，让茶水在舌头上打了滚，这才慢慢咽下去，长长吐出一口气，才闭着眼说道：“都听懂了？？”
“懂了！”
“爵爷不傻，我寒家也不傻！话说透了就没意思了，可要不说透啊，有些人老了就是会犯糊涂不是嘛？
要是这一次回绝了爵爷好意，咱们寒家以后的路子可就窄了！”
猛地从怀中抽出一张书信拍在桌案上，叹气道：“这是昨个北城郡绣坊阁送来的信，咱们家有个丫头在绣坊阁作主事，那丰城的田张氏，现在是薛张氏了。
他们绣坊阁都有自己的联络，你们瞧瞧……”
把书信直接扔在台下，太上长老哆哆嗦嗦的把书信连忙捧在手中仔细看了看，不由惊叫道：“日出六十匹？？”
“这是一张机！整个工序从轧花到纺线最后织布，用了六人之力！六个人一天十个时辰出六十匹！就算匀下来各个都是织女，也可以说一人一日六匹了吧！
来来来，谁家姑娘巧手能够做到？？还不直接封神了啊！！这信件还要抄送京城报皇后娘娘知晓。”
“哼，要是皇后娘娘知道天下还有一个地方能够做到六个人六十匹，你说说会怎么样？”
“肯定有封赏的啊！”
“放屁！！”老人家也忍不住骂了粗口，指着太上长老的鼻子喝到：“你小子瞎活这么大年纪，粮食都吃狗肚子里面了吧？？
想当年就不该让你小子主持寒家大业！滚一遍跪着去！”
喘了喘气，喝了一口茶，才拍了拍座位把手，声音低沉的说道：“皇后娘娘不说，这历朝历代哪一个娘娘不关心天下农桑之事？？
农桑农桑，说的是吃饭穿衣。这天下布匹行当只有说三家，一个朝廷办的御赐织绣局，一家就是咱们寒家了，还有一个就是咱们咬牙切齿掐了几十年没有弄死的西北萧家！
天下这么大，丰城这么点地方，到处都是眼睛瞧着！你说说萧家？嗯……？人家不晓得？恐怕明天后天这时候，人家最迟也晓得了吧？”
“等上三五日，这京城恐怕飞鸿就要传书，那时候再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老头子老了也就罢了，这眼睛没有瞎吧！？”
“只要京城或者萧家得到一点点信，这花落谁家就指不定了！三分之一的寒家是吧？那算个屁！能和皇后娘娘硬抗还是和那个混蛋的萧家论长短？
当年萧家为了抢御前大婚典仪用的绣品那可是倒贴了六十万银子，生生落下一个皇庄御用的名头，压了我们寒家多少年？
就算皇帝换了两轮了，寒家过了三代了，可怎么样？现如今我们不还是在贫贱之中打转转？我们庄子出的有多少货可以让皇家用？有多少是皇亲贵胄用？
细细算来没多少是吧？？？寒家万张机？御造六千机，萧家不过两千机？如何？？？又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