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了英雄的维迪有些繁忙,即使不去参与食死徒间各种宴会,也会应邀去魔法部官员组建的聚会,短短时间他重新在魔法界扬名了。
汤姆跟随着见了好些魔法部的人,甚至和改头换面的小巴蒂聊了好一会儿。
巴诺德部长不动神色观察着面前的红眸青年,越看越觉得熟悉,心中有些骇然。
想起邓布利多提醒她的话,又觉得不可思议。
眼前的青年怎么可能是黑魔王——那个暴虐弑杀的毁容男巫?
“巴诺德部长,您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维迪优雅的举举酒杯,笑的很是温和。
巴诺德部长回过神,抿了口红酒,不慌不忙的回答,“斯特林先生,据我所知电影是麻瓜的产物,而且魔法界没有电影节,我们也不会为了这个重新开辟一个部门。”
维迪唔了声,倒没有被拒绝的苦恼,他已经和德国签订了电影引进计划,独属于巫师的电影。
当然这些事巴诺德部长有所耳闻,可她对此并不在意,只是一些电影而已。
“好吧,那真是太可惜了,巴诺德部长。”维迪叹息了声,一脸的遗憾。
巴诺德部长的意思代表了大部分高层的观点,他们一直活在自已构陷的世界里,不愿意俯身去看看外界。
巴诺德部长礼貌一笑,青年几乎掩饰不住脸上的清晰,不过是比寻常巫师严谨自制了些,也不知道邓布利多怎么会觉得他会是……
恰好这时有人来找她,她抬抬下巴,歉意的扭身走开。
维迪从侍应生端着的托盘重新拿了杯香槟,朝斯克林杰的方向举了举,随后一饮而尽。
斯克林杰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目光锐利的盯着他离去的方向,他身上有黑魔王的影子,难怪马尔福家族会和他交好。
魔法部的官员不乏拉拢讨好维迪的人,也有对他嫌恶的人,总之他的出现占据了一部分人的利益。
不过维迪才不在乎,他是谁啊?他可是黑魔王!
更何况还有得力手下卢修斯在后面推动,想要下手的人都先被处理了。
熟悉黑魔王的人各种猜想,却没有一个能证明猜想的证据,就连秉着怀疑态度去调查斯特林一家消息的邓布利多都没发现一丝线索。
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将手里看完的信件用蜡烛点燃,随后用魔咒毁尸灭迹。
壁炉的火光明明灭灭,为办公室染上了一层诡谲。
“维迪.斯特林,汤姆.斯特林…难道是他的孩子,可怎么会…”他喃喃自语,话里说不出的惊讶。
当年黑魔王有十年的空白时间,无人知道黑魔王去了何处,只是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就变得无比强大并得到马尔福等家族的支持组建了食死徒。
难道是那十年留下的血脉?算算时间也有可能……
邓布利多敲击着桌面,将脑中零碎的画面拼凑。
但有一点他还弄不明白,1981年10月31日那晚,戈德里克山谷到底发生了什么,真正的黑魔王又去了哪里,是否已经用魂器复活了?
而在更深层次的调查中,黑魔王真实身份被他得知——是母亲使用迷情剂后诞下的产物,他从未在黑魔王的身上看到一点关于爱的痕迹,那两个疑似黑魔王血脉的人身份存疑。
他长叹一声,看着安静的办公室,难得的感到一丝孤独。
英格兰的天气依旧阴沉沉的,即使进入了四月,时不时的下雨也让人不喜。
习惯了下雨不打伞,天冷不穿长裤的英国人来说,感冒发烧是常态,反正他们会吃药,一时半会死不了。
这天窗外下着小雨,汤姆和维迪去对角巷视察新药店,顺便看看电影吃吃饭。
秉持着年轻人不会轻易生病的心态,站在餐厅门口的汤姆拉着维迪跑了出去,很快到了街对面的甜品店。
于是,很不幸的,来到这个世界后从未生过病的汤姆感冒了。
维迪看着鼻头通红、额头冒着虚汗的汤姆摇了摇头,“你好好躺着,我去熬些感冒药剂。”
城堡的魔药室大部分的魔药都有,奈何一个星期前更换临期魔药的时候,治疗小病小痛的魔药还未补齐。
而且维迪不放心外面的魔药,熬制一份也要不了多少时间。
汤姆丧丧的点点头,只是淋了一些雨而已,怎么就感冒了呢,这一点都不科学。
维迪用手绢擦去他额头上的汗,起身去了魔药室。
感冒药剂的味道并不好喝,可以说是难喝至极,喝下药剂的汤姆脸都绿了,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已的舌头了。
感冒药剂有这么难喝吗?他的记忆里根本不这样!
汤姆吐槽归吐槽,药剂的作用毋容置疑,随着耳朵冒出白烟,他头晕鼻塞的症状随之消失,感冒立刻痊愈了。
他喝下两大杯蜂蜜水,才把口中的恐怖味道压下去,难怪卢修斯总是吐槽斯内普把美容药剂味道越来越古怪,这是明目张胆的报复啊!
维迪摸摸他的脑袋,笑的有些促狭,“好了小烟斗,可别再生病了,其余的魔药不比感冒药剂好喝。”
汤姆震惊的瞪圆了眼睛,感冒药剂好喝?他好歹也喝过其他的药剂好吗,就比中药难喝一点点。
维迪挑挑眉,低头吻了吻他的眼角,“别人熬制的魔药如何我不知道,但我熬制的魔药,唔,绝对药效更好……”
汤姆无言以对,钻进被窝卷吧卷吧,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全身上下写满了不高兴。
维迪眸子里满是笑意,不过还是装模作样的叹息一声,脱下外套睡到了床上,把侧躺的人搂进怀里。
“抱歉汤米,我只是不想再看见你生病,这会让我想起曾经在孤儿院的日子。你还记得西蒙吧,他就睡在我的对面,但是那次他淋雨感冒后没来得及治疗,便再也…”维迪的下巴搁在汤姆的肩上,语带惋惜,“曾经的我以为孤儿院消失,我的一切卑劣过往便会无人发现,可是我错了,那只会让我记得更深刻。”
汤姆脑中的记忆随着他的描述同时响起,幼年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慌张情绪像是爆发的火山,再也没有了阻拦肆意喷发。
他抓住维迪的手,熟练的咬到手腕上。
“维迪,你忘记我是巫师了吗?就算不是巫师,吃了麻瓜的药品也能很快治疗好。”汤姆不满的嘟囔,差点就被温柔乡蛊惑了。
维迪闷笑一声,将汤姆转了个面,额头抵住额头,温和的说“我知道,汤米,所以你要好好锻炼身体,争取不再生病。”
“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大不了下雨的时候打把伞。”汤姆生气的瞪着他,不耐烦的埋进了他怀里,“睡觉睡觉,必须等我的耳朵不冒烟了再起床!”
维迪嗯了声,用手指轻轻梳理着少年柔顺的黑发。
城堡安装了电灯,全赖于周围的太阳能发电板,他们也不习惯昏黄的烛光。
纳吉尼带着小独角兽在森林里撒欢,她们晚饭的时间在回到城堡,这时候汤姆两人刚刚坐到座位。
【汤姆,维迪,今天我有只小羊羔丢了,斯诺帮我在山的另一边找到了哦,我答应给斯诺一大盆胡萝卜和包菜哦。】蛇姑娘蹭蹭维迪又去勾勾汤姆的小腿,撒娇意味十足。
维迪打了个响指,朝家养小精灵转达了蛇姑娘的意思。
纳吉尼欢呼一声,像小狗一样围着两人转悠。
汤姆挠挠蛇姑娘的下巴,疑惑的问,【斯诺snow?小独角兽的名字?】
纳吉尼舒服的哼哼,闻言吐了吐信子,【是啊,像雪一样白,又比雪温暖,还亮晶晶的。斯诺也很喜欢这个名字。】
汤姆眼神复杂的看向欢快吃着包菜的小独角兽,一蛇一兽真的没有沟通障碍吗?
他拍拍蛇姑娘的脑袋,让她去进食。
“维迪,斯诺在城堡也待了快半年,怎么没听人提起禁林有独角兽失踪?”汤姆切着牛排,瞥了眼嗷啾嗷啾叫着的小独角兽,不由有些好奇。
维迪吃沙拉的手一顿,想了想回答,“应该魔法界的黑巫师都被傲罗光顾了一番,卢修斯的庄园大门被敲响了好几次,就是为了寻找独角兽的踪迹。小道消息是说马人失察,独角兽消失好几个月才发现,邓布利多知道后也没有办法。”说到这他啧了声,早知道让纳吉尼多去拐几匹了。
汤姆咽下嘴里的肉,喝了口红酒顺顺嗓子,“这么一看,禁林里的魔法生物也不咋安全啊。”
虽然纳吉尼是靠家养小精灵进入霍格沃茨找蛇怪玩,又无意间把独角兽诱拐了,但她知识如同七八岁小孩,而且现在还是一条蛇,你能和她讲什么道理?
让她不要去找同类玩还是说要学人类待在家里?他都害怕蛇姑娘回归把独角兽吃了。
维迪沉默了,在学生时期他天天去禁林采药材以此补贴学费,对禁林的危险还是有所了解。
怎么说,霍格沃茨城堡有保护机制,要是禁林生物暴动会被拦在城堡外围,所以小巫师的安全绝对有保障……
“三年级我意外放出了蛇怪,桃金娘不幸碰见…海格在寝室饲养八眼蜘蛛,如果不是我揭发他,城堡的小巫师会变成八眼蜘蛛的食物。”当年杀死桃金娘是个意外,蛇怪的出现太过突然,结局他也没料到。
再加上找不出凶手霍格沃茨就会被关,他不想失去‘家’,所以是半巨人又擅自养了八眼蜘蛛的海格是最好的替罪羊……
魔法部轻而易举的相信了,霍格沃茨也没有被关闭,他顺利的留在了学校。
汤姆叹了口气,这笔账怎么算也算不清。
当年魔法部包括霍格沃茨的教授们都失职,桃金娘又不是单纯的死了,她变成了幽灵在女盥洗室游荡,作为受害者她最有发言权,只是没有人重视她。
而且原著里海格被开除后做了禁林看守,并把八眼蜘蛛阿拉戈克养在了禁林,唔,还怕宠物孤单给他找了个老婆,在禁林生了一大堆小蜘蛛。
汤姆想到铺天盖地的蜘蛛一阵恶寒,有时候他觉得邓布利多并不是真的在乎霍格沃茨和里面的学生,否则危险就在眼前会发现不了?
也可能是所谓的灯下黑?
汤姆理了理思绪,把部分内容透露给维迪,想听听他的见解。
准备去花园散步的维迪挑挑眉,朝纳吉尼指了指,“如果海格真把八眼蜘蛛养在禁林,我想纳吉尼应该见过不少次。”
纳吉尼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扭着水桶粗的腰游了过来。
【嘶,什么?蜘蛛?啊咧,我知道,禁林里有一大群,我还带海尔波去吃了好多白色的蛋,就和汤姆的足球一样大,吃着软软糯糯的。】蛇姑挺直蛇身看着两人,骄傲的说,【我下次给你俩带点回来吃,只要有海尔波在,那些蜘蛛就怕的不得了,哈哈哈。】
纳吉尼笑的面目狰狞,穿进汤姆耳中的声音却是清脆女声,如此割裂的画面让他闭了闭眼。
【谢谢你纳吉尼,不过我不喜欢吃蜘蛛卵。】汤姆吐出一口浊气,纳吉尼的心意很好,但大可不必。
【哦,好吧,那我带回来让皮皮给我烤了。反正森林里有很多,蛇蛇根本吃不完呐。】纳吉尼幸福的感叹,甩着尾巴跟在两人身后遛食,
汤姆朝维迪耸耸肩,把柄这不就来了。
维迪神情微妙,语气有些不确定,“半巨人、蛇怪、八眼蜘蛛和狼人…他的脑子是真的坏了吧…”
他舔了舔唇,邓布利多从教授到校长,至少在霍格沃茨待了七十年,城堡里对他来说没有秘密。
那么蛇怪的存在,他是否知晓呢?
“谁知道呢,就像你爱把自已切片,邓布利多同情弱者不行吗?谁也剥夺不了狼人和半巨人受教育的权利。”汤姆摘下一朵枯萎的蔷薇花,调侃了他一句。
某些方面邓布利多是值得敬佩,但造成狼人和其他种族被歧视是社会造成的,单单拯救一个两个能改变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