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林独角兽失踪的事还是传了出去,本就到处流窜的偷猎者视线转移到了霍格沃茨,猪头酒吧天天爆满,都是些想要一夜暴富的狂徒。
侍者擦着酒杯,为新进来的酒鬼倒了一杯白兰地。
“刀疤,我告诉你,我老婆的亲戚的儿子的朋友在魔法部工作,他告诉我一个内部消息,独角兽的失踪恐怕和那位有关系,说不定…嘿嘿…”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巫一口气喝完杯中酒,笑的很是猥琐。
被称为刀疤的男巫白了他一眼,不屑的说,“你的消息落伍了,我听说那位已经回来,上次村庄被袭击就有他的影子,不过魔法部也没见到踪迹,而且独角兽失踪两个月后才被发现,到现在都过去大半年,能找到些渣渣就不过了。”
中年男巫呦呵侍者给他添酒,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明天有几个队伍进入禁林,你要不要去碰碰运气?里面的魔法生物那么多,只要抓到几只就能把差旅费补回来。”
他俩不是英国本土巫师,是从德国来的赏金猎人,能不能捉到独角兽不重要,他们的目的是来看看英国魔法部近期的发展,体验下巫师电影院这些新奇玩意儿。
刀疤嗤笑一声,真当傲罗是吃素的吗?再怎么样禁林都在霍格沃茨旁边,不可能让外来巫师随意进出。
“别,我要去对角巷逛一圈,那里有很多不错的小玩意。”他看向中年男巫,提醒了句,“邓布利多在城堡,我不建议你去触霉头,boss看见不会高兴的。”
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巫哽了下,惊慌的看向刀疤,连倾泻的酒水打湿半边衣襟都不在意。
他犹豫了会,不确定的问,“boss他…来英格兰了?”
刀疤点点头,打破他心里的侥幸。
中年男巫彻底瘪了,起身去退出了进禁林的队伍。
特拉法尔加广场,喷泉旁的鸽子群里,格林德沃喂掉最后一些面包,看着肥嘟嘟的鸽子,拍掉手上的残渣走向破釜酒吧。
圣徒和食死徒签订贸易协议已经一年了,双方互利互惠,赚的盆满钵满。
作为圣徒曾经的王,他在高塔待了太久,好不容易花了一年才适应时代的变化,也有了踏出德国的底气。
来到英国,他除了视察合作的店铺,还有就是来见一个人。
格林德沃摸着下巴上的胡茬,默默的叹了口气,四十年的时间啊,总归是错过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蛙打开,一张卡片出现在他眼前。
——卡片上是一个男人的脸,戴着一副半月形眼镜,有着长长的银发和胡须的邓布利多,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1945年击败黑巫师格林德沃……
不过下一瞬卡片上的男人消失不见,似乎从未出现过。
格林德沃长长的叹息了声,似乎来到英国后,他叹息的次数都增加了。
将卡片揣进口袋,他三两口解决完巧克力蛙,慢慢悠悠的走进对角巷。
对于格林德沃来英国,汤姆略有耳闻,还暗搓搓的询问维迪他们是不是要旧情复燃,迫不及待的想要吃瓜。
维迪轻轻抚着他的发,高深莫测道,“人不可能掉进同一个坑两次,格林德沃先生心里或许会有遗憾,等看开就好了。”
汤姆满脸的问号,怎么一下变成哲学家了?
“所以他会去霍格沃茨见邓布利多吗?还是躲在角落默默看着老校长黯然神伤?”他抱着维迪的手臂,想到原著里格林德沃的结局,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
用破旧床单给邓布利多写信,得到的消息是邓布利多已故,然后伏地魔找上门,格林德沃在最后还保护着他的坟墓。
好像俩老头的悲剧,其中伏地魔占了很重要的一部分。
“不清楚,不过以邓布利多‘以爱为营’的性格,他要走的路还很长。”维迪搂住汤姆的腰,让他坐到自已的腿上,“他没说在英格兰待多久,如果他想要旧情复燃,我们可以给他提供爱情魔药。”
汤姆对这个姿势有些不自在,挣扎了几下,察觉戳着大腿的硬物,才安静了下来,对着精力充沛的黑魔王翻了个白眼,“想法不错,要是他能把邓布利多绑回德国就更好,省得邓布利多老盯着卢修斯他们,魔法部都开始研读麻瓜的税法了。”
“汤米,”维迪扬起眉毛,指腹在他腰间的肌肤上,“格林德沃要想把人绑走,早在关进高塔的时候就做了,不会等到现在。至于研读税法,魔法部里的人自已都没藏好尾巴……”
“行吧,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汤姆晃晃脑袋,把里面‘他追他逃,他插翅难飞’的画面甩掉,好笑的说,“维迪,你可不能学格林德沃将到手的权利拱手让出,否则我不介意把你从位置上挤下去。”
“不会有那么一天,而且你也不需要把我挤下去。”维迪吻上少年红润的唇,细细描摹着,心中有些好笑。
他们同为一体,既是亲人又是爱人,不管怎样,他的身边都会有少年的位置。
更何况食死徒差不多都知道了两人的关系,一直把少年当王后呢,只是不敢当着他的面叫出来。
纳吉尼和小独角兽斯诺上楼之后,看到的就是两个主人忘情亲吻。
蛇姑娘熟练的带着斯诺拐了个弯,朝它们专属的玩具室游去。
斯诺很少碰见两人齐聚,好奇的站在门口看着两人亲吻,嗷啾嗷啾的叫了两声,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还咬着纳吉尼的尾巴不让她离开。
纳吉尼甩了甩尾巴,疑惑的问,【怎么了斯诺?别看了,不要打扰维迪和汤姆交配,我带你去拍皮球。】
蛇姑娘吐了吐信子,心里奇怪两人交配了好久,为什么还没有生下小孩。
也不知道斯诺听懂没有,反正嗷啾着跟了过去。
要是汤姆知道纳吉尼的想法,一定会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忘情亲吻的两人松开了彼此,汤姆抿了抿红肿的唇,考虑到自已的老腰, 还是选择了闭嘴。
两人静静相拥,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安宁。
下午茶结束,纳吉尼将自已盘成一坨在花园滚来滚去,压塌了好大一片香雪球,而斯诺嘛,蹦跶着在吃嫩嫩的蔷薇花苞。
汤姆不是很理解纳吉尼的消食方式,默默把头偏向了一旁漂亮的小独角兽。
小独角兽形如白马,额头上有个螺旋角,长长睫毛下是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目光温柔顺从又惹人怜爱。
斯诺发现是汤姆在看她,咬了朵漂亮的蔷薇花奔到了他面前,嗷啾嗷啾的叫着。
汤姆摸了摸她的头顶,给她喂了几块奶糕,“斯诺,有没有想家?我让纳吉尼送你回去,外面始终不适合你。”
禁林成为魔法生物的生存之地是有原因的,里面有稀有的魔药药材又临近霍格沃茨,周围的魔法能量浓厚,比较适合魔法生物生活,不会被外界杂乱的能量污染。
而且独角兽有净化污染的能力,禁林能存在千年,离不开他们的净化;马人生活在禁林保护他们,不让他们受到伤害,也算是相辅相成。
斯诺吃完奶糕,侧着脸在他手心蹭了蹭,湿漉漉的眼睛静静的望着他。
汤姆心里软软的,但看到她有些发灰的毛发,又硬起了心肠。
纳吉尼滚了好几圈,浑身散发着香雪球的香味,勤劳的蜜蜂绕着她转了好几圈,最后毫无所获的离开,倒是有一只蝴蝶停在了她的鼻尖,又被她一个喷嚏给吓走了。
她听见汤姆的话,扭着水桶粗的腰游了过去。
【汤姆,你不喜欢斯诺了吗?为什么要送她离开?】蛇姑娘不解的问,她的小脑瓜里认为凭本事带回家的朋友,又不会和她抢小羊羔。
最关键的是,送走了她和谁玩?
【纳吉尼,我很喜欢斯诺,可为了她的性命,送走她才是最好的选择。】汤姆心情复杂的伸手抚摸着她的头,把禁林的事告诉了她。
而且纳吉尼啊,你忘记你的蛇友——霍格沃茨隧道里的海尔波了吗?
闻言纳吉尼昂起的蛇头萎靡了下去,她喜欢和小伙伴玩,但小伙伴的性命更重要啊。
【好吧,汤姆,我明天就送她回去。】虽然是嘶嘶声,但汤姆听出了其中的不舍和有气无力。
他拍了拍蛇姑娘的头,【你去禁林可以找她玩啊,又不是见不到面。】
【汤姆,你不懂。】
【……为什么这么说?】
纳吉尼把自已盘成好几圈,蛇头趴在他的腿上怏怏的说,【我之前和你说过呀,斯诺被我带出来的时候,我和她妈妈说过了。】
汤姆点点头,又发现不对劲,小道消息里提及斯诺的时候,都是用‘失怙’这个词,怎么还会有妈妈?
【纳吉尼,你老实告诉我,你确定那是斯诺的妈妈吗?】他见纳吉尼动了下脑袋,又继续问,【带走斯诺的时候,海尔波在不在你身边?】
【海尔波当时在我身边哒,至于斯诺的妈妈,我闻到她们身上的气味很像哦。】纳吉尼很确定的回答。
汤姆一时语塞,所以蛇和独角兽到底是怎么交流的?
而且蛇怪在你身旁,那些独角兽百分百以为斯诺被蛇怪吃了。
他揉揉额角,咸鱼太久脑子都不好使了,还是等维迪回来丢给他解决吧。
反正斯诺被送回禁林已经定下,就看怎么送回去了。
另一边的维迪揉了揉突然发痒的鼻子,低头看着手里娱乐公司新签约的艺人。
他红眸中浮现复杂的光芒。
唔,哑炮啊,算了,反正是拍戏,签了就签了吧。
他漫不经心的批了同意,哑炮的后代可不一定是哑炮,就当提前投资了。
维迪却是不知,他随意的一签,就改变了哑炮碌碌无为、穷困潦倒的生活,也改变了哑炮被歧视甚至是无视的社会地位。
魔法界里的人都会哑炮亲戚,不只是马尔福家,就连布莱克家也有好些哑炮后代,只不过家族树壁毯上不会出现他们的名字,更不会提及他们的存在。
卢修斯特意将那个哑炮的资料提交上去是为了试探lord的态度,即使他的哑炮亲戚在麻瓜界生活不错,可远离亲人和魔法界对见识过魔法威力的人来说,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lord态度的松动,他在不涉及自已利益的情况下,也能安排些哑炮亲戚进入旗下的产业,毕竟和对魔法界一无所知的麻瓜来说,哑炮用着更放心。
卢修斯摸了摸下巴,哑炮属性应该不会传染吧?
一直处于魔法界鄙视链底层的哑炮更是喜极而泣,不是谁都能成为苏格兰队的安格斯.布坎南,有些哑炮融入不了麻瓜世界。
而且1968年的‘哑炮’游行活动,即使魔法部部长詹金斯很好的处理了问题,可并没有改变哑炮的社会地位。
哑炮的存在之于魔法界,就像咬了一口苹果,发现里面有半条虫子。
维迪回到家,和汤姆聊起哑炮的事。
“……你不提起,我还真忘了。”汤姆有些恍然,他记得巫师、麻瓜和狼人,却忘记了魔法界另一个占比大的人群。
“我也是今日才想起。”维迪皱了皱眉,巫师人数太少,而哑炮的数量比巫师多得多。
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是比巫师容易怀孕,其次是生下个有魔力的小巫师后,他们便能回归魔法界。
汤姆沉默了,这很难评。
要换在华国,要是后代有哑炮,丢弃是不可能丢弃的,好歹是自家血脉啊,留在家族做为编外人员,继续为家族打工不香吗?
哪像这些巫师,直接切断联系,丁点血脉亲情都不顾,实在是难以理解。
他将疑惑抛在脑后,说起送斯诺回家的事。
维迪思索了会,点头表示赞同,反正斯诺和他们交好,送回去还方便斯内普收集药材。
于是再次到禁林采摘药材的斯内普发现有些不对劲,他特意种植的嚏根草呢!怎么少了一大半?
黑发教授百思不得其解,扭头就和一只小独角兽圆溜溜的眼睛对上,她的嘴里还嚼着嚏根草粉色的花朵。
黑发教授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得了,有小独角兽在,一些嚏根草算什么。
他清了清嗓子,用最温柔的声音说,“你好呀,还要不要再吃些?我这里还有酸酸甜甜的节草,你要吃些吗?”
小独角兽,也就是斯诺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随即打了个响鼻,扭身朝禁林深处走去。
熟悉的歪头杀,马屁股上还有他放血时候留下的疤痕。
“……”斯内普抹了把脸,默默捡起草药袋回了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