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余年前,郭槐杀了一个人。“
“杀人?你杀了谁!”包拯顿感疑惑。
“宝慈殿的婢女,寇珠!”
“嗯?”包拯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你因何而杀了她,而又因何此时才想起来自首。”
“她当时冲撞了太后,事后被我情急之下失手打死,”郭槐的双手微微颤抖,仿佛那日的恐惧再次袭来,“如今,那寇珠的冤魂时时到我梦中纠缠,我实在难逃心魔,只能前来俯首问罪,以求心安。”
听到这里,包拯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的目光如刀,仿佛要直视着郭槐的灵魂深处。
“郭槐,这件事太后可曾知道?”
“太后并不知晓寇珠已死,只是问及寇珠的下落,我当时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这……此案本府查无可查,如何定你的罪责。”包拯面露难色。
“包大人,郭槐只求一死!以慰寇珠在天之灵!”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愤怒的低吼打破了堂上的沉寂,“你不能死!”
李太后突然从侧堂冲出,她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一脸愤怒地盯着郭槐,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这……汝南世子,八贤王,你们为何会在这里?还有这个老妇人,她又是何人?”
“郭槐!你不认得我了?!”
李太后的声音中带着刻骨铭心的恨意,她的双眼仿佛两把利剑,直指郭槐的心脏。
“不认得,我从未见过你,如何认得!”
“我就是当初被你陷害的玉宸宫的李妃!”
郭槐心中一定,暗忖一声,“果然没死”,但是表面装作一副惊讶愤怒的样子,“荒谬!李妃已死多年,你怎敢冒充皇家之人?而且咱家也从未陷害过李妃娘娘!包大人,快将这个疯妇抓起来!”
“郭槐,休得胡言,她就是当年的李妃,本王可以作证。”八贤王怒斥一句。
闻言,郭槐故作惊讶,“王爷,连您怎么也被这个疯妇欺骗。”
“你!”李太后被他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双眼中充满了怒火与绝望。
“好了,郭槐,你当年失手打死寇珠之事暂且不谈,此间正好有个案子与你和寇珠有关。”包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与冷峻,打断了几人的纠缠。
“什么案子?”郭槐故作镇定地问道,但他的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屑。
“就是当年你联合稳婆尤氏将李妃之龙子用狸猫换出,偷偷杀害之事!”
包拯边说边盯着他,试图找到对方的一丝破绽。
“包大人!绝无此事,当年李妃所生就是妖猫,何来联合尤氏之说!”
但是,包拯的心中却泛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失望。
他凝视着郭槐那张脸,那张脸上竟然没有丝毫的惊慌与失措,仿佛这整个事件与他全然无关,他就如同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冷漠而淡然。
“好了!这件事本府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来人!“
“有!”张龙赵虎应声而出,他们如同两尊铁塔一般,屹立在堂前。
“将郭槐暂且收监,待我将此事奏请圣上,择日再审。”
“是!”
两人当即上前将他擒住,押着系向堂外走去。
郭槐挣扎着回过头,“包拯,我不知道什么狸猫换太子,我只知道那寇珠的确是我所杀。你若是想铡了我,便快些动手吧,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包拯闻言,脸色一沉,声音如同冬日寒冰:“荒谬!本府审案,向来以事实为依据,若无确凿证据,怎能轻言死罪?更岂能随意动用那御赐铡刀?无需多言,将他即刻收监!”
“包拯!包拯……”
待郭槐被押解下去之后,李太后的情绪仍旧难以平复,她怒目圆睁,气愤不已。
“包拯,你一定要将他严惩!”
赵宗实见状,连忙上前安抚:“皇奶奶,您消消气,那郭槐定会得到他应有的报应的。”
赵宗实的心中却充满了疑惑,他望着包拯,开口问道:“大人,为何这郭槐如此急于求死?”
包拯抚须沉思,眉头紧蹙,仿佛是在思索着什么重大问题。
而与此同时,赵宗实的心中也闪过一个念头,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弃卒保车!”
“舍车保帅!”
两人相视一笑,已然知道对方要干什么。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彼此都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
八贤王也适时地插话进来:“你们是说,他和刘后已经知道了此事败露,所以郭槐准备……”
闻言,李太后当即大叫,“不能放过那个女人,她害得我与皇儿分离二十余载,此仇此恨,不共戴天!”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恨意。
赵宗实见他激动,感激安抚,“皇奶奶,放心,冤有头,债有主。”
随着包拯出发入宫面见圣,今夜的中秋夜定然是个不眠夜。
傍晚,在审讯大堂之上,郭槐已然褪去了宫服,身着素净的白衫跪在堂下。
包拯听完陈琳的供词,将案上的惊堂木重重一拍。
“郭槐,证人之言,你可有不服?”
他抬眼看了一眼站在八贤王身旁的陈琳,眼神里充满了轻蔑与不屑,冷哼一声:“陈公公所言,皆为捏造!你休想污蔑我!”
陈琳闻言,脸色一正,急忙对着包拯拱手道:“包大人明鉴,陈琳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点虚假,愿遭受天打五雷轰之刑!”
郭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笑话!如今那寇珠早已亡故,死无对证,你不过是信口开河而已。哼,真是可笑至极!”
听到这里,陈琳的情绪变得异常激动。他大步走到郭槐的一旁,声音颤抖着说道:“你胡说!当年那婴儿的身上有龙伏包裹,这是不争的事实!”
郭槐却仍旧是一脸淡然:“哼!说不定是陈公公你与那尤稳婆狼狈为奸,将那个婴儿私自送出宫去也不一定。”
住口!”此言一出,陈琳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拂尘几乎要挥向郭槐,“你才是那真正的主凶!你那般狠毒,为了掩盖罪行,不惜杀害无辜之人!”
“哼哈哈哈,我与那寇珠本就是一宫之人,最为熟识,寇宫人生前曾对咱家亲口说过,她曾目睹李娘娘生下狸猫!包大人,你信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