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并不会同你们起兵,你们仁慈治国,如果我强攻必引得他人垢病。”
他坦言,手指轻捏茶壶,给自已倒了一杯茶。喝了这杯茶之后,继续用手指敲着桌面,
他似笑非笑的望着阿父:“我听闻你有一个女儿,把她嫁给我做王妃,以后每年供奉给琴川珠宝、金银、貂裘、茶品琴川国可保你们不受战乱。”
听这些话,我的惊吓已变成愤怒,吭哧吭哧的从禺先生后面站出来,怫然道:“你这异族好无道理,我们安居乐业怎的需要你来保护?你不来挑起争端就好!”
他面色微?,随后笑盈盈看着我,轻声问我:“你又是谁?怎么在此处?”
祖父一把把我扯到身后,沉吟片刻,冷着脸着同他道:“你说你是琴川的贵人,我们却不知你的名,你便对我们提了这样多过分的要求,你怎知我无兵力,我们只是不露山而已。你要打,我们奉陪!”
“如此便好,三日之后,我们驻军就会来。”
只见他眼眸微微一转,视线便落在了我的身上,带着一丝打量。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祖父,开口问道:“她就是上官凛?”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却压抑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祖父正襟危坐,抬眼看了他,继而又移了目光看着我:“你认识他?”
想起昨日的事情,使我难以启齿。现在正是我们王城被人欺负的时候,我恐怕他说出昨晚的事。给我难堪,我分神的瞬间,他却接了话:“哦,我与王姬昨日做了一单生意,可是王姬收了我的钱,却跑了……所以,日后我们成婚就不用还了。”
“你这无耻小人,我才不要与你成婚!”我义愤填膺的看着他,他却目光懒散的看着我:
“呵,那你听好了,我叫慕凤玄。我那单生意,价值万两黄金。你违约,那赔付的价格自然由我决策。若是不愿赔钱,我可就要把昨晚的单子拿出来了。”
我突然有些后悔同他冲动说这些话,本来他之前说的那些只是些无理的条件,昨晚发生的事,却是万万不能说的,此刻却让他抓了把柄。我气急确实没办法。
此时禺先生却淡淡一笑:“王姬和我已经订婚,而且昨日王姬一直同我在一起。恐怕是这位公子搞错人了。”
我站在禺先生旁边,附和他,并且给了慕凤玄一个白眼。慕凤玄站了起来,周身散发出一股阴暗的气息:“哦,看来是谈和不成了,那么就同老月洛王说的做吧!”他又戏谑的看着我:“事情是怎样的,他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你今天晚上来我住的飞月楼,你的靛蓝忘在了我那儿”说着,他抬起那纤细苍白的手,放在鼻尖闻了一闻。
我方想起来那是什么,脸色骤然苍白,压紧牙关道了一句:“好。”他似乎满载而归,摇晃着羽扇带着众随从离开了王城。
惹下了此等天大的事他们都问我做了什么生意?我只道没有理清楚怎么说,不过确实只是一个小小的生意。
阿母便走过来想要打我一巴掌,被祖父呵斥住了:祖母见状只焦急把我护在怀里,她一向主持事儿的人今天却沉默不说一句,想必也猜到了几分,祖母转而又说:“你们两个,治理王城不善。我一直教导你们要守城,重兵道,可你们偏偏不听,还把阿墨关了起来!现在为了一点点事,还要打自已的女儿,你们全然不知,都是自已做下的孽!”
阿母虽不敢再动我,却仍旧淡淡的看我。她打我我不觉得难过,可是她像看一个别人家孩子的目光使我心痗,阿父虽不说,我晓得他必然对我不悦,他们感情上、生活上、理念上虽然不一致,但是看待我的事情上却是出奇的一致。
阿父作为一个赘婿,祖父祖母待他虽也如亲生。但是我知晓他是不服气祖父的话,他会觉得,祖父交给他的时候便是这样,自已一直维持已然不错。
禺先生看着我,我知道他想问什么。于是我拉着他的手走到了宫殿外,离开这宫殿中的是是非非。把昨天的事告诉他,忽略了我被慕凤玄轻薄的事,实在是那样的话难以说出口。
天色傍晚的时候,禺先生跟着我来到了飞月楼,那个男人正坐在椅子上同他的幕僚们饮酒听曲。小厮禀告以后,他斜眼看到了我这边。
转头在阴影里一半变得晦暗,另一半脸变得明亮,眸子里洋溢着流连光彩。
他的手指向了我,勾了勾手指让我过来。禺先生按着我的肩膀,我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他却从怀里捏出靛蓝色一角,于是我扑了过去,他却及时塞了回去。我正尴尬的扑在他的怀里,他双手紧紧的箍住我,动弹不得,我暗斥他快些松开,他却笑得遣眷情深。
禺先生紧跟着我走了过来,抓着我的肩膀想要拉开我,他却不松手。两个男人的力道撕扯下,使得我胳膊和肩膀剧痛,隐忍了良久不由得痛呼出来,使得禺先生先松了手。
霎时,周围的达官贵人都看过来。飞月楼是王城最大的游戏场,他来往的都是富甲一方的达官贵人或者有权有势的官宦,他们都惊呼。
“唔,那不是我们的王姬吗?她怎么在一个男人怀里。”
“这个男人我认得,他昨天闯进了王城。他好像是琴川的王爷。”
此后他们压低了声音,我想说的了么是些不耻于人的话。我拼了命保全的名声,就这样被他撕毁。我的眼泪潺潺而出,他的脸色却意外的有些恍惚,登时松开了我,趁着他分神的瞬间,我顺带扯出他怀里的肚兜,他却迅速一把抓了回去,不高不低的声音。
“你赠予我的定情信物,怎地要拿回去。”
周围人再次一片晒然,我看向禺先生。他此刻脸色也变得煞白,我悲伤的看向他:“先生,你相信我吗?”
他的脸色恢复如常,眼底一片澄明,轻轻握住我的手。我心底涌上了一片暖意,继而掷地有声的说:
“可以还给我吗?不要拿着本王姬赐予的私物到处炫耀好吗?”
周围喧哗起来,虽然王朝里也见不得偷情这类腌臜事,但是正值年华的王姬看上小白脸,包养几个面首不过是一件风流韵事,几人喧哗起来。
“哦,原来琴川的王爷做了我月洛城王姬的面首了!”
“哈哈哈,那别回琴川去了,我们王姬漂亮又有钱!”
此时的慕凤玄眼神陡然变得阴骘凌厉起来,嘴角噙着一丝嗜血的笑。牙关紧咬一字一珠崩了出来:“很好,你成功惹怒我了……本来还想给你们机会。”
他挥了挥手,立马有穿着锦衣的男子半躬者腰,听他指令:“吩咐驻扎山中部署的守备军,今晚进攻王庭。”
我以为他是在恐吓我们,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来了那么多援军,我拉着禺先生一道回了王庭门口。才发觉确实已经兵临城下,穿着盔甲的士兵已经包围了王城。
他们有骏马,有盔甲,还有士兵。我们却什么都没有,唯一有的是财力。
哥哥他们站立在城墙之上,大概是感受到恐吓的阿父已经接受了哥哥的劝谏,可是为时已晚。哥哥看到我,立即吩咐打开城门让我上去。我却摇摇头喝止了看守大门的侍从,可是怎么可以呢,如果上去的话,敌军势必会一拥而进。他们就要面临危险,即使上去,也无用,因为我们没有增援,一直守着不出来吗?
于我来说,都是死局。禺先生拥着我,他说可以让我不用开城门就上去,是了,他不是普通人,他有术法他可以飞。可是我仍是摇摇头,因为飞上去,也是无用。
我在城门外等着慕凤玄的到来,他不来,没人敢动,等他来了我再同他商讨有没有别的折中的法子。
我让他寻找哥哥的那些私兵。看看能否救的一时。之后的在想办法。
他只是无奈地看看我,现在可以带我走,到雾朦山,谁也不能分开我们,他说现在那个受刑的罪神估计已经完成了历劫,雾朦山近年来已经慢慢恢复了四季常春,他可以和我一起过着平淡的日子,慢慢把云端种出来。
我看了看城楼上的众人,疼我爱我的人,对我不冷不热的人,哪一个都是和云端一样的重要,我谁都不能舍弃。
我紧握着他的手,知晓他有那个本事能找到那些私兵,再三请求下,他最后同意了。捏个决消失在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