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缘……”
漆黑的里世界,白浅喃喃自语,想起了那位掌控绯红月轮的女至尊。
一年时间,对方确实有可能来找自己麻烦。
至于另一个凶险……可能是即将回归此界、发现自己家被偷了的暗影至尊,也有可能是其他未知存在。
的确是危机重重。
白浅捋了捋耳边的柔顺长发,脑中思绪万千:得赶快突破十西级,磨灭红月至尊的契约,然后逃离此界。
想到被设置在诸多星辰表面的十五级虚化规则,以及不经意间瞥见的金甲傀儡,她更加坚定了遁逃的想法。
暗影至尊,绝对是十五级!
需避祂锋芒。
细微的动静忽然在耳边响起,白浅神色一动,庞大的精神向身后扫去,看见不远处的两位副司长眼皮微颤。
白浅挑了挑眉,身躯腾空而起,眨眼间飞离了此地。
……
“天镜,十三级。圣体,十三级。还有一堆小玩意儿……烦死了,大头都被那臭蓝鲸拿走了,我十西级的和谐之元啊!”
阳光明媚的庄园里,穿着小白裙的白浅清点完此行收获,忍不住开始抱怨起来。
她烦闷地往后一仰,玲珑曲线压着藤木软椅,莹白如玉的长腿交叠在一起,架在了白云木桌上。
微风拂过,白浅越想越气,忍不住随手抄起旁边小躺椅上的毛毯,一把盖在头上,抽风似地扭动身子。
灿金的毛毯顺滑如水,紧紧贴着她的脸蛋,暖阳的气息钻入少女鼻尖,静静抚慰着她的心情。
咔嚓咔嚓——沙沙沙——
清脆的断裂声和摩擦声传入耳边,白浅闭目想象着满地落叶被踩踏,某人一步一步走来,停在了她的身后。
无需招呼,白浅身子一偏,嗖的从藤椅上滚下,被身后人一把接住,顺势躺进了他的怀里。
“本体,你来了啊。”
白浅懒散地嘟囔一句,往时茗怀里拱了拱。时茗眼神无奈,温热的手掌抚摸着她的长发,嗓音柔和地说道:
“白家被通缉了,我让你爸带白家人跑路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个相貌俊朗的青年被召唤至时茗身后,如雕像般静立。
白家家主——白远川,也是时茗手下最强大的权阶二亡灵之一。
“他不是我爸,白家人的死活也与我无关。”
白浅不满地皱起小脸:“我只是一个可怜的打工分身罢了,寄生获得的记忆会剥离情感,我可不是白浅本人。”
时茗捏住她的鼻子:“可是你的行为习惯都变得和白浅一模一样,连性格都发生了偏差,我都不敢把你收回来了。”
“把我收回,你还能变妖不成?”
白浅的大眼睛眨呀眨,脸上的表情格外好奇。
她语气一转:“还是我痛苦,勤勤恳恳帮本体偷权柄,还差点被抓住,过了今天没明天的,分身真是没人权。”
“我强就是你们强嘛,我可是为大家的未来谋划甚多。”
时茗玩笑着开口。
白浅烦闷地嘟囔一句:“我可是为本体去死。”
空气一静,时茗忽然语塞,再看向怀里疲惫的人儿,一时间竟觉得她有些可怜。
嘶,好想怜惜她。
不行,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察觉到气氛有些古怪,白浅悄咪咪歪头看向时茗,对方那炽热的眼神让她忍不住瞳孔微缩,几乎是瞬间就洞察了时茗的企图。
身为分身,本体撅个腚她都知道是什么味的屁,更何况白浅那十几年校花记忆里不乏这种火热眼神。
“补药啊,我可是你的分身唔……”
白浅的话被堵在嘴里,所有挣扎反抗都显得无力。长长的小白裙垂至脚踝,紧贴着她窈窕的身段,看起来轻薄如纱。
时茗托起白浅的脊背,温柔地吻着她。少女用力蹬着双腿,纤细的腰肢被深褐色藤环束着,似乎不盈一握。
修长的手指轻轻解开木质卡扣,时茗捏了捏白浅的腰,触感不出所料的温热柔软。
啊!分身,你好香……
时茗鼻翼耸动,嘴上依旧没停,引得白浅银牙紧咬,恨不得一脚踹在他脸上。
啊啊啊啊死本体!你tm还敢伸舌头!我***……
……
夕阳西下,时茗披着一身纯黑大衣,坐在白浅心爱的藤木软椅上,姿态放松随意,神色看起来十分满足。
一脸疲倦的白浅趴在他怀里,枕着时茗的胸口安然熟睡,睡颜恬静。一条毛毯盖在她光洁白皙的脊背上,表面金光流转、辉芒西溢。
至尊是不需要睡眠的。
只有在精神损耗严重时,高等权阶者才需要通过沉睡来温养精神,弥补灵魂的损伤。
白浅的沉睡,以及之前的倦意,都是因为她在容纳天镜权阶,精神消耗巨大,需要及时休息来恢复。
如共生和寄生那般可以完美相容、不损耗丝毫精神力量的情况,其实极为罕见,现在这种才属于常态。
“寄生……”
时茗看着红日坠落,总结起最近这段时间的得失,其中寄生权柄的获得让他察觉到不对。
既然寄生权阶可以轻松窃取暗影至尊的宝物,蓝鲸当初为什么不让大王乌贼去偷,反而要等到今天?他不是海洋至尊之首吗?
等大王乌贼死了,蓝鲸又让自己把偷到的宝物交给他,剩下小半可以留下,这是干什么?
故意帮助我?还是说只是想借我之手偷东西,怕被暗影至尊发现?又或者想把我养肥了再杀,他现在其实并未离开?
……也有可能真的是想获得隐秘知识,他只是受到了命运的指引。
种种猜测交织在一起,最后化作一声叹息。时茗凝视远方,轻抚怀中佳人,指尖把玩着一颗猩红透亮的血钻。
事己至此,先突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