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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澈发动车子驶出小区，习惯性地摸向口袋想确认手机，却摸了个空。
他猛地踩下刹车。
“该死。”
他想折返又停了下来，沈清晏电话说的关于周砚的事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现在折返只会耽误更多时间。
“早去早回。”萧澈重重踩下油门，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急促的节奏，和他此刻的心跳一样躁动不安。
就在两小时前，沈宅客厅
沈清晏站在他面前，背脊不自觉的塌陷，手指微微发抖。
“所以，你没把他带回来？”沈世钧的声音像刀锋刮过她耳膜。
“爸，我己经尽力了。”沈清晏低声道，“他不肯回国，您说不惜一切手段，我甚至……”
“甚至什么？”沈世钧缓缓站起身，让人不寒而栗。
沈清晏咬了咬唇，没说出那句“甚至从了他无理的要求”。
“废物。”沈世钧冷笑一声，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掌掴声在偌大的客厅显得格外响亮刺耳。
沈清晏被打得一个趔趄，险些倒地，嘴角渗出一丝血丝，可她连痛呼都不敢，只是捂着被打的侧脸。
“我让你不惜一切代价把他带回来，结果你就给我这样的答复？”沈世钧的声音依旧平静，可眼底的阴冷让整个客厅都降了温度。
沈清晏终于忍不住抬头，声音发颤：“您让周砚回来，真的是为了新药研发吗？还是……”
“啪！”
第二记耳光比第一下更狠，沈清晏踉跄着后退，摔撞到沙发一角。
沈世钧盯着她，眼神像在看一件失败的实验品：“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质问我？”
他转身，冷冷吩咐管家：“拿鞭子来。”
管家浑身一抖，犹豫地看向沈清晏。
“老爷，小姐她……”
“你是想替她挨？”沈世钧的声音轻飘飘的，却让管家瞬间噤声，颤抖着取来了那根乌黑发亮的皮鞭。
沈清晏看着那根鞭子，忽然笑了。
自从进入沈宅，只要她“不听话”，这根鞭子就会落在她身上。
后来沈世钧安排她国外深造，以为终于能摆脱这种屈辱，可如今，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爸，”她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如果您的‘新药’会害人，那我宁愿周砚永远不回来。”
沈世钧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我对你太仁慈了。”
鞭子破空抽下。
“啪！”
第一鞭，沈清晏的背脊猛地绷紧，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
“啪！”
第二鞭，她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啪！”
第三鞭落下时，她终于支撑不住，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后背火辣辣的痛感像烈火灼烧，可她硬是没让自己哭出来。
沈世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一条垂死的狗。
“记住，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他丢下鞭子，转身走向书房，“如果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你就不配姓沈。”
沈清晏跪在地上，手紧紧的抓着地毯边缘，她知道，自己终究只是他手里的一枚棋子。
可这一次，她不想再任他摆布了。
沈清晏从沈宅的雕花铁门走出来时，后背火辣辣的疼痛让她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
沈世钧的鞭子从来不留情面，她强撑着坐进驾驶座，泄了气般往前倾着身子，座椅的靠背碰都不敢碰，那些鞭痕微微渗血，稍微一压就疼得眼前发黑。
她咬着牙发动车子，车载导航亮起，定位显示的是她在城东的公寓。
那是用第一笔分红买的，虽然比不上沈宅的奢华，但至少在那里她可以趴在床上痛哭，不用像现在这样，连靠在座椅上都成了奢望。
十字路口的红灯亮得刺眼，沈清晏不得不微微后仰，立刻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死死抓住方向盘，看着后视镜里自己精心描绘的妆容己经被冷汗晕开，如她的人生，表面光鲜，内里却早己伤痕累累。
她想起自己出国去找周砚的前一天，那个女人明明认识萧澈，却在听她满怀憧憬地介绍时，露出那种天真又虚伪的表情。
“他起来不太好相处。”
是啊，没有和他相处过，怎么单凭照片就知道他不好相处？现在想来分明是在嘲笑她的愚蠢！
绿灯亮起，沈清晏猛地踩下油门。
公寓的智能锁开启，沈清晏几乎是跌进门里的。
她甩掉高跟鞋，赤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每一步都牵动着后背的伤。
她抓起茶几上的水晶杯想要摔碎，却在抬手时疼得弯下腰去。
酒柜玻璃中的自己眼眶发红，妆容凌乱，像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她这才忍不住跟萧澈打了电话，挂断电话，萧澈的那句“时间不早了，我和晓悠要睡了……”刺得她比后背的鞭痕还要痛。
“江，晓，悠……”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嫉妒之心和恨意缠绕上来，俨然忘了这个女孩儿救过她性命。
萧澈赶到她住处时，沈清晏身上松松垮垮地套了件丝质外衫，领口两颗纽扣要系不系地敞着，露出大片苍白的肌肤。
她打开门，声音虚浮，“进来吧。”
在萧澈刚跨入门槛时，她整个人虚弱地倒向他怀里。
萧澈扶住她，皱着眉将人带到沙发边。
沈清晏颤抖着讲述在沈宅的遭遇，声音时而哽咽时而尖锐：“那天我看了银婚宴的视频，对着轮椅上的母亲笑得那么温柔，扮演着深情的丈夫。”
她突然抓住萧澈的手臂，“可你知道吗？宴会一结束，他就让人把母亲又送回了疗养院！”
沈清晏松开手，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纤细的手指解开仅有的两颗纽扣，丝质外衫顺着她光洁的肩头滑落，没有内衣的遮掩，三道狰狞的鞭痕赫然横贯在她雪白的后背上。
伤口边缘己经泛紫，有几处还在渗血，萧澈迅速把目光落在别处。
“这就是他给亲生女儿的‘教导’，准确说是私生女。”沈清晏的声音里带着病态的笑意，“你说，这样的人对别人会仁慈吗？我父亲最擅长的，就是把美好的东西，一点点毁掉。”
这话让萧澈的胃部泛起寒意。
沈清晏缓缓转身，萧澈余光察觉到她的动作。
“别转过来！”他挤出几个字厉声警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