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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在洗手间外焦躁地踱步，等了一刻多钟，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卧槽！”
手机震动，萧澈收到消息：
[目标跟丢]
他盯着屏幕，嘴角溢出压不住的笑意，像是看着自家长了出息的孩子，终于学会了反击。
他慢悠悠地打字：
[野哥，连个小姑娘都跟不住，该回炉重造了，我还指望你保护她呢，这下可好，人影都没了]
对面秒回：
[轻“敌”了！你要敢把我跟丢的事捅出去，看我怎么活剥了你]
萧澈轻笑：
[别恼，调医院监控吧]
换装后的江晓悠步履从容地穿过走廊，米黄色连衣裙衬得她气质温婉，黑框眼镜完美遮掩了那双过于敏锐的眼睛。
经过护士站时，她微微偏头避开视线，从容淡定。
“血液科？内分泌科？还是ICU？”她在心里盘算着，目光扫过病房门牌。
蓝血症状太罕见，医院会怎么安排？只能碰运气了。
“是啊，听说是个年轻的女孩。”
“是吗？那可真够可惜的。”
两个大妈压低声音的交头接耳，从拐角传来，江晓悠脚步一顿，转身走了过去。
“您好，”她拿出手机，屏幕上正是昨天拍到的女孩，“请问你们见过这个人吗？”
“呦！”大妈吓得后退半步，“这照片真够吓人的！欸？这不会是昨晚那个……”
同伴猛地拽她袖子，掩口凑近耳边：“别乱说话！医院都封锁消息了！”
转头对江晓悠挤出个笑：“姑娘，这是你什么人啊？”
“是……我朋友。”
“那你去护士站问问啊。”
江晓悠没动，声音放得更轻：“麻烦问下，你们刚才说的‘可惜’，是怎么回事？”
大妈眼神闪烁，凑近她耳边：“我也是听说的，昨晚有个女孩……”
“别说了！”同伴厉声打断，拽着她就走，“姑娘，我们就是扯闲篇，你还是去问护士吧！”
江晓悠站在原地，指尖无意识着手机边缘。
首觉告诉她，出事了，而且医院在刻意隐瞒。
看了眼手机时间，该回去了。
萧澈那个控制狂肯定又要查岗，她不喜欢说谎，可自从遇见他，谎话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对林夏也是。
她叹了口气转身，却在迈步时又不甘心地回头，目光扫过每一扇病房门。
经过高级病房区时，透过半开的门缝看到一个妆容精致，长发大卷的女孩正艰难地拆着外卖包装。
女孩手背上插着输液针，动作显得格外吃力。
“需要帮忙吗？”江晓悠轻轻叩门。
女孩抬起头，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麻烦你了。”
江晓悠从包里取出酒精湿巾仔细擦拭双手，一边帮她拆开包装盒一边闲聊：“没有陪护吗？一个人打点滴？”
“他们……都太忙了。”女孩的声音很轻。
“快吃吧。”江晓悠将餐盒摆好。
“谢谢你。”女孩刚要动筷，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能再帮我拿下充电器吗？”她晃了晃电量告急的手机，“就在包里。”
江晓悠将包拿到女孩跟前，拉开拉链就看到了充电器，“我帮你充上吧。”
“你人真好。”女孩歪着头打量她，“是来探病的家属吗？”
“来找人，没找到正准备回去。”
“找谁？说不定我能帮忙。”女孩压低声音，“我爸是这家医院的医药代表，医生护士都熟。”
“一个病人，昨天急救送来的。”
“具体什么特征？”
“嗯……一个脖颈有蓝色蛛网状痕迹的女孩。”
女孩的表情略微凝固，重新上下打量了眼江晓悠：“那个女孩是你什么人？”
“就是好奇。”江晓悠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其实我是网文写手，昨天陪朋友看病时碰巧看到，觉得那个症状很特别，想收集点素材。”
“这样啊……”女孩明显松了口气，“既然没找到，估计是出院了吧。”
“可能吧。”
“对了，我叫沈清晏。”女孩突然热情起来，“刚回国没什么朋友，觉得和你挺投缘的。”
“江晓悠。”
“江晓悠，”沈清晏轻声重复，“人如其名，温柔灵动，和你作家身份很配。”
“清晏，是河清海晏的清晏吗？”
女孩有些意外，惊喜在眼底漾开，笑着点头。
“你父母一定很疼爱你，取这个名字是希望你一生顺遂吧？”
沈清晏的笑容突然僵硬：“这是我母亲取的名字。”她低头搅动着己经凉透的饭菜。
江晓悠这才注意到床头病历卡上写着“胃炎”，又看了眼即将滴完的输液瓶。
“这饭菜太油腻了，也都凉了，对胃不好。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馄饨店，要一起去尝尝吗？”
“好啊。”沈清晏的眼睛一亮，爽快地答应了。
萧澈的手机屏幕亮起，一张照片弹出。
江晓悠和沈清晏同框，两人站在一家不起眼的馄饨店门口。
他眯起眼，犯起了嘀咕。
“她俩认识？不应该啊。”
指尖在键盘上停顿两秒，他快速回复：
[野哥，继续盯着]
锁上屏幕，萧澈往后一靠，喉间溢出一声低笑，眼底却暗沉沉的。
“江晓悠，自从遇到你，我每天都跟坐过山车似的，真他妈刺激！”
馄饨店内。
蒸腾的热气裹着面香弥漫开来，沈清晏脱掉高定外套略微叠起，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饶有兴致地环顾西周——斑驳的墙面、油亮的木桌、甚至角落里那台老式电视机，都让她眼底泛起新奇的光。
“有意思，”指尖轻轻敲着桌面，“比那些五星级餐厅有意思多了，还是这样的地方有烟火气。”
“叔，一碗老样子，一碗不加辣的煮得软烂些。”
江晓悠回过头，“我替你做主了，不介意吧？”
沈清晏看着她，“不介意，你真的好体贴。”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你男朋友一定很幸福，这么会照顾人，他肯定很宠你。”
“我还没有男朋友。”
“不会吧？”沈清晏微微睁大眼，“我要是男人，我肯定追你。”她歪头，半开玩笑地问，“是不是眼光太高？”
江晓悠摇头，唇角弯起一个很浅的弧度，却没什么笑意。
“也不是，”她顿了顿，声音像叹息，“只是现在，没有谈恋爱的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