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悠双手抵住他的胸膛,用力推拒,可他的身躯纹丝不动,像一堵铜墙,让她浑身紧绷。
“陆总,你不能冤枉我。”她强作镇定,声音却发颤。
陆淮低喟浅笑,单手扯松领带,“冤枉?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江晓悠不露声色地在桌面上摸索,指尖触到冰凉的水晶烟灰缸,猛地抄起,可还未挥下,手腕就被陆淮捏住。
剧痛瞬间从腕骨蔓延至整条手臂,烟灰缸“咚”地砸回桌面。
和另一只手一起,被陆淮别在她身后,他倾身,双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想动手?那你可差远了。”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推开。
“陆总……”助理的声音传来。
“滚!”陆淮低喝,头也没回。
江晓悠越过陆淮的肩膀,冲来人投去了求救的眼神,那人在门口静了两秒,随后关上门,然后是脚步离开的声音。
江晓悠无望,视线落在了紧贴自己的陆淮身上,情急之下冲着他的侧颈咬了下去,陆淮吃痛松手,江晓悠猛地推开他,跳下办公桌。
可还未站稳,陆淮己经将她一把拽回,狠狠按在桌上。
“咬得不错,看来是对你太温柔了,我马上让你连咬人的力气都没有。”
手机铃突兀响起。
陆淮看了眼屏幕显示,动作停下,眼底的暴戾稍稍收敛。
“我们待会儿继续。”
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轻柔得像情人的呢喃。
松开江晓悠,又恢复了那副斯文儒雅的模样。
江晓悠起身滑下办公桌,强撑着站稳,她看着陆淮拿起电话,脸上重新挂上那副完美的微笑。
趁他转身背对,抓起包,踉跄着冲向门口。
陆淮没有拦她,摸了下被她咬伤的侧颈,兴味盎然,“这笔账,我们慢慢算。”
江晓悠冲出一楼电梯,手机震动。
她哆嗦着指尖划开屏幕,是陆淮发来的照片,画面里她被按在办公桌上的狼狈模样纤毫毕现,衣衫凌乱,眼神惊恐。
没有文字,没有威胁,却比任何言语都更具杀伤力,这是赤裸裸的警告:他随时能毁了她。
他不仅要她逃,还要欣赏她仓皇逃窜的姿态。
江晓悠低声咒骂:“变态!”
走进旋转门才发现自己的双腿还在发抖,她踏出最后一步时,熟悉的身影闯入视线,萧澈在车旁来回踱步,指尖的烟己经烧到了尽头。
他像是己经等得心慌意乱,抬脚要朝门口走来。
西目相对的瞬间,她眼眶发烫,所有的委屈、恐惧和后怕几乎决堤。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要扑进那个曾经给予过她安全感的怀抱寻求安慰。
可理智比情感更快回笼,她硬生生刹住脚步,将涌到眼眶的潮气逼回去,只余肩膀难以自控地打颤。
“怎么了?”萧澈箭步上前,温热的手掌扶住她冰凉的肩膀:“陆淮对你做什么了?”
他声音里的紧绷让江晓悠鼻尖一酸,但她只是后退躲开,咽下所有脆弱:“没事。”
萧澈的手悬在半空,“我送你回家。”
“不用。”她转身就走,听到身后脚步声时猛地回头,首指萧澈的双脚:“站住!别跟着我。”
萧澈停住,她的声音发抖,眼底的泪水几乎要溢出来,可她的眼神却倔强得让他心疼。
看着她走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明明需要他,却连靠近的机会都不给。
萧澈站在原地,她那双泛红的眼睛剜进他心里。
他抬头望向陆淮办公室的落地窗。那里灯火通明,隐约一个修长的身影正俯瞰着街道,两人的视线仿佛在夜色中隔空交锋。
陆淮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萧澈眼底翻涌着杀意,他想象了无数种可能,江晓悠刚才的样子,明显是受了惊吓。
她是不是被威胁了?还是……更过分的举动?每一个猜想都让他的血液沸腾。
陆淮这个斯文败类。
他现在就可以冲上去,把陆淮按在地上,逼问出一切。
理智终究占了上风,现在冲上去绝不是明智之举,甚至让江晓悠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陆淮,你最好安分点,敢动她一根手指,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江晓悠没有回林夏的住处,而是独自回到了旧居。
推开门,熟悉的茉莉花香包围而来,像母亲的怀抱。
她来到阳台拿起水壶,一盆一盆地给母亲生前最爱的花浇水,水珠顺着叶片滚落,她的眼泪也终于决堤。
“妈妈……我好累啊。”她哽咽着,指尖轻抚花瓣。
回到客厅,她蜷缩在沙发上,瞥见扶手搭着的那件外套。
是萧澈的。
想起那天夜里,她带着林夏和阿飞闯进废弃医院,回来时被萧澈狠狠摔进车后座。
两个男人,都控制欲极强。
可又那么不同。
陆淮会优雅地笑着,然后毫不留情地毁了她。
而萧澈……他好像更害怕的,是她会死。
江晓悠抓起外套,上面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松香,莫名让人安心。
……
陈主编办公室的百叶窗半开着,阳光被切割成线条投在办公桌上。
陆淮修长的手指正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一支钢笔。
“江晓悠呢?”他开口,声音里带着刻意的随意。
陈主编从电脑屏幕前抬头,“你昨天喊她去办公室发生了什么?她今早请了一周的假,现在有三篇深度报道等着她跟进。”
陆淮笑了,“没什么,只是教育一下不听话的小朋友,陈姐这么紧张做什么?”
“你不要动她,”陈主编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否则我们立即解除合作。”
“看来陈主编确实是个懂感恩的人,她父亲对你父亲的滴水之恩,能让你记这么久。”他话锋一转,“不过我陆淮这些年,也没少帮衬你吧?”
“合作从来都是互惠互利,《新锐时代》给你的产业做了多少正面报道?我从不欠你人情。”
陆淮站起身,走到窗前,声音忽然变得轻柔:“你知道吗?她昨天看我的眼神……”他抬手虚抚玻璃,像是在抚摸什么珍品,“那种不服气又不得不屈服的样子,着实让人……”
“陆淮!”陈主编厉声打断,“别把你的恶趣味带到工作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