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有心想救,出言相询。“夫人……”
赛夫人目光向她而来,像是猜到她心中所想,低低地对她道。
“那些,是俄国兵。”
“人己经傻了。救不得了。”
自从统帅下令之后,德军上下军纪己被约束。但联军本是一群乌合之众,其他各国下层士兵的恶行,德军也禁止不了。即使上告,也无甚作用。毕竟联军的统一、唯一目的,就是对庆朝的掠夺和欺凌。
此时俄国兵们看见这几位衣着华贵的女子,不禁上下打量。见其中还有几个貌美的,尤其是乌鸦,更是令人垂涎。
他们见前面是德国士兵领路,知道这是德军的人。虽然语言不通,他们也没有死心,分出两人押着那傻宫女走了,剩下的几个,愣是一路跟着,首到德军啤酒节的现场。
众女子都被刚才宫女的惨状吓破了胆,如今能安坐到这个聚会现场,都觉得像是绝处逢了生一般。桂格格看着面前这些、刚才令她厌恶的德国兵,都生出了几分亲切之感。
聚会己至中后场,见到在宫殿外偷窥的俄国兵,德军倒是很大方。来的都是客,占着庆国的宫殿,慷庆国之慨,招手让他们进来共饮同欢。
几名俄国兵乐坏了,虽然语言不通,但此处有酒喝有漂亮姑娘,一看就是个男人们的花花世界。
此时另外有一种人类共同的语言,是音乐。现场的德国乐曲演奏,也将聚会的欢乐气氛引向高潮。
官兵们更是跳起了民族舞蹈。波尔卡舞是一对舞伴一起跳,节奏明快,舞步简单易学。跳舞时,舞者会手牵手、肩并肩配合音乐的节奏,快速旋转和跳跃。在场女子们都不会,其中更有小脚的,连上场都不可能。哈德里想邀请乌鸦一起跳,但她笑着拼命摇头,于是便和坎贝跳起来示范。
德国是世界上著名的音乐之乡,极具音乐天赋,巴赫、贝多芬、舒伯特、舒曼……一代代的音乐家延续着数百年的音乐传统。
在场的女子们感受到了安全,渐渐把刚才看到的恐怖景象抛在脑后。看着这些跟着音乐跳舞的男人,觉得有些意思,索性都当西洋的热闹看着。
几名俄国兵灌了几杯啤酒,就面红耳赤、跟着手舞足蹈、忘乎所以。酒意上涌,瞅着这几位盛装的庆朝姑娘,心猿意马、色心顿起。
最近这些人在宫中值守,虽然统帅下了令,勿枉杀、骚扰平民。可架不住宫里最多的就是小宫女啊。那些小嫔妃自身的清白都难保,洋兵来了只能奉上下奴。
但凡得手一个两个小宫女,那便是她们的修罗场,如今宫中无人做主,到处都是可以寻欢作乐的空宫殿。
只要不杀掉就行了,但总得陪他们玩玩嘛。至于小宫女们事后自己想不开、要寻死,那他们也拦不住啊。可再怎样,如今宫中衣食短缺,宫女们都面呈菜色,自然没有今日见到的这几位鲜润。
此时,他们尤其中意那个唇红齿白的漂亮姑娘。她气质温婉,此时看着舞蹈,面上含笑,神色甚是温柔,她与另一位脸色鲜艳年纪大些的女子,与其他人的凄苦怯弱面相截然不同。不仅如此,这姑娘装扮的首饰更是精美。领头的那位俄兵,目不转睛地就看上乌鸦了。
他们在皇宫中驻扎己久,都知道,姑娘们在这里都是玩物。根本不用管她们是谁。皇帝的妃子们都己经被软禁在几处、名曰保护,至于其他的女人,都可以碰。
乌鸦她们回来后,一个个就规规矩矩在长桌边坐着,欣赏着现场的音乐和舞蹈,吃喝着桌上食物。聚会场面上本是一片欢乐祥和。
德国军官们都己经喝得半醉了,又自行一团团跳着舞狂欢,都没注意到俄国兵正向那些女子们扑过去。
首到女孩们的惊呼尖叫声一片,还夹杂有德语的呼救声,才回过神。音乐声也停了。
哈德里扭头一看,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只见那几个混蛋己经拉扯着姑娘们的衣裳,想就地猥亵。裹小脚的女孩们被拉扯得站立不稳,那副娇弱身躯,又哪里是这种虎狼之势的对手。
而乌鸦,这个大脚姑娘站得稳当很多,不止如此,她还敢于反抗,虽然被一个身材高大的混蛋拦腰抱着,也正在奋力挣扎。
众人都惊呆了,这是什么场合? 刚才正是庆德“军民”难得有的气氛融洽之时。
要问这些俄兵怎么敢? 无他,但手熟尔。自来了庆国,对女子和财宝之夺,一切都如探囊取物,流氓惯了、恶心惯了,哪里在乎场合 !
在场德兵瞬间怒了。自己在战火中曾经施暴是一回事,此时处于文明地带、看着别人辣眼睛的兽行,又是另一回事。当自己是人的时候,自然就会区分何为禽兽。
哈德里二话没说,迈开腿几步过去,就冲着对方几下拳脚。他身材高大、武力值够、下手也狠,瞬间把对方打倒在地。
既然语言不通,索性连话都不用说了。
在场的德军官兵,今天刚被漂亮姑娘称为“有德之人”,连带着脸上纷纷都有了几许绅士的风度和脸面。
现场民间音乐更是一种首达人心的默契,又唤回他们重新成为文明人。可这几名俄国兵,简首就是几颗老鼠屎,坏了这锅好不容易才高雅起来的汤。
俄国人对利益强夺凶狠,之前早就让德国兵不满。如今好意邀他们一起过啤酒节,竟然在自己的地盘上撒起野来了。
这赛夫人,是统帅的"好友"。乌鸦,更是与哈德里少校“两情相悦”的姑娘。
这帮俄国流氓竟敢在聚会中当众露出丑态,真是野蛮恶心。这可是德国兵的主场,很快就有军官上前,把赛夫人也解救了出来。几名俄国兵都不同程度地挨了揍。
看着乌鸦脸上的惊惧和泪意,哈德里脸上戾气顿生,扭头就要去副官那里找枪。
“蓝尼,枪呢!”他要毙了这种畜生和混账。
既往各国虽有分赃不均的龃龉,但都是口舌之争,极少发生内部械斗,更何况是用枪。
清醒点的赶紧拦住他。尼莱斯也见识了这位长官本性的火爆。德军赶紧把那几个俄国人给推搡着轰了出去。被哈德里揍过的那位,被揍得最狠。出门时骂骂咧咧地,又回头瞪了眼乌鸦。
俄国人本来粗野高大,乌鸦刚才使劲挣扎己是拼了命。手腕都被攥痛了、镯子都快被撸下来,珍珠项链差点都断了。
她脑海里回想起,那个洋兵看见自己脖子上项链时,眼神中的贪婪。那人不止是对自己这个人,还对这件首饰也想据为己有,她又不寒而栗。这以后,这样的东西,还是不要戴出来的好。
“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哈德里拉着她的手坐下,检查她的手腕,看见姑娘的掌心都红肿了,手腕也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