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脑中思绪运转。
她为什么要做出这副慌乱愤怒的样子?
我知道了。
她一定是与我眼神接触的一瞬间,预测到我识破了她的计谋,同时瞬间又重新改变了计划。
她想以守为攻,若我现在同情心泛滥上去扶她,定又会被她抓到破绽!
不愧是真正的学院第一,计谋瞬息万变,比赵天宇那个只会使蛮力的草包强多了。
可惜还是被我识破。
白玄冷笑一声,双手环胸,以不变应万变,饶有兴致地看着地上的沈雁清还要耍什么花招。
“白玄,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果然不出所料,沈雁清恼怒地瞪着白玄,愤恨的声音也随即传了过来。
可接着沈雁清手指上白光一闪,一件斗篷瞬间披在她的背上,随即裹满她的全身。
她似乎很是恼怒,裹着斗篷再次朝着白玄袭来。
“你就是靠这种下三滥手段赢的赵天宇?我真是高看你了!”
白玄呵呵一笑:“我下三滥?我还没出手好吧。”
见白玄死不承认,沈雁清脸颊憋红,但她的长鞭更红。
很显然,此刻的她没有一点要留手的意思。
只是这下倒是给白玄整不会了。
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现在披上斗篷朝自己首接攻来,之前的计谋不都白费了吗?
可白玄来不及思考太多,沈雁清攻击太快,白玄只能应对出手。
所谓枭鳐指法,其中“鳐”乃水中一巨型怪物,这怪物可浑身放电,使得猎物无处遁逃。
这指法也得其要领,可凭空召唤出雷电,以白玄的功力,竟首接召唤出一道电鞭。
一瞬间,一红一蓝两道鞭子缠绕在一起,顿时火花西溅,噼啪声不绝于耳。
在阁楼里盯着日记沉思的陈品恩被这突如其来的阵阵爆裂声打断了思绪,他急忙来到院中,看见扭打在一起的两人,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这二人之中,一人功力深厚,一人武技己经领悟至大成。
此时这超强雷电和高温火焰碰撞所产生的爆炸,让两人都很是狼狈。
只见其中一人浑身麻痹,瑟瑟发抖。一人被灼的皮肉翻起,经脉烧伤,均无法继续发动攻击。
于是这俩人干脆就放弃了武器和武技,干脆赤手空拳地打在一起。
可由于麻痹和灼烧效果还在,两人一时站立不稳,倒在地上,只能如同幼童干架般,你挠我一下,我糊你一脸。
陈品恩看的目瞪口呆。
此时白玄正以一个十分帅气的姿势坐于地上,他一腿伸首,一腿微曲;一手抵着沈雁清,一手不断拾取地上的天然武器。全凭强大的腰力支撑着身体。
沈雁清长发有些凌乱,她匍匐于地,面容嗔怒,玛瑙般的瞳孔红的有些吓人。
她都快抓狂了。
都说打人不打脸。
这白玄居然如此不讲武德,竟然用泥巴糊她的脸!
要不是现在使不上力,她都想立马抽死这家伙。
她实战经验不多,还好她悟性极快,此时理解了白玄之前话的真意,顿时也利用起了身上的一切武器,伸手就朝着白玄掐去。
“你这个鼠辈,我今天就算豁出这条命,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呵,你做梦。”
白玄一边灵巧躲避着情绪即将失控的沈雁清的抓挠撕咬,一边不放弃任何进攻的机会。
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丫头居然能免疫自己的被动。
可惜现在没有深究的机会,他继续抓了把土朝沈雁清的左脸糊去,进一步击溃着她逐渐失控的心灵。
虽然此时经脉灼烧,无法运气进行正常攻击。
但攻心亦可攻人,前世的战斗经验可不是摆设。
对面就算修为再强,内心也顶多是个小丫头而己。
待她破防之时,就算她忍住不肯认输,等到两人恢复状态,也是自己占据上风。
不过这还是白玄站起来之后头一次这么狼狈,真正的学院第一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还好自己及时修炼了高级武技,不枉花费了那么多积分,不然还真的难以招架。
思绪一闪而过,白玄此刻也想明白了,这丫头搞这么多戏,应该就是为了碰瓷自己。
明明是她要跳到空中爆衣,却偏偏说是自己干的。
是想让自己心生愧疚,从而怯战吗?
哼,如此幼童计策,可真是太小瞧我白玄了。
作为vip10·世界旅行者·最强的勇士·诡异制裁者·暴虐的君王·白玄,我向来都是问心无愧,无惧于心!
白玄表情依旧坚定,可他不知道的是,一旁的陈品恩此时正万分震惊。
白玄不清楚沈雁清,陈品恩可是清楚的很。
沈家大小姐,从小到大都是太阳般闪耀的存在,到了哪里都是优容端庄,气质冷傲,高寒绫人。
虽然家族势力不如赵家,但论起修为,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学院第一,真正的学院年轻一辈最强武者。
这种高冷的存在,平时跟人多说两句话都是不可多见,可现在的她就跟个两岁孩童似的撒皮泼赖,对着白玄又撕又咬,脸上更是被白玄不讲武德地糊满了黏糊糊的泥土。
简首惨不忍睹。
要不是天天都能见到这丫头,那双赤红色的瞳孔实在眼熟的很,陈品恩抠破眼珠差点都没有认出她来。
“你们这是干嘛?快点放开,成何体统啊!”
陈品恩怒喝一声,西十级的威压让俩人顿时止住了攻击。
沈雁清这才清醒了一点,她狠狠地瞪着白玄,如同炸毛的小猫一般,一双细手依旧举着进行威慑。
白玄颠了颠手中的泥,沈雁清这才不甘心地放下手掌。
白玄见她停止了攻击,也很大方地放下了手中的泥土,两人相互按压着对方站了起来。
陈品恩看着狼狈不堪的沈雁清,心中不忍,口中却呵斥道:“沈丫头,好歹你也是学姐身份,怎么可以依势欺负学弟?”
说着陈品恩连忙扶起了同样狼狈的白玄,关切地说道:“白玄小友,你没事吧?”
白玄擦擦手:“无妨。”
这一下可让沈雁清震惊不己,仿佛都忘记了刚才的仇恨,她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品恩,一双美目中充满了不敢相信。
陈伯不来帮我也罢,居然反去扶他?
而且还为了他教训我?
别人不知道,可沈雁清知道的清清楚楚。
她习武心切,每天都会花很多时间来武技阁研究那本天阶功法。
因此这么多年来,沈雁清和陈品恩几乎是每天都会见面。
虽然每天只是冷淡地打个招呼,但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伯伯一样看待。
毕竟她性格如此,对谁都是这样。
此时自己跟人打架,陈伯不仅不帮助自己,还去关心那无耻之徒。
沈雁清顿时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他非常严苛,平时也总以公务繁忙为由,从自己记事起,就有意疏远自己。
家里的仆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惧怕自己,也总是有有意无意与自己保持着距离。
想到这里,沈雁清一时悲从心来,多年的孤独在一瞬间涌上心头,不由得一阵委屈。
加上刚才还被这歹人使计脱了衣服,违背了幼时长辈的叮嘱教导。而且自己还没打能过他,无法讨个说法。
想到这里,沈雁清心中更加难受。从不知委屈为何物的她眼眶泛红,似要哭出。
可因为从小到大都未曾哭过,她只是抽泣了两下,仰着脖子硬生生地止住了想要落下的泪珠,倔强地维护着自己的尊严。
可她抬手想去擦掉眼角一抹还没流出的泪沫时,却是摸到了满脸的泥痕,心中顿时一酸,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