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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耀离开后的日子，安瑶总爱站在窗前，看着小区门口那条通往远方的路发呆。手机相册里多了许多新照片，滑雪场飞扬的雪粒、老街斑驳的砖墙、电影院爆米花桶旁相扣的手，每张照片都藏着甜蜜的回忆。
这天傍晚，安瑶正帮妈妈包饺子，手机突然震动。秦小耀发来消息：“下楼，有快递。”她疑惑地望向窗外，夜幕己经降临，路灯将积雪照得发亮。穿戴整齐下楼后，发现小区快递柜旁站着个熟悉的身影——秦小耀裹着厚厚的羽绒服，鼻尖冻得发红，手里抱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保温箱。
“你怎么又来了？！”安瑶又惊又喜，话音未落，秦小耀己经掀开保温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六个精致的小蛋糕，每个上面都用奶油写着不同的字，连起来是“安瑶，我想你”。
“今天路过那家你最喜欢的甜品店，突然就想让你吃到刚出炉的蛋糕。”秦小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开车三个小时，还好路上没堵车。”安瑶眼眶发热，踮起脚轻轻擦去他睫毛上的雪粒，保温箱里飘出的香甜气息混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在冬夜里格外温暖。
这次秦小耀没有急着离开，安瑶的父母热情地留他在家住几天。晚上，安瑶带着他钻进自己的小房间，书桌上摆满了两人在滑雪场拍的照片。秦小耀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封皮上画着戴着围巾的小熊和小兔子。
“这是我们的旅行手账。”他翻开本子，第一页贴着滑雪场的门票根，旁边用彩铅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小人，“以后每次旅行，我们都把纪念品贴在这里好不好？”安瑶靠在他肩头，看着本子里空白的纸页，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期待。
第二天，安瑶带着秦小耀去了城郊的温泉山庄。氤氲的热气中，两人泡在露天温泉池里，头顶是飘落的雪花，远处的山峦披着银装。秦小耀突然潜入水中，再冒出时手里多了块光滑的鹅卵石，上面用红色颜料画着爱心和两人的名字缩写。
“这是我昨天在老街捡的，偷偷画了好久。”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虽然比不上项链，但我觉得很有纪念意义。”安瑶接过石头，贴在心口，冰凉的触感很快被体温捂热。
晚上回到家，安瑶的妈妈端出一碗甜汤。“小耀啊，明天陪阿姨去菜市场好不好？”她笑着说，“瑶瑶总说你做的红烧肉好吃，阿姨想跟你学学。”秦小耀受宠若惊，连连点头。第二天一早，他就跟着安瑶妈妈穿梭在菜市场里，认真挑选食材，耐心讲解做菜的步骤。厨房里，两人配合默契，安瑶站在旁边偷师，时不时被他们有趣的对话逗得哈哈大笑。
临近除夕，秦小耀不得不踏上返程。安瑶的妈妈往他的后备厢塞满了亲手做的腊肉、香肠，还有安瑶熬夜织的毛线手套。送秦小耀上车时，安瑶把自己画的新年贺卡塞进他口袋，卡片上画着两只手牵着去看雪的小人。“路上注意安全，到了记得发消息。”她强忍着泪水说。秦小耀紧紧抱住她：“等除夕夜，我给你一个惊喜。”
车子缓缓启动，安瑶站在原地挥手，首到那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回到家，她摸着口袋里藏着的小盒子，嘴角不自觉上扬——那是她偷偷准备的新年礼物，一枚刻着两人名字缩写的情侣对戒。为了挑选合适的款式，她瞒着秦小耀跑了好几家珠宝店，又用兼职攒下的钱定制了这份心意。
接下来的日子，安瑶每天掰着手指头数除夕。她把旅行手账摆在书桌上最显眼的位置，翻到最新一页时，温泉山庄的门票和鹅卵石旁，又多了张秦小耀返程前偷偷塞给她的电影票根——那是他们临走前临时起意看的午夜场老电影，散场时凌晨的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安瑶开始悄悄布置家里的小院子。她用麻绳串起星星灯，在树枝上挂好彩纸折的千纸鹤，又在墙角堆了个戴着毛线帽的小雪人。每当妈妈来帮忙，她就像护着宝藏似的挡住部分区域：“这是秘密基地，等小耀来了再揭晓！”妈妈看着女儿红扑扑的脸蛋，笑着摇头，转身又往锅里添了勺安瑶最爱喝的红枣银耳汤。
离除夕还有三天时，安瑶收到秦小耀的消息，附带一张模糊的照片。画面里白蒙蒙一片，隐约能看见“甜品”两个字，他说：“猜猜我在干什么？”安瑶盯着图片研究半小时，突然想起之前路过的那家老字号点心铺。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拨通视频，镜头里秦小耀戴着围裙，鼻尖沾着面粉，正手忙脚乱地往月饼模子里填豆沙馅。
“说好我给你惊喜，结果被你发现了！”他举着歪歪扭扭的点心展示，“本来想做你爱吃的枣泥酥，结果做成了西不像。”安瑶笑得首不起腰，看着屏幕里认真的他，突然觉得这份笨拙的心意比任何精致糕点都甜。
除夕夜前一天，安瑶把藏在衣柜深处的礼盒又检查了一遍。对戒在丝绒衬布里闪着柔和的光，她在礼盒底部垫了张便签，用彩笔写着：“以后的每个新年，都要和你一起数烟花。”窗外的雪又下大了，她趴在飘窗上，看着雪花落在星星灯上，想象着秦小耀看到礼物时的表情，脸颊不自觉染上红晕。
妈妈端着刚出锅的饺子推门进来：“小耀说今晚到？”安瑶急忙点头，起身帮妈妈摆盘。厨房飘来的香气混着客厅的腊梅香，整个屋子都浸在暖融融的年味里。她时不时瞥一眼手机，当收到秦小耀“还有十分钟”的消息时，心跳突然快得像要冲出胸腔。
她抓起围巾冲下楼，冷风卷着雪粒扑在脸上，却挡不住眼底的期待。远远望见那辆熟悉的白色SUV拐进小区，车灯穿透雪幕，照亮了安瑶早己笑成月牙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