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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渡盯着便利店收银机显示的时间：1999年12月31日23:47。货架上的绿箭口香糖广告印着"迎接新世纪"，柜台旁的电子钟却在逆时针跳动——这是苏璃用最后能量开启的时空裂缝。
"记住，你只有午夜钟声前五分钟能行动。"她的全息影像正在消散，"祭坛在殡仪馆地下的......"话音被电磁杂音吞没，林渡手背的青铜门纹身渗出黑雾，在瓷砖地面蚀刻出倒计时。
23:52 世纪之交的殡仪馆
林渡裹着从仓库翻出的旧棉袄，蹲在冬青丛后观察。年轻时的王伯正在巡逻，腰间挂着铜钱剑。主楼东侧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穿连帽衫的身影翻进档案室。
"赵记者？"林渡认出那副金丝眼镜。他尾随潜入时踩到满地碎玻璃，1999年的失踪案卷宗撒落一地，每张照片都被画上血红叉号。
地下室的铁门虚掩着，硫磺味混合着诵经声涌出。林渡摸到门缝时，手背纹身突然灼烧——三十个系红绳的青少年正在血池中沉浮，祭坛上摆着水晶棺，棺中少女的容貌让他如坠冰窟：那是十五岁的苏璃。
"时辰己到！"黑袍祭司举起青铜钥匙。林渡的断指处突然剧痛，祭坛下方升起石盒，盒中赫然是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儿童小指，标签写着"林渡，1994年"。
倒计时显示23:57，他冲向祭坛时触发了警报。赵记者从暗处冲出，相机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林渡看到对方脖颈的梅花胎记缺了三瓣——与便利店监控里的完全一致。
"终于等到你了。"赵记者的声音变成双重混响，"我的转生容器。"
23:59:30 生死博弈
林渡将青铜钥匙插入石盒，祭坛突然倾斜。血池里的青少年集体睁眼，手中红绳织成天罗地网。他摸出从2023年带来的显形药水泼洒，绳子遇水化作毒蛇。
"你还不明白吗？"赵记者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教主腐朽的真身，"每个摆渡人都是我的备用躯体......"
水晶棺中的少女苏璃突然坐起，她脖颈的衔尾蛇刺青正在渗血。林渡趁机扑向石盒，却抓了个空——福尔马林瓶里的小指骨变成了活体胚胎，正在疯狂吸收血池能量。
"这才是真正的永生之种！"教主操纵赵记者的身体挡在电闸前，"当年你救落水儿童时，这颗种子就种在你......"
地下室的电子钟突然跳到00:00，千禧年烟火在窗外炸响。林渡利用跨年瞬间的时空震荡，将青铜钥匙刺入胚胎。尖啸声中，所有红绳应声断裂，血池凝结成冰。
00:00:01 代价
林渡跪在冰面上喘息，手中握着终于到手的小指骨。少女苏璃爬出水晶棺，用簪子挑开他残指处的皮肉："现在融合，你就能获得对抗系统的力量。"
"代价是什么？"
"成为新的坐标。"她将骨殖按进血肉，"教主的意识就像癌症，我们只能......"
整座建筑突然倾斜，1999年的王伯持铜钱剑破门而入："妖女！果然是你把邪祟引进来！"剑锋刺向苏璃心口时，林渡用身体挡了一记。鲜血溅在千年虫警示标语上，时空开始坍缩。
00:10:27 便利店废墟
林渡在2023年的瓦砾堆中醒来，右手小指完好如初。摆渡商城弹出提示：【检测到完整灵魂容器，解锁管理员权限】。当他试图查看苏璃的档案时，系统突然播放赵记者的遗言录音：
"......1999年12月31日，确认永生教派与未来科技公司有关联，他们在研发......"
录音被杂音覆盖，最后五秒出现教主的声音："你以为苏璃是谁？看看你小指的基因序列吧。"
便利店残镜映出骇人画面——林渡的小指内部布满微型电路，皮肤下流动着荧光绿的液体。当他用美工刀划开表皮时，掉出的不是血，而是印着未来科技logo的芯片。
手机突然收到殡仪馆群发通知："新入职员工苏璃将于明日到岗，请做好培训准备。"随信附带的证件照上，女人耳后戴着梅花形状的电子贴片。
林渡冲进夜色，手背纹身突然灼烧。街道所有电子屏同时闪烁：欢迎来到2030年。橱窗倒影里，他的面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而系统商城里的完整小指，此刻变成了"寿命充值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