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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我做错了吗？”
维恩喝了一口鲸脂油茶，向另一旁的狗头人问道。
“对和错不到答案揭晓的最后一秒，谁都不知道。
如果你觉得正确，那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不过杰洛特是个固执的家伙，显然他和你的想法相悖。”
布鲁斯的回答模棱两可。
“我原来就思考，嫉恶如仇的杰洛特，难道就从没有在这里闹出些动静吗？”
现如今，几人己经相处了快半年，但维恩对于布鲁斯和杰洛特的了解都不深。
“怎么可能没有？
他可是猎魔人啊，如果不是判罚官序列要求他明正典刑，他可不会来这座满烂泥坑。
他之所以会提醒你，也许因为他刚来血港时，成为了西大势力剪除对方羽翼的刀子。
血流成河，但最后血港也没有变好。
这里之所以污秽腐烂，不是这里潜藏着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是你一落入这里，这里就如同一个大染缸。
你的欲望，无论好坏，都会成你被浸染的契机。”
布鲁斯的话语相比杰洛特要委婉很多，虽然看着不着调，但可不能小瞧活了八十年的狗头人智慧啊。
“我想多了解一下你们，可以讲讲吗？”
“有什么好讲的？少年的亲人被凶徒手刃，迈入非凡报仇雪恨。
一条狗是他剩下的唯一亲人。
害怕死亡将自己的伙伴带走，想办法找来魔药，喂它喝下魔药，延长寿命，以期能更长久的陪伴他。
别看杰洛特杀人来眼睛都不眨，他才是最恐惧死亡的家伙，当然，不是他自己的死亡。”
布鲁斯三言两语就讲完了他和杰洛特的故事。
然而，这一路上的坎坷绝对不止于此，能够晋升到序列7的人，遭受的痛苦和抉择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哦，对了，要说亲人的话，还能算上一个老家伙克莱尔。
他是我们两个的导师，明明相处了好几十年，但除了他的名字之外，我们对他一无所知。
真是好笑。”
布鲁斯依旧不着调的嬉笑，但维恩能够隐约感觉出，他灵魂波动当中的酸涩。
克莱尔被布鲁斯和杰洛特视作是导师甚至是养父。
但克莱尔将他们视作什么呢？
亲人？还是棋子？
现如今己经消失了几十年了，不过这也并全是坏事。
没了占卜灵验的老头，很多事情的选择需要他们两个自己决定。
无论选择的对错，都是成长。
“好了，我吃完了。”
布鲁斯将杯中的鲸脂油茶一饮而尽。
咂了咂嘴巴。
“玛尔塔奶奶，今天的鲸脂油茶太咸了一点！”
鲸脂油茶是玛尔塔每天都会做的饮品，利用逆戟鲸脂肪配合多种香料和海盐做成的美味油茶。
“哎呀，我老眼昏花，多放了一些，下回我会注意的…”
布鲁斯用袖子抹了抹嘴巴，随后头也不回的跑上了自己的炼金室，忙活自己的实验去了。
玛尔塔颤颤巍巍的走过来，收拾布鲁斯和杰洛特留下的餐具。
顺便在维恩的面前放了一杯水。
“太咸了，我都不知道，这杯水给你解解渴。”
维恩点头道谢，随后看向了杯子当中的水面。
里面有一个身穿白色婚纱的女人。
这是几个月前，维恩第一次完成葬仪师工作在海港中遇到的女人，名叫阿莎。
她的身世凄惨，自她出生母亲就去世了，在12岁那年被卖给了一家妓院。
而在血港，盐泪姐妹会控制着所有的妓院生意。
如她们这般被卖入妓院的女孩，在14岁时会经历一场试验。
她们需要通过“泪酒”测试，饮用特制的泪酒，如果瞳瞳孔变成珍珠色，则被选中。
如果没被选中，就会被安排入妓院做一名娼妓。
阿莎被选中了，她不用去接待那些浑身带着腥臭味的渔夫。
她要嫁人，姐妹会的头目告诉她，她将会嫁给一个无比完美的祂，会在深海中得到幸福。
在珍珠镶嵌的礁石婚床上，接受他赠予的定情信物。
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不过，当祂真正出现在阿沙的眼前时，她恐惧了，逃婚了。
只能无止境的在血港的海里游荡。
每次维恩在夜晚走进港口时，都能遇到她，维恩感觉不到她灵魂当中的恶意，将她带了回来。
阿莎的歌声恬静凄美，能够抵消他耳边亡灵和污染的细雨。
“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维恩目光落在那女人的身上。
“怎么会呢？小维恩，解脱他人的灵魂，明明是一件善事。
至于越来越多触碰污染的家伙，我们可以等到拥有改变的机会时，再将他们一起解决。”
阿莎的脸隐藏在白色头纱下，但维恩能够感受到阿莎话语的温暖。
“谢谢你，阿莎。”
维恩露出一个微笑，随后看向旁边的莉莉，莉莉也在看着他。
“莉莉，最近和布鲁斯学习的进度如何？”
莉莉从身后拿出个小本子在上面一阵书写。
“布鲁斯先生没有关于慈善家序列的非凡知识，所以我一首在修习有关历史方面的知识。”
维恩感觉很欣慰，现如今生活平静，他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完成葬仪师的工作，一点一点消化魔药。
他如今也在刻苦学习炼金术，也许很快他就能炼制出序列7的晋升魔药。
他不必刻意去寻找魔药配方，因为在暗影岛时，他吞噬了麦克的灵魂晶石。
在麦克的记忆中，他从德罗塞手记当中获取了晋升序列7的魔药配方和晋升仪式。
不过现在，维恩看了看窗外笼罩的夜色，喝下鲸脂油茶，收拾东西，准备干活了。
看着维恩离去的背影，莉莉的表情有些出神。
维恩和玛尔塔奶奶的关系越来越好了， 每次他遇到困难时都会询问玛尔塔的意见。
而刚刚，玛尔塔说的那些话，莉莉也觉得没错，解救灵魂的事，就是好事。
但有些奇怪的是，他为什么会称呼玛尔塔奶奶为阿莎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