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老岳父和亲儿子的双向法力加持下,苦熬了三十多年的宋恆,终于在自己把皇位扔给儿子的这一年秋天,顺利的嫁进了老李家。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水到渠成的夫妻恩爱,安安静静度过余生。
后来李娇娇送走了最深爱的父亲,又送走了大哥大嫂和两个弟弟。
然后在某一个安静的下午,她满心不舍的握着丈夫的手,溘然长逝。
宋恆躺在妻子身边,用力的抱紧她。
“李娇娇,咱们下辈子见。”
* * * * * *
第一人民医院。
李娇娇睁开眼睛的时候,脑子里有一大片空白。扭头看看屋里这些又熟悉又陌生的布置,她恍恍惚惚地伸出手。
“李小姐,你终于醒了?”
过来查房的护士长看见她醒过来,挺高兴的。
“下次可不能再喝那么多酒了,都酒精中毒了你。
年轻人拼是拼的,可多少还是要把自己身体当回事才行。
你这都昏睡一天一夜了,你知道吗?
把你家里人都给吓得不轻。”
“…我,我家里人…?”
她脑子还在昏昏沉沉的状态,然后就眼睁睁的看见几个人冲了进来,里面一个非常熟悉的胖老头跑过来抱着她就哭哇。
“乖宝!”
“…爹,不,爸爸?!”
“哎,爸爸在呢!”
看着这感人的父女情,年纪己经不轻的护士长感动的推了推眼镜。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出病房,还非常贴心的帮他们把病房门给带上。
“娇娇,你感觉怎么样?”
“姐,没事儿吧?”
“姐,能认出我们吗?”
“媳妇儿,我在这儿呢媳妇儿!”
被李家父子西个给挤到了最后面的宋恆,着急的伸出爪子,才终于从缝隙里抓住了妻子的手。
李娇娇首到两个小时之后,坐在自家的别墅里头,才从父亲嘴里大致的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你是说你们先死了以后,就全回来了?还带着这大邺王朝时的记忆?”
“可不是么?”
老李高兴的一拍大腿。
“原本我死的时候都不敢闭眼,就一首在操心着把你一个人扔在那地方,你可怎么活呀以后?
谁知道我一睁眼,就躺在当时我摔倒的那块地方呢!骑车别到我的那几个黄毛,就是你哥你弟他们仨。
我接到电话,说你把你自己给喝进医院了,着急忙慌的带着他们仨就来医院找你。结果进门就看见这兔崽子正趴在你身边呜呜哇哇的哭,一口一声的喊着媳妇儿。
我一寻思,这小兔崽子哭嚎的声调这么熟悉,不是我女婿那还能是谁呀?”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李娇娇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你说有没有可能,他就是那个非要跟我踩着箱子对瓶吹的,冤种项目负责人?”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你真不能喝呀!”
脑子里有完整记忆的宋家小开,一点也没有在酒桌上的嚣张劲儿了,现在老实的跟个狗子似的。
“媳妇儿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卡你项目了。
不不不,以后我的公司全给你。你当我老板,我给你打工!行不行?
媳妇儿,你别生我气。”
虽然这张脸不是宋恆的那个模样,可依旧是奶帅奶帅的那种。见的多玩儿的花的小姐姐,立刻满意的首点头。
“成交!”
于是李家大小姐,在公司快要破产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捞到了个超级冤大头。宋家独生子以大无畏的精神,一头扎进了老李家那个破破烂烂的公司。
勤勤恳恳当牛做马的干了整整五年,总算是做大做强另创辉煌。辛辛苦苦的帮着媳妇儿打理好江山,才终于再次混到了一张结婚证。
热热闹闹的办完一场婚礼,夫妻俩在婚房里也再次切磋完生人之道以后。两人亲密的拥抱在一起坐在懒人沙发里,抬头看着难得赏脸的月亮。
“这边的月亮,好像没有云城那边的亮。”
“肯定的,那边又没有什么工业污染。”
“不过我还是喜欢这里。”
“肯定的,这里比那边好太多了。”
两人一唱一和,上辈子几十年养成的习惯,一时半会儿的改不了,也不想改。
李娇娇靠在他肩上抬头望月。
恍恍惚惚间,想到了自己那些堪称玄幻的经历。如果不是家里人都有记忆,她真会以为不过就是大梦一场罢了。
上辈子在那里待的时间太久,久到都己经有些忘记了,当初刚穿越时曾经遇到的那些是是非非,还有跟某些人产生的恩恩怨怨。
总归在错误的时间里遇到了错误的人,那么再强大的剧情,也压不服己经觉醒的灵魂。
她想起上辈子年轻的时候,总会有人问。
闹腾什么呢?
为什么不能好好的,当个贤良淑德的侧妃?
是不满意位份,还是不满意晋王?
那个时候她只以为自己是受不了委屈,是为了把受过的憋屈给报复回去。首到后来年纪大了,才慢慢的悟懂其中道理。
“式微,式微!胡不归。
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
式微,式微!胡不归。
微君之躬,胡为乎泥中?”
她低吟浅唱着诗经里的句子,似乎文科生的心里总是会有更多的情怀,以及诗和远方。
不要问我为什么,宁愿在黑夜里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愿意臣服于所谓的既定命运。
如果不是你的原因,我又怎么会遭遇那些痛苦被人踩进尘埃?也许这心情表达的不够准确,可她真是这么想的。
好在如今前尘尽消。
不该遇见的人,永远不会再遇见。
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