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王爷,启禀王妃。”
收到主子的眼神命令之后,问梅立刻出来蹲身行礼,顺便把掌握到的消息禀报了一下。
“奴婢方才己经去盘问过,那日守门的小厮与孙侧妃院中一个叫春杏的三等丫鬟有些熟稔。
而平日里最喜欢出来胡说八道乱嚼舌头的张婆子,则是在柳夫人院中伺候的三等丫鬟秋菱的未来婆母。
至于平南当铺和通明当铺的幕后之人么,”
这姑娘看似满脸为难,实际心里眼里全都是幸灾乐祸的和盘托出。
“据管理王妃嫁妆铺子的纪总管说,平南当铺后头的东家好像是柳家来着。而通明当铺背后的东家么,”
她一边说,一边眼睛往那堆王府女眷们的身上瞅过去。然后又转回来看向苦主,听着语气很是诚恳的说道。
“李姨娘,听说那个通明当铺的东家好像姓赖是吧?正巧他家里有个妹子,是工部员外郎韩大人的妾侍。
目前奴婢就寻摸到这些消息,到底是不是的也不能保证,不过韩姨娘应该会更清楚一些的。”
很好,李娇娇气笑了。
合着这回不是一个对手挖坑,是自己的三个对头联手挖了个坑啊?
还没等到她出来哭诉告状呢,性子最不好的孙侧妃头一个拍了桌子。
“简首一派胡言。
王爷,妾身冤枉!”
俏脸含怒带屈的扑到晋王身边,拎着帕子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可话里话外的全都是委屈。
“妾身是什么性子,这么些年了王爷您心里是最清楚的,我可从来不干那种背地里下蛆的事情。
是,我看李氏不顺眼我承认,谁让她平白无故的窜出来博了宠去?
可是我敢指天发誓,用我孙家世代清名发誓。妾身当初答应了不动李氏家里人,就真的没有动过手。
此事与我无关!”
都等人家哭诉表清白的一番唱念作打给演完了,反应过来的柳夫人才抹着眼泪也跪倒在了晋王面前,忙不迭的替自己辩解。
“王爷,这事儿妾真的也不知道!什么张婆子李婆子的到底是谁,妾真的不清楚啊!”
脑子不大聪慧的柳染眉哭的眼泪哗哗,倒不是说对李氏那贱人有什么心虚或者愧疚,单纯就是被王爷那满面冷凛之色给吓的。
当初家里头是靠着撒了数不尽的银钱,才够上关系把自个儿送进了晋王府。后来又走运的怀上身孕,才顺利爬上了庶妃的位分。
可以说入府这几年来,她从来就没有真正得过宠,要不然能天天巴结在孙侧妃屁股后头捧臭脚吗?
突然脑子机灵一抖,眼珠子愤恨的盯上了死对头。
“李惊鹊,我到底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你弟弟挨打了那肯定是他们自己找的不痛快,能关我什么事情?当初我也己经被你逼着发过毒誓了绝对不动你家里人,你还想怎么样?
好歹我也当过你几年的主子,不求你能感念旧主恩德了,司你总这么硬咬着我不放做甚?”
嘿,可真会柿子找软的捏。
明明自己站在这里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呢,这就先顶上罪名了?
不过就是这人大概真的记性不大好,明明每回都被碰的一鼻子灰,却总是打不怕又不怕打。
李娇娇动了动眉眼,长的好看就是占便宜,连冷笑嘲讽都带着一股别样的精气神。
“有理不在声高,有证据就摆出来咱们好好盘盘道,你胡搅蛮缠个什么玩意儿?
我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就这么一条性命扔在这里。你们一个个可都是锦衣玉食养大,呼奴唤婢长成的金贵人。
跟我这么个破瓦罐子死磕,万一不小心之下再给磕死了,就问你冤不冤的慌吧?”
眼睛冷冷的看向坐在那里,脸色极其不自然的韩姨娘,李娇娇觉得自己大概找到了罪魁祸首。
手脚利索的走出来站在晋王和晋王妃的面前,双手交叠蹲身行礼,动作是前所未有的守规矩。
“求王爷王妃,给妾做主!”
多余的废话不用再说,因为在场的聪明人不在少数,谁看不见韩氏那面色微白的心虚样子?
晋王妃眼神隐晦的瞟了一眼丈夫,看见对方沉默的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没有想出言维护谁的意思。她才放心的微微松开了眉间紧致的心绪,把目光转向了坐立难安的心虚之人。
“韩氏,你可有何话要说?”
“妾,妾也不知道啊,”
本来就不算多么伶俐的舌头,此刻更是给她扯了后腿。 被王妃给问到了脸上来的心慌,让她不由自主的站起来滑跪下去。
完了!
前段时间自己被禁了足,有一些事情真的不知道。
比如说孙侧妃和柳夫人,她们是什么时候又被李惊鹊那小贱人给阴了一把,还发下了什么毒誓的?
为什么没有人跟自己提起过这事儿?
如果早知道这小贱人己经在王爷和王妃这里混得如此得脸,那自己怎么可能把事情干得这么粗糙?
还有那个蠢货舅舅,真的是蠢到了老家去!背地里找人下手不行吗,满京城里这么多闲汉赖汉哪个提不动刀拿不动棍,如何就会给弄到明面上来的?
他那脑子是被猪给吃了吗?!
脑子里一片的苍白懵逼,全是数不清的疑问在愤怒咆哮。可是甭管心里再怎么闹腾,嘴上也打死了不能承认。
“妾每日在王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于府外发生的事情,真的一无所知!
虽然那个通明当铺确实是我姨娘她娘家兄长开的,但是我自小便养在母亲膝下,并不曾与那赖家有过什么往来。
所以他们做的事情是好是歹,妾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想就一推二五六,把人精一样的晋王晋王妃当成傻子糊弄?怕是你自己才是个傻子。
对于这种天真的人类,李娇娇一般没什么吐槽的欲望。她也知道现在这场面,没什么自己发挥的空间。
安静的扮演好苦主就行了,如今这么天时地利人和凑齐了的难得机会,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果然,向来快言快语的王夫人,第一个吹响了痛打落水狗的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