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时他就是个不饶人的,醉了还不知会发什么酒疯。
我做贼似的悄悄跟在他身后,好在他还是摸到了自已的屋子,往兜里掏了半天终于掏出了钥匙,‘卡塔’一声,我听见了门锁打开的声音。
要不要过去,我躲在一棵树旁犹豫着,腿上分明感觉有两只蚊子在叮我也不敢动一下。
而木阳,他站在门口半天却不动,他这是要干什么?
“跟了那么久了,还不进来。”
黑夜里,他那有点沙哑的声音传来。
原来早就发现了。
我把电蚊拍一丢,拎着衣服过去了。
把袋子递到他面前:“你的衣服。”
他盯着袋子,好一会,没动。
他这什么意思?
一阵熟悉的痒痛感从腿上传来。
糟了,那臭蚊子又来!
此刻,我多么想挥起电蚊拍去报仇,可是,我不敢。
“大爷,求你了,快接吧,你不怕蚊子咬吗?至少先进屋吧。”
我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可能是听见我的祈祷了吧,他忽然猛地一推门,进去了。
我正庆幸着,忽然,手腕被人用力一拉,我被拉了进去。
可是,门还没关啊,蚊子要是跟进了咋办?
我正要去关门,一只大手按着我的肩膀,然后用力一推,‘邦’,我撞到了一堵墙。
好疼啊!
他干嘛这么用力推我,我这才可没得罪他。
我正要发火,他的头一低,下巴压在了我的肩膀上。
“别动,别说话!”
我顿时僵住了,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他的声音在我耳边颤抖。
“我很累,我心情很不好,让我靠一会好吗?”
...
我真的是那种很容易心软的人,我真的没动,也没说话,任由他靠着我。
他可真不客气啊,我觉得他是把他全部的体重都压到我身上了,我的肩膀疼得都发麻了,我的腿上还有几只蚊子在拼命叮我。
可是,我没动,我也没说话,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让他靠着。
因为我想到了石碑上的那行字:如果对自已只有深深的痛恨呢?
他是名门望族的大少爷,他是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可是,在这些光鲜的表面之下,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我忽然很想知道。
时间滴滴答答在流淌。
我觉得我快撑不住了。
幸好他终于抬头了:“今天怎么这么乖,不是又吼又叫又要打人了?”
他的神情又变成了平日的轻佻。
我望着他那双迷人的眼睛,觉得他的眼尾不那么挑的话更好看。
“包子铺的房东是不是你?”我问。
眼角轻佻的笑渐渐没了痕迹。
“所以说,今天的乖巧是谢礼。”
我不喜欢他这样的语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却还是那份玩世不恭的样子,露骨地打量了我一番:“如果我把房租都免了的话,你打算预备怎样的谢礼,把你的身体当谢礼怎么样?”
“你,混...”我张口就要骂,可是,我忍不住了。
把衣服袋子往地上一丢,我说:“你的衣服还你了。”
顿了一下,我还是说了:“你那句‘对不起’,我接受了,以后,我们两不相欠了。”
我推开他,跑了出去,屋外屋里都是一片漆黑。